第1章 鬼畜未婚夫1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回家时,迎接她的是白及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英俊侧影。 虽然对方半点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她就是知道,白及不高兴了。 “及哥哥,我回来啦。” 她将书包放下,假装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开心。 “20点11分,苏苏,你超时了11分钟。” 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将报纸翻过另一面,听不出情绪的说。 “知道知道,”白苏娇俏的歪头,眨了眨眼睛,“今天老师临时找我有事,推不开,我已经尽力早点赶回来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男人放下报纸,站起身走过来。 “手机没电了,中午忘了充。” 白苏看着男人一步步接近,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不停的暗示自己放松身体不要紧张。 “难怪打你电话说是关机。” 对方在白苏的面前站定,表情莫测的看着她头顶的发旋,他穿着拖鞋的双脚分开站立,中间的宽度正好将白苏的脚左右围起,是个不自觉透露出强势的姿势。 “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苏有些委屈的低声呢喃,眼睛却盯着鞋子上的花纹细致的研究。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淡淡的独属于尼古丁混合着男士香水的气味包绕过来,白苏被拥进一个没什么温度的怀抱里reads();。 “委屈什么,我又没骂你,”男人的声音变得温和,他低头轻吻白苏的额头,右手放在她的后颈上缓缓摩挲,“我只是太担心苏苏了,外面的世界那么糟糕,苏苏被坏人伤害了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 白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常一点,乖巧的点头应答。 余光中,白及的袜子在客厅的灯光下正泛着有些刺眼的白,他的贴身衣物永远是这种一尘不染的颜色,就像他这个人,冰冷而洁癖。 “看着我,苏苏,”似乎感觉到了女孩的漫不经心,男人伸手轻柔却不容置疑的抬起白苏的下巴,他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要你向我保证,不会再犯今天的错误。” ‘不就是手机忘了充电,至于吗你……’ 白苏努力压下心里因为被强迫而升起的火苗和恐惧,专注的盯着对方的眉心:“我保证。” “乖。” 男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捏着女孩下巴的手向上,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示意白苏换上拖鞋,单手环着她的肩膀向着餐厅走去:“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男人握着她肩膀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因为常年吸烟指尖总是带着挥不去的烟草的气息,这气味陌生又熟悉,已经强势的侵入她的生活三个月有余。 白及是她的未婚夫。 确切的说,是这具同样叫白苏的身体的未婚夫。 虽然都姓白,但原主和男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原主的太爷爷是白及太爷爷的手下,早年战乱中被对方救了一命,就跟着改了白姓忠心耿耿一路追随,谁想就这么跟了一代又一代,竟然成了白家最核心的亲信。而在原主父亲为了救白及父亲去世后,当时已经15岁的白及被年事已高的祖父做主定下了6岁的白苏。 之后不久,母亲病逝,原主干脆被接到了白家,做起了童养媳。就这么跌跌撞撞总算是长到了18岁,却不想一夜高烧,人没了,另一个白苏醒了过来。 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三个多月了,白苏已经从一开始的好奇烦恼变成了如今的胆战心惊。 最初她以为白及只是一个对未婚妻过度保护的准丈夫,还很烦恼到底如何下狠心完成杀掉对方的任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发愁任务的事了,现在的她只想找到办法让自己赶快逃离。 这个男人,这个地方,都太可怕了。 几个月来,她每天的生活都严格的处在白及的控制下,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别墅里不是白及本人跟着就是如影随形的全能保姆张阿姨,出了这座别墅也有专人“保护”――就像今天,那些跟着她的保镖肯定早就将情况报告给了白及,可对方只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就冷了脸。 她刚醒来时正好碰上了暑假,虽然因为高三补课只有短短的15天假期,但在这段时间里,她没有被允许跨出别墅大门哪怕一步。 就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美丽人偶,她的作用就是在男人的手掌心里供他满足控制欲。 虽然目前对方还没有提出某些方面的要求,但白及都27了,这身体也已经成年,除非他有难言之隐,不然这都是迟早的事。 至于不逃跑勇敢的搏个你死我活什么的……额,每次被对方的控制欲气到时,白苏都会忍不住想一想的,然而也只是想想罢了――虽然对方病得挺厉害,但只因为这些就举刀杀人什么的,她做不到reads();。 最关键的是,她怕那个男人,他看她的眼神中总有那么点意味不明的东西,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每次他露出那样的神情,白苏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露馅了。不过像白及这样的控制狂,一旦发现她不是“正品”,绝对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吧?白苏只能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更加努力的思考跑路。 “你先吃,手机给我,帮你先充上电,省得一会儿有人找你却打不通电话。” 男人将白苏带到餐桌前,抚了下她的头发。 ‘除了你,还有谁会找我呢。’ 白苏表面乖巧的将口袋里的手机递给对方,暗里却只觉得那口刚刚强咽下去的气又猛得出现并堵在了胸口。 她替代原主都这么久了,除了这个未婚夫,再没有人在晚上找过她,这个男人,只是在借口检查一下自己的手机究竟是不是真的没电自动关机而已吧。 或许,还会顺便看看自己的通话记录、短信箱、浏览历史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白苏甚至觉得他会仔细检查一下那手机上有没有其他男人的指纹。 看着对方走出餐厅的背影,白苏忍不住咬唇。 没有*、没有自我、不能反抗、不能逃离。 这样的生活,原主到底是怎么忍受了十二年的? 她不过三个月就要坚持不住了。 可是她没有帮手,每天的生活都被监视着,她甚至怀疑白及给她的手机装了gps定位跟踪器,不然为什么那次体育课时她特意将手机落在教室试探,结果对方直接打电话给保镖要求确认她的位置呢。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令她又惊又怒又无奈,却只能默默承受着。 能怎么办呢?白苏抓着筷子的手用力到发白,高三的功课对她来说很轻松,所以这些天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对策。 她想要一张离开c城的车票,不记名的那种,可她根本抽不出身去买,也没有人能帮她安排。 或者退一步,弄点安眠药或迷/药骗着白及吃下去,逃出这座房子再想办法出城,可惜别说是所谓的“迷/药”,她连安眠药都接触不到。 不管怎么安排,她都必须一口气逃出c城。因为她很肯定,白家在c城的势力绝对数一数二,不离开这座城市她根本不会获得自由,可是在这一系列严密的监视下,不惊动对方却又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什么的,几乎看不见任何希望。 背后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白苏的思绪,她双手用力相握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发抖,在成功逃走之前,她必须保持平常的样子。 脚步声接近,男人重新回到了餐厅。 他显然已经检查完毕并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坐下来轻声细语给白苏夹菜。 白苏食不知味的将对方夹进碗里的饭菜塞进嘴里,默默等待着晚餐的结束。吃完饭她就可以关起房门以做作业为由拒绝男人的打扰,那是她一天里最自由的时间,想想心情就忍不住轻快起来。 有时候都有点可怜自己,做个作业还开心得跟过大年似的,白苏一边咀嚼一边在心里自嘲的想。 然而,此时心不在焉用着餐的白苏并不知道的是,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第2章 鬼畜未婚夫2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这一晚,白苏像过去三个月一样准备早早入睡。 钟表的时针正指着数字10,她撑着有些困意的眼皮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纯棉小熊睡衣。 那睡衣是上下两件套,上衣是系扣式,造型可爱的六道扣子整齐排列,裤子是松紧带式,偏紧又不会让穿的人感觉到不适。 白苏半闭着眼睛脱下衣服将睡衣换上,白皙精致的指尖将扣子从上往下一道道的扣上。 她走到一边确定窗户被关的很严,然后再走到门口确定房门已经上锁,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将侧脸埋进软硬适中的枕头里,枕芯特有的干净暖香钻入呼吸,白苏只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都放下了,她深深吸气,放松身体,抬手关上了台灯。 黑暗伴随着困意一起袭来,白苏很快进入了梦乡。 房间整个安静下来,只有床上的呼吸声随着主人睡眠的加深逐渐趋于平缓。 然后,说不清过去了多久,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白苏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同学口中的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她迷迷糊糊的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房间的温度似乎在下降,她感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注视着。 那东西沉默的、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视线仿如实质般落在她的脸上,就这么专注而可怕的停顿了很久很久,然后,它向她探了过来。 有冰冷的东西从脸颊上滑过,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睡衣的第一道扣子被解开了。 如冰冷滑腻的毒蛇,那东西从打开的衣领探进来,细致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六道扣子随着对方蜿蜒的痕迹被一一解开,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滑过的冰冷触感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然后那东西在裤腰处被拦住了去路。 醒来!快醒来! 白苏在心里不停的大喊,可是除了耳边越来越快的心跳,什么改变都没有发生。 似乎有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在近处响起,白苏只感觉裤腰松紧适宜的皮筋被拉开了。 “毒蛇”再次探了进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黑暗空间里,少女似痛苦似愉悦的轻哼由低到高,逐渐和淡淡的哭腔融合到一起。那作恶的蛇分明是撒旦手中的诱惑工具,将她拖入未知的深渊。 白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 “心宽体胖这个词,胖是个多音字,念pán而不是pàng,指的是,心胸开阔的人,外貌自然会显得安详*,是个褒义词,大家可不要记错了,到时候考试要真考出来拿不到分自己哭……”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雷厉风行条理清晰的讲着高考重点reads();。学校对于高三年级,一向是在假期抽时间提前赶课把所有的书都讲完,然后在开学后直接进入紧张的复习,这导致学生的课业负担很重,脑子不太灵活的孩子甚至会跟不上进度。 当然,这些烦恼白苏通通没有,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擅长数理化,化学的各种公式仿佛早已存在于她的大脑,而各种对于同龄人来说很复杂的数据计算她扫一眼就能得出结果。 白苏对于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记忆很是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自己没有父母,有份很不错的工作,还有个仰慕多年的前辈,其他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可能曾经的她就很擅长这些科目吧。 对于自己身上的情况,白苏目前只能这么解释。 原主是个转校生,而且就是在白苏醒来不久前转的,所以她也无法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原主以前是什么情况,更不害怕被老师同学拆穿。 至于转学的原因,官方说法是白及认为原来学校师资力量不够好,不过,白苏觉得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毕竟,如果觉得不好,为什么要等到高三才转学?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今天以前白苏要纠结的,现在已经被通通扔在了脑后。 此时坐在讲台下的白苏,正心烦意乱的想着另一个问题。 到底是春/梦,还是白及。 今天早上醒来,她立刻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和整个房间,结果一点不对劲的发现都没有。 白苏不是那种坚信男女接个吻就可以怀孕的纯洁少女,她虽然看起来傻白甜了点,但男女之间那些事还是懂一点的。 身上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和她睡前一模一样。 而房门还是上着锁的,窗户也是,她就像在梦里经历了一切,现实世界中一点变化都没有。 关键是,白苏怎么都想不通,如果真的是白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讲道理,从白及的角度看,一对已经成年的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男的要真想,还用偷?总不能是他爱好和正常人不一样,喜欢偷着来吧! 房门是从内反锁的,她很确定,所以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空虚了? 白苏扶额。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确挺欣赏“未婚夫”的美色的。要知道食色性也,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男人喜欢美人,况且他的外表其实正好是她喜欢的那一类,要不是病得厉害她说不准真的会妥协和他试一试呢。 白苏无奈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手机她只敢用来打电话发短信以及上网搜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毕竟定位器都装了,天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黑科技。 其实印证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想办法试一下她那个反锁的房间门,可不可以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就差不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从白及手里要到钥匙?很不幸,那东西她真没有。 第3章 鬼畜未婚夫3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致爱丽丝的旋律响起时,白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又是一个没什么收获的四十五分钟。 神经质的未婚夫、突然的转学、起因不明的高烧、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鬼压床”的氤氲春/梦……围绕在她身边的迷雾是越来越重了…… 讲台上语文老师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钟表,利落的布置完作业下课。 然后,高跟鞋富有节奏的逐渐远去的声音很快被教室里的热闹盖了过去。 有淡淡的欣喜气息在周围漂浮起来,白苏看了眼课表,意料之中发现下一节是一周一次的体育课。 刚进入高三,真正紧张起来的人并不多。 真羡慕他们,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用操心,哪像她,还得和控制狂斗智斗勇。 白苏听到过她前面的女孩和班长八卦,说是年级里某个据说很有魅力的男生在和班里的某某暧昧不清。 唔,那个男孩她见过,长得其实还差强人意,可惜在某人的360度无死角美颜下,被秒成了渣渣。 必须承认,自己的口味被白及养刁了reads();。 白苏耸肩,暂时扔开大脑里纷乱的思绪,从座位上站起来,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周围所有人都自觉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包括那两个从门口开始尾随的保镖。 其实想想也是,这学校虽然不错,但并不是贵族学校,同学们的家境根本没有能和她媲美的,而且她走哪里都有人跟着,浑身上下就差贴上一句“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你们离我远点”的标签了,谁会有那心情过来贴她。 白苏低头,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况且,还是个有主的。 她都能想象到周围人谈论她的话题,长得不错、早早订了婚、每天和未婚夫住在一起……有时候她都会心疼原主,别的女孩18岁时还在憧憬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而她却早已被剪掉翅羽只能等待着在牢笼中慢慢腐朽。 白及和她提过,等她满了法定年龄,两人就结婚,于是大学只过四分之一时她就要步入婚姻,而以她对他的了解,大学毕业后他根本不会允许她出去工作的。 哦,其实她估计到时候也不用等到大学毕业,因为只要怀孕,她就可以休学回家“专心”相夫教子了。 解放妇女的春风显然并没有吹到白及的大脑里,想想真是可悲。 白苏漫不经心的在洗手间的池子里洗了洗手。 不杀掉白及她就进行不了下一个任务,于是她很可能要在这个世界活到白及去世,那么挣脱控制就是必须的,她不是那个白苏,虽然接管了对方的身体,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自我留下来陪吃陪/睡包生孩子作为回报。 唔,就用不杀掉白及做回报吧。 白苏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说的好像自己能杀掉对方似的。 距离上课还有不到两分钟,她得快点跑去操场。 ………… 当命运交响曲的旋律响起时,白苏和同学们一起开始了热身跑圈。 而在市中心的某栋建筑中,白及看着手机屏幕上缓慢移动的光点,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体育课,夫人跑步中。】 一条最新消息在屏幕的上方一闪而过。 男人将烟蒂扔进烟灰缸,手指点开短信,认真的看了一遍刚刚闪过的信息。 然后他低头,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工整的课程表,仔细的核对了一下。 是体育课。 他满意的将五十五分钟前刚被取出过一次的课程表再次放回抽屉锁了起来。 【跟着跑,别让她摔倒。】 男人形状优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的点过。 【已经在跑了,先生。】 几乎是立刻的,对面就回复了过来。 【很好。】 白及将手机放下,拿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reads();。 敲门声仿佛掐好时间一般不急不缓的响起。 “进来。” 白及扬声道。 门“咔嚓”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是他精明能干的秘书陈诚。 “boss,安排去a国调查的人,有消息了。” 陈诚沉稳的汇报。 “哦?”坐在靠椅上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松了松自己的领带,镜片下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让我猜猜,白止的手笔?” “是的。” “呵,”白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早猜到是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陈诚默然,这不是他可以插嘴的话题。 “和光疗养院那边,一切正常吗?” 白及将桌上的一个文件翻开,漫不经心的扫过一行行文字。 “正常,据说她最近安分了很多。” “安分?呵,这个词可不适合她,”白及拿起手边的笔在文件下方签上名字,“让他们看紧点,相同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是。” 陈诚点头,非常明白顶头上司的意思。 他追随白及多年,已经可以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一些对方的习惯和想法——就像他知道每隔四十五分钟对方都要“休息”一会儿,所以才在门口硬是等了十分钟才敲门一样。 “对了,”白及突然喊住正要离开的陈诚,“十一那天,所有的事都给我安排到其他时间,然后记得把天白游乐场清了。” “好的。” 陈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游乐场,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夫人真的相当重要呢。 在这个圈里的贵夫人其实大多都是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冷暖自知。在boss这个年龄,那些掌权者情妇、小蜜、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而他家boss却一直过得是苦行僧的生活,执着的等待着夫人成年。 幸好,就在三个月前,夫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18岁生日,虽然中间有了点不愉快的小插曲,但还好有惊无险,boss也算是终于熬到头了。 额,不过目前看来,对方……好像……并没有动手?难道他是要等到结婚?! 走在被空调吹的温度适宜的过道,陈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boss心,海底针,这么多年,他就没看透过,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好奇,这样的性格,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出来的? 毕竟,自己是在对方16岁那年接触并决定追随的,而他曾经在白家很不小心的听到过一个消息——他家顶头上司,9岁那年才被领回白家呢。 手机的震动提示被末梢神经传送到大脑,陈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急忙接了起来。 然后下一刻,他面色大变。 第4章 鬼畜未婚夫4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今晚难得是先到家的一个。 “夫人,先生说他马上回来,让您稍等他一起用晚餐。” 张阿姨从厨房出来迎接白苏,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好的。” 白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及其实挺忙,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八点前赶回来,今天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 这边刚想着,背后就传来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白及回来了。 白苏脸上挂上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回头,结果正迎上了男人风雨欲来的阴沉的脸。 额,看来控制狂今晚心情很糟糕呢。 白苏分心想。 秋天正是多风的季节,白及的风衣被从背后吹进来的风拉出了一片暗黑的阴影,对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形状狭长的双眼正透出一股嗜/血的冰冷,揉杂出一种心惊肉跳的味道。 那味道如此陌生却又说不出的熟悉,有什么纷乱的片段在脑海中匆匆划过——杂乱的仓库、昏暗的天花板、暗红粘稠的血迹……以及,女人放肆的大笑…… “啊!” 脸上的冰凉将白苏的神智猛然拉回来,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走神了,然后可能是那阵风的原因,她现在觉得身上有点冷。 “吓到苏苏了?是我的错,不该把情绪带回来的。” 白及放下捧着她脸颊的双手。 原来刚刚让她从发愣中清醒的冰凉是他的手。 “嗯?” 白苏有些迟钝的看着对方,刚刚她就是发了个呆啊,怎么扯到怕不怕的问题上了? 可能因为这身体不是她自己的,所以有时候她会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陷入发呆的状态,醒来时才会发现自己刚刚在发呆。 至于发呆中到底想了什么,她清醒后基本都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会去关注自己发了个什么呆吧,她这还是情况比较特殊,才会格外注意一些,而这个问题她打算等到脱离控制再说。 “没有啦,快来吃饭,张阿姨刚做好。” 白苏想起男人进门时的臭脸,决定今天暂时抛开自己的求钥匙计划。 “你先吃吧,我去换身衣服reads();。” 男人没有再纠结刚刚的问题,弯腰换上拖鞋,点头道。 ………… 之后的餐桌上,他的兴致依然不高,看得出,今晚导致他晚归的事让对方心情很不好。 白苏非常识眼色的闷头吃饭,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到男人。 “国庆你们放几天假?” 白及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打破沉默。 “据说只有一天。” 白苏放下筷子回答。 “嗯,”男人点头,“提前把作业写了,十一下午带你出去玩。” “好、好啊。” 白苏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回答。 自由来得太快,感觉好不真实。要知道三个多月以来她除了学校和别墅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那半个月的暑假她干脆只能在院子里逛一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白及竟然会同意她出去玩? 额,会不会他们两人全程被保镖围成一圈保护啊?就像动物园的珍稀动物一样。 白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嗡——” 手机的振动声打断了白苏脑海中囧囧有神的设想。 “什么事。” 站起身正要离开餐桌的男人接起了电话。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而白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阴沉了下来。 “我出去一趟。” 挂断电话后男人只匆匆丢下一句便大步走出了餐厅。 留下白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柠檬汁。 天知道他有什么事,反正她不关心,白氏是家很大的企业,作为当家掌权人,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也很正常啊,她有那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用餐巾擦掉嘴角上因为喝柠檬汁而沾上的湿润,白苏若有所思的起身走出了餐厅。 说起来,今天晚自习,她还有了点小收获,课间休息中,她听到有人说起去年和父母一起旅游,因为车票被抢光了,最后坐了车站附近不需要身份证的私人大巴。 这段对话简直是雪中送炭,解了白苏的燃眉之急。 有了私人大巴,她不用再愁逃跑的车票问题了。 只可惜她所在的这学校在郊区,先不提甩开保镖偷跑出去能不能成功拦到车,就说坐车去车站,因为从别墅去学校路上就经过那里,她特意计算过时间,私家车开的很快,都需要一个多小时……于是,等她历经千辛万苦跑到了车站,迎接她的估计就是白及阴沉的脸了。 所以从学校逃跑并不现实。 看来,只能从半路或者别墅里想办法了。 ………… 还有那个门锁的问题,也得尽快解决。 第5章 鬼畜未婚夫5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在这一个星期里,白苏基本都在绞尽脑汁的想三个问题,一个是老生常谈的逃跑问题,另外两个……分别是,原主到底怕不怕虫子……以及……如果不怕的话,她要如何在多方监视下,抓到一只……蟑螂。 别问她为什么要去抓小强,要不是她想从某人手里拿到房间钥匙,结果被对方一句“不是你说以后都交给我保管的吗,说好的彼此之间没有秘密”给顶了回来,她至于出此下策吗! 本来想得挺好的,抓只蟑螂偷偷放书包里,睡觉时关灯锁门后再把它放出来,然后只需要她一声尖叫,就可以坐等白及那把到底能不能打开反锁的门的钥匙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先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抓小强,再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不知道原主到底怕不怕虫子! 没错自己是不怕,但她又不是原主,天知道对方是不是只有表面软萌,实际内里是个小时候用毛毛虫吓哭过小男孩的奇女子呢? 不过在纠结了快一个星期之后,白苏顶着一双淡淡的黑眼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傻。 这些天,她不仅没解决以前的问题,还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即使她最后成功证实了那一晚就是白及做的,又能有什么用呢?她是有权力换一个安全的门锁,还是能大骂变/态让对方知难而退?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在这个家,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所以自己这一周以来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对待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等她跑了,白及爱去哪儿去哪儿,他就是住进她房间也没人管。 想通了的白苏躺倒饱饱睡了一觉,死猪不怕开水烫,明白这个问题逃跑前都注定解决不了后,她的失眠也迎刃而解了。 然后,伴随着状态调整完好,久违的假期也终于到来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天,周围的同学却都开心得不得了,连白苏也不由自主的被他们的那种氛围影响到了。 在陪着某人用过一个舒适的下午茶后,白苏被带上了开往游乐场的私家车。 外面天气很好,白苏的心情也不错,看着车窗外远处缓缓后退的风景,她甚至无意识的开始哼一些调子。 “这么开心?” 身旁的男声将白苏已经飞到远方的思绪拉了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好久没出来了啊。” 白苏耸肩。 她承认自己有点没出息,可这是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打破两点一线,她真的快憋疯了。 再说,她所有的计划这个星期以来都没获得什么进展,也许去外面走走就会有了呢! 所以说,她才会忍不住越想越开心啊! 白苏扫了旁边正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的男人一眼。 今天的白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里面是万年最爱的白衬衫,这一身本来应该很普通的搭配,加上他那张冷峻的禁欲脸后,简直帅的令人合不拢腿。 男色误人…… 白苏告诫自己不能动摇。 “以前不是最爱呆在家里吗,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观察对象放下手机表情淡淡看过来reads();。 “你也说了是以前啊,最近功课好紧,我好闷的。” 白苏假装苦恼的卷着自己的头发,心想真是时刻不能放松。 “嗯,”男人没有再问什么,伸手搂过女孩的肩膀,示意她靠着自己,“还得半个小时左右,别累着,闭眼靠一会儿。” “好。” 白苏乖巧的点头。 ………… 到达游乐场时,正是夕阳西下的好时候。 温度合适的微风拂过脸庞,白苏的心情却打了个半折。 说好的游乐场之旅,竟然是vip包场待遇? 她抬头看着大门的正上方,“天白游乐场”五个大字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知和妄想。 “喜欢吗?这游乐场是我今年刚买下来的。” 身旁的男人挥手示意凑上来作陪的负责人退后,语气平淡的说。 “……嗯。” 白苏让自己的脸上挂上开心无比的笑容,用力的点头。 “喜欢就好。” 男人牵起白苏的手,带头走进了游乐场的大门。 于是,孤独的、枯燥的、和白苏期待中一点都不一样的游乐场之旅,由此正式拉开帷幕。 太天真了,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被拉着坐上观光车的白苏内心一片麻木。 危险如云霄飞车、大摆钟想都不要想,幼稚如碰碰车、蹦蹦床也被直接否决了。 当男人降尊纡贵的表示他可以陪她玩一场旋转木马时,白苏表面开心的坐上一匹可爱的白马,内心觉得自己尴尬癌都犯了。 空荡荡的游乐场,只有设施入口处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保镖和一个笑容满面的负责人。 这样的场景下,坐在灯光闪烁的旋转木马上随着乐曲缓慢摇动的白苏,觉得自己像一只正在表演杂技的猴子。 唔,不过……她看了看旁边和整个画风完全相悖的某人……一身精英样的白及是侧坐在她身边的木马上的,他腿太长,就算木马升到最高脚尖都可以碰到地面,这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滑稽……所以说,她不是最别扭的一个呢。 果然有对比才有满足,白苏瞬间开心了起来。 “及哥哥,好棒哦!” 她笑着摸了摸白马头上造型可爱的王冠,却在下一刻,突然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欢快的小调在耳边回响,木马载着两个人上下起伏,因为程序设定的问题,他们所坐的木马总是一匹升起一匹降落,明明前一刻好不容易相遇在一起,下一刻就立马被迫错开。 闪烁的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单一的明黄,那光温柔的照在白及英俊的脸上,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度上了一层柔光。 那一刻,对上男人眼睛的白苏,透过那层薄薄的镜片,竟然觉得对方的眼神中透出了支离破碎的脆弱感reads();。 似乎从白苏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端倪,又似乎是终于无法忍受如此幼稚的游戏,男人突然从旁边的木马上站了起来。 “走吧,去坐摩天轮。” 男人挥手让负责人停了设施,将白苏从木马上扶了下来。 果然是错觉吧。 看着白及那双冷静到极点的眼睛,白苏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眼花。 这个男人,应该是强大到无所畏惧的,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脆弱的眼神呢。 重新坐上观光车,白苏表示自己想去洗手间一趟。 全能的负责人利落的应答了一声,转动方向盘拐上了另一条路。 这家游乐场的档次应该不低,洗手间的装潢都高端大气。 白苏选中标有“女”的一面走了进去。 卫生间里应该认真的打扫过,为了空气通畅窗户正大开着。 而当一个身影从窗户上探出半个身体时,白苏吓了一大跳。 “苏苏,是我,周旭!” 探进来的大男孩脸上有不好意思的晕红,做贼一样的在嘴边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声张。 周旭?不认识。 白苏警惕的看着对方。 “来不及解释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潜进来的,”男孩一脸焦急,“记住,这周日,晚上6点以前,你要想办法跑出来,我会在车站等你!” 逃跑? 白苏眼前一亮,然而她很快意识到对方可能并不是善意的。 “我要走了,”男孩挥手,脸上的红晕却在迅速增加,“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苏苏!就算我们都转了学被迫分开了,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对方发表完这段告白宣言,就像个被调戏了的小媳妇一样,红着脸“唰”的一下缩回了窗下,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白苏愣在原地。 于是,转学的原因,貌似是,找到了? 白苏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回去再想,卫生间还是要继续上的,她不能露馅。 这段时间也是被某个控制狂锻炼出来了,当走出洗手间的门时,白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不舒服吗?” 男人站在台阶下看过来。 “有点,”白苏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你也知道差不多就这几天了嘛,之前总是会不舒服的。” “回家我让张阿姨给你煲点暖身的汤。” 对方反应迅速的明白了白苏在说什么。 “嗯,走吧,我们去坐摩天轮。” 白苏点头,牵起对方的手摇了摇。 然而,很快的,她就后悔了。 第6章 鬼畜未婚夫6(捉虫)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如果给白苏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同意去坐摩天轮。 事实上,上了摩天轮,她就后悔了。 狭小的空间,无限贴近的距离。 白苏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环境非常的危险。 一旁的白及自从上来后就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于是白苏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样假装自己欣赏风景。 摩天轮一点点升高,整个城市仿佛都在脚下。 心跳越来越快的白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恐高。 然后,就当他们升到最高点时,摩天轮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就像在回应白苏那越来越强烈的第六感一样,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背部被推到有些冰冷的窗户上,下意识推拒的双手被握起来抓紧,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迅速的将她包绕起来,然后,因惊讶而微张的双唇被两片相似的柔软略微粗/暴的含住了。 白苏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ads();。 这是她和白及之间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他以前最爱对她做得是拥抱,就算亲吻,也只有单纯的唇角的贴合,让她一直觉得对方也许就爱这种禁欲而纯洁的调调。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探进口中的舌和白苏的撞在一起,终于将她从震惊里拉了回来,她睁大眼睛,透过对方的指缝正好看到了男人闭上的眼睑。 那浓密的睫毛正在剧烈的抖动着,昭示着对方波动的情绪。 白苏的情绪也在剧烈波动。 她试着想推开对方,结果发现两只手都被束缚得死紧,她想踢他,结果双腿都被对方压住了。 口中的肆虐已经渐渐有了失控的迹象,触碰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对方强力的攻势让白苏几乎无法呼吸。 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氧气仿佛都在随着火焰的旺盛渐渐减少。而那位侵略者依然在不肯罢休的纠缠着,将她束缚在这方寸之间,只能被迫接受他的索取。 终于,当白苏觉得自己再不呼吸就要昏过去时,她大胆的咬住了对方作乱的舌头。 然后下一刻,所有的进攻骤停。 沉默在空气中发酵,良久,男人从她口中退了出来。 “苏苏不乖,这明明是你去年生日许的愿望,怎么又不乐意了。” 耳边的男声低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我呼吸不上来。” 张口后白苏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也是沙哑一片。 回答她的是对方的一声轻笑,然后白苏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轻轻咬了一下。 接着,视线一片明亮,白及放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直到此刻,白苏才发现摩天轮竟然已经下降了一半。 ……这才是他愿意放开她的真正原因吧。 白苏无语又有些无措的想。 在这座摩天轮上,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和白及之间的某个模糊却又不自觉分明的界限,终是被打破了。 二垒都上了,三垒还会远吗? 看来她的确需要考虑一下那位爬女厕所窗户的男同学的建议了。 ………… 逃跑最需要准备的是什么? 食物?水?衣服? 不,是钱。 坐在梳妆台前的白苏,看着抽屉里琳琅满目价值不菲的各种珠宝首饰,无奈的承认自己是个一毛都没有的穷人。 她没有说笑,是真的一毛都没有。 她的衣服是专人订制,一应生活用品有张阿姨精心准备,就连应该最自由的学习用具,都是白及亲自买回来的…… 所以钱是什么?白及就从来没给过她reads();。 她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原主竟然会穷的一毛钱都没有!她本来想着也不要多,拿个三五百能对付过去最初的几天就好,毕竟这钱是白及的,她拿多了也不应该,又不是缺手断脚,她可以自己找工作的。 然而曾经的白苏陷入了误区,原主生活的优越让她以为对方绝对不缺私房钱,所以就下意识的抛开了这个问题专心想怎么逃。于是当机会可能要来时,她做最后的准备前才发现了原主实打实的穷人身份。 别说纸币了,她连张卡都没有。 没错,就是这么虐。 她算是服了白及这个人,把自己未婚妻控制得如此严密而周全,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以为控制了经济命脉,她就没办法了吗? 白苏将笔拍在了课本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着瞧! ………… 星期日很快到来。 这一天,一大清早,白及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中午也只回了个电话说有事办让她自己吃饭。 于是,白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知道这很可能就是那个男同学的手笔,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机不可失,她不能错过。 从别墅的出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可能是白及太自信了,只留下来了几个保镖,而且最近几天不算太复杂的保镖巡逻路线竟然没换,于是在靠着自己特殊时期需要喝暖身汤的理由暂时打发了张阿姨后,白苏成功的避开所有视线逃了出来。 简直太走运。 顺利从别墅里逃出来的白苏抚着自己的胸口,试图让激烈的心跳平缓一些。 虽然白及可能被绊住了抽不出身来追她,但别墅里还有保镖,张阿姨也会很快发现不对,这群人可不是吃素的,她需要尽快拦到车去车站! 停下来缓了口气后,白苏继续向山下跑去。 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这里的郊区位置,虽然一路上有树木遮掩行迹,但跑了这么久,她就没从山下的那条公路上见到一辆车! 怎么办,她是认得路,但她两条腿跑不过背后随时可能出现并追上来的车啊! 白苏急得不得了,却也只能无奈的先顺着路在树林里继续奔跑。 缺乏锻炼的身体随着运动量的增大叫嚣着不配合,嗓子里一片火辣辣的刺痛,然而不能放弃,更不能停止,她必须一直向前,直到可以见到一辆车的影子。 似乎上天都感觉了白苏内心的煎熬,路口处终于出现了一辆车。 白苏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就要冲出去拦车。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那一刻,白苏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叫因为阻挡物变成了短短的支吾。 “不能叫!快!跟我来!” 身后的人压着嗓子在她耳边说道。 第7章 鬼畜未婚夫7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止那个小人,当初说好不动你的!” 飞速前进的车里,大男孩一脸恼怒的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 “那几辆车……” 白苏看着车窗外被飞速甩到后面的风景,迟疑的开口。 “不会错的,就是白止的手下!”周旭咬牙,一边将油门更加大力的踩下,一边向白苏语速飞快的解释着,“要不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我才不会和他打交道呢,自己没本事,只会搞点歪门邪道!哼,以为我傻,不会留后手吗?” 身旁这位一脸讽刺、轻蔑揉杂着愤怒的大男孩的身上,看不到一点那天的娇羞小媳妇的影子,让白苏忍不住怀疑当时是不是自己眼花。 “我……”发泄了情绪的男孩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表现,脸“唰”的一下突然变得一片通红,他飞快的转头看了白苏一眼,扭头继续开车时露出的那只耳朵都红透了,“苏、苏苏……没、没有吓到你吧……” 白苏:“……没事reads();。” 刚还在想呢,结果少年你变脸也太快了点。 “我、我就是生气,要不是不放心决定跑过来亲自接你,今天你绝对会被白止抓到的!” 周旭将车拐上另一条道,一脸庆幸的说。 “谢谢你。” 白苏点头,也有些后怕,当时她太着急了,没多想就打算去拦车,被男孩拦住后仔细一观察,那几辆车根本不像沿途路过的样子,绝对不简单,所以幸好没去,不然真是羊入虎口。 不过,话说……白止是谁?同样姓白,难道是白及的竞争者? 豪门恩怨?商战? 听起来就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东西。 “苏苏,跟我去b城吧。” 确定后面并没有追上来车后,周旭降低车速,红着脸再次回头看了白苏一眼,那眼神中闪烁着期盼、害羞和欢喜,他似乎是想拉腾出一只手来拉白苏,结果手抬起一半还是迟疑的放了回去。 而白苏看着男孩已经染上绯红的脖颈,没有立刻回答。 她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车站找对方。一来她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善意的,天知道会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把她骗去也关起来,她真的是被白及关怕了;二来,就算对方是真心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这个冒牌货又不知道,到时候被拆穿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当时要不是感觉到了那几辆车的不对劲,也不会乖乖和他走的,可是现在坐在对方的车上,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邀请了。 “你父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白苏终于低低的开口了。 而周旭的眼神也迅速黯淡了下来。 “不知道,我是瞒着他们联系的白止,来c城也是找借口转道偷偷来的。” 他有些沮丧回答。 ……于是这就是一场随性而起的私奔?可以啊少年你很勇敢! 白苏无奈的想要扶额。 车里一时一片安静。 “你说得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凭着一时冲动就莽撞的过来将你接走,”晕红从男孩的脸上逐渐褪去,他突然将车停在路边,扭过身体专注的看着白苏,“不过,苏苏,把你从白及那个神/经/病的手里救出来,我并不后悔,你应该是自由的,我希望你可以永远自由自在。” 对方看过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认真,那眼神太纯粹,似乎除了白苏就再装不下其他的东西。 而白苏承认自己有些被打动了。 “谢谢。” 她忍不住再次向对方道谢。 “谢什么,”周旭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难过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抬手发动了车,“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意思啦,结果听到你被白及控制起来的消息后还是没忍住跑过来找你……” 白苏沉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reads();。 “呐,给你,”他突然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信封,别扭的扭着头,将它递过来,“当初那份不是被白及撕掉了吗,这份你可要保管好!我周少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被退回来过。” 什么? 白苏接过来,有些好奇的想要拆开看看。 “别,”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将白苏正在拆信封的手握住了,“等你安全后,再拆开吧。” 那只握过来的手宽大却带着些许青涩的气息,掌温很高,因为出汗而变得有些湿漉漉――不像白及,就算是把她压在摩天轮上强吻时,那双控制的手也是冰凉一片。 这样的男孩…… 白苏有些出神的望着对方英气的侧脸,下午的阳光并不烈,照在他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细微的绒毛。 这样的男孩,太美好了,只可惜她并不是对方喜欢的那个白苏。 她看向一旁的车窗,将手用了些力气抽了出来。 “好。” “去f城吧,那里白及的势力还探不到,而且离我家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车程,我也可以关照你,”男孩收回空荡荡的手,轻声开口,“只有这一点要求,我真的不放心你孤身一人去其他城市。” “嗯。” 白苏点头,反正她也没地方去,先去那里看看,不行再换呗。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心太软,明明知道这样被白及找到的风险会高很多,还是不忍心拒绝……吃软不吃硬说得绝对是她自己。 终于,半个小时后,轿车在车站前停了下来。 “这是手机,已经办好了卡,还有一些零钱,”驾驶位上的男孩将一个小包递过来,“别拒绝,我知道你需要这些,车票我朋友马上就送过来,稍等一下。” 白苏抿唇,终是接过了对方的心意。 她浑身上下其实就一百块钱,还是她临逃跑鼓起勇气摸进白及书房里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这些的确是她目前非常需要的东西,她也只能先厚脸皮接受,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了。 “你先走,我这边还得处理些后续,等到了f城安顿下来后给我打个电话,电话号码我都存在那部手机里了。” 进站口处,男孩终于忍不住弯腰,轻轻吻了一下白苏的脸颊。 “再见。” 他有些腼腆的低声道。 “嗯,再见,还有,真的谢谢。” 白苏微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她这次的出逃,运气是真的不错,这都要感谢这位名叫周旭的大男孩。 等到了f城,她就要开始新的人生了,将来,她会报答他的。 然而此时,跟着人/流一步步走着入站检查的程序的白苏并不知道的是,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男人看着手机里正在缓慢移动的光点,镜片下的凤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f城,去把她抓回来。” 第8章 鬼畜未婚夫8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身下的轿车坐垫里仿佛被人放了针,刺得她坐卧不安,而身旁的男人只一味的查看着手机,连一点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白苏正处于从f城返回c城的路上――当然,是被抓回来的。 她以为下车的那一刻将是她新生活的开始,结果事实证明,她还没到站,白及就已经在f城撒好了扑捉的网。 当在出站口看到那副斯文冰冷的金丝镜框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 白苏想要向周围呼救,结果男人拉着她的手腕只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一句话,她就彻底安静了。 他说:“周旭在我手里。” 如果她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管那位帮助过她的大男孩的死活,只可惜白苏并不是。 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的乖乖投入对方的蛛网。 而在上车后,白及就再没有理过她。 死寂在这狭隘的空间里不停的发酵,风雨欲来的压迫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越来越强。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让白苏感觉到窒息,她想过被抓到后会面临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和她的预料完全不同,这让她茫然又无措。 终于,寂静被男人放下手机的动作打破了。 “给我。” 他将那双修长好看堪比模特的手伸到了白苏的面前。 “嗯?” 白苏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呵,”对方发出一声冷冰冰的轻笑,“苏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怎么能带在身上呢。” 于是白苏终于明白对方在要什么了,他要周旭给她的那个小包。 她沉默着,没有动。 “坏孩子会受到惩罚,宝贝,你忘了我在车站和你说了什么吗?” 男人白皙的手指伸展的弧度半分未变,口气里甚至没有一丝威胁,仿佛是在和她讨论某个并不重要的日常。 而白苏却头皮发麻的将身侧的包递了过去――越生气时口气越平静,说得就是眼前的男人。 下一刻,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始作俑者看着里面的东西发出一声轻哼。 “这点东西,就能将你收买了?” 男人将里面的几张粉红的钞票取出来,出神的盯着上面的图案。 白苏咬唇,没有解释,反正对方也不会懂。 纸张被撕裂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几张还没有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的钞票在旁边男人的手里粉身碎骨。 “你……” 白苏愣了片刻,只觉得自己的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只继续从手中的包里拿出一部手机,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打开车窗连同那四分五裂的粉红纸张一起扔了出去reads();。 “脏东西、全是脏东西……” 他翻着那个小小的包,竟然逐渐焦躁起来,嘴里近乎神经质的不停呢喃着,连那双白净好看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而此刻应该心惊肉跳的白苏却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 她只专注的盯着白及刚刚放到座位上的手机,盯到眼睛酸痛都不愿意眨一下。 那上面是一张缩小的地图,上面有一个光点正缓慢的移动着。 她转头看向窗外,“距c城2.5公里”的标识牌正从远方靠近;她又低头认真的确认了一下那张地图,那个光点也正顺着“ce国道”缓慢的向着c城的方向移动着。 gps定位跟踪器。 她睁大眼睛,胸中种种情绪翻涌狂暴几欲将理智吞没,那翻腾的千言万语从胸口冲上喉咙,让她的眼前一片酸涩。 “你把跟踪器弄在哪里了?” 白苏以为自己会失控的冲着旁边的男人大吼大叫,结果她开口时竟然发现自己出奇的冷静。 “跟踪器?”男人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出车窗外,含着淡淡血丝的眼睛漠然的看过来,“它一直就在苏苏的大脑里啊。” “你以为只有手机里有,对不对?” “傻宝贝,我怎么可能只依赖那个不稳定的东西来保护你呢?” “所以你从别墅里逃跑的第一时间我就发现了。”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还派了手下去护送,可惜被那个周旭拦了一下。” “倒是我小看了他。” “对了,为了让你体会一下自由的味道,我还特意在书房里放了点钱,不知道你找到了没有?” …… 耳边男人淡漠的声音伴随着压迫感重重扑过来,而白苏靠在冰冷的车门和椅背之间,终于忍不住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以为自己一直隐瞒得很好,到头来,所谓的逃跑计划,竟然只是对方一手控制用来让她彻底看清现实的手段。 “除了我的掌心,苏苏,你无处可逃。” 男人冷峻的脸一点点凑近,在白苏的唇角印上一个冰凉的吻。 “不……神/经/病……离我远点……放我下去!我不干了!!” 白苏用力推开男人,扑到车门上去拉开关。 然而车门早已上了锁,她真的无处可逃。 挣扎的手脚终是被男人束缚,而她就像落在蛛网里的蝴蝶,明知挣扎也无济于事,依然执着的反抗着。 一块手帕突然捂上了口鼻,淡淡的有些刺激的味道随着呼吸侵入大脑,终于让白苏安静了下来。 “苏苏乖,等回家后,我们好好检查一下。” 意识的最后,是男人突然温柔起来的表情。 第9章 鬼畜未婚夫9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再次有意识时,看到的是熟悉的装饰精美的天花板。 仿佛被遗弃多年的老爷车,她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个零件都生锈一般难以转动,沉重的眼皮不过几个眨动间就已经消耗掉她太多的力气,更别提活动手脚那样的大动作了reads();。 她有气无力的转动眼珠,像被糊满了浆糊的大脑在艰难的转了几下后,将印入眼帘的身影反馈给了她的理智。 是白及。 男人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淡蓝色的信纸,一字一句的读着上面的话。 一个有些眼熟的信封被他扔到了脚边的地毯上,而白苏看着那个孤零零的东西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周旭递给她的信。 因为一直被放在口袋里,在车上时就没有被白及要走,不过显然,在她昏过去后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而此时,男人也终于将信读到了末尾。 “咔哒――”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火机的火舌舔上了信纸的边沿,薄薄一张纸很快就变成了一小堆残渣。 罪魁祸首就那样专注的盯着火焰直到熄灭,然后起身向着白苏走了过来。 “告诉我,你是用哪只手接过的那封信。” 男人弯下腰,轻柔的抚摸上她的左手腕。 “是左手?右手?还是两只手都碰过?” 对方自顾自的低喃着,冰冷的手指摩挲着白苏的皮肤。 “从上车到下车,一共是一个小时零十一分钟,而你们中间曾短暂的停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说到这里,男人突然放下了白苏的手腕,俯身逼近仔细端详她的神情,“虽然不足以做太多的事,但是……他趁机吻你了吧?” 身体依然没有从药力中缓过来,白苏只能无力又厌恶的闭上了眼睛,从最初无处可逃的恐惧中醒来后,她现在只想对眼前的男人眼不见为净。 寂静在拉锯战中延伸,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只有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空气被急剧压缩到某个点后,爆发开来。 “不可原谅!”一只手突然掐上了白苏的脖颈,随着对方沙哑的嗓音失控的用力收紧,“苏苏怎么能让其他人触碰!怎么可以!” 窒息一股脑涌来,白苏痛苦的想要挣扎,却只能无力的将手放到对方的手腕上,连抓紧的力气都没有。她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男人背光的阴暗身影,以及闪着冷光的镜框。 早知道,不该心软的。 氧气的稀薄让白苏的眼前再次慢慢黑了下来,她有些自嘲的在心里暗暗想道。 这样的控制欲,她不动手,他迟早也会动手的,这一次,是她失算,只希望下一个目标容易一些。 然而,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就在白苏将要昏过去的那一刻,她被松开了。 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反应过来,白苏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流着泪剧烈的咳嗽,而白及的双臂正圈着她的身体轻柔的安抚。 “不哭不哭,苏苏不怕,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男人的声音温柔中充满着懊悔,和他刚刚暴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错了,我一定会改的,所以苏苏不要喜欢别人,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耳边是对方神/经质的呢喃低语,而白苏一边忍受着嗓子里的刺痛,一边有些惊恐的开始思考一个问题reads();。 白及根本不是控制欲病态,其实,他早就已经疯了吧? ………… 软禁这个词,对于曾经的白苏来说并不算陌生的。 曾经的她以为,那种学校别墅两点一线的生活,就已经是软禁,直到她被真正的完全控制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这是她被关起来的第三天。 阳光透过窗帘温柔的投进房间里,为整个屋子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白。 “早安,苏苏。” 身旁的男人翻身起来,双臂分开撑在她的颈侧,在她的脸颊印上一个淡淡的吻。 ――当然,这个吻原本的目标并不是脸颊,只是因为白苏抗拒的侧头动作,导致落点出现误差而已。 下一刻,下巴被捏住用力扭转过来,对方再次不容拒绝的压下来,强迫着白苏交换了一个并不缠绵的早安吻。 想要咬住对方舌头的企图被早有预料的破解,所有的抗拒在实力的差异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白苏到后来也只能无奈的等待对方亲个够。 她其实也不敢太用力挣扎,因为就在第一个同床的早晨,她在挣动间曾经隔着轻薄的睡衣蹭到了对方某个勃发的部位,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简直是毕生难忘。 终于,男人松开了对白苏的钳制。 “起床吧宝贝,该吃早餐了,”他翻身坐起,将有些松开的睡衣系紧,“今天有事处理,苏苏乖乖在家待着,回来时给你带最爱的糕点。”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学?” 白苏沉默片刻,轻声问。 “嗯?”男人表情温和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哦对,忘了说,今天我就是要去给苏苏办理休学手续的。” 休学?白苏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为什么要我休学?白及你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上学太累赘了啊,傻苏苏,”男人就像安慰胡闹的小孩一样揉了揉白苏的头发,被躲开后也只是若无其事的起身下床,走向卫生间,“学校只会教坏苏苏,所以苏苏不该再去上学。” “不该上学?”白苏都被气笑了,“不上学,难道我就该坐在这个房子里吗?” “苏苏乖,不要耍脾气,快起床,一会儿下去一起吃早餐。” 男人似乎并没有看见白苏愤怒的眼神,只略带宠溺看了她一眼,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水管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白苏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起身换衣服。 没办法,如果不在对方完成洗漱之前穿好,白及会亲自为她“服务”的。 这几天以来,那男人就一直这个德性,不管她怎么发脾气不合作,他不是用绝对的力量强迫就是用绝对的无视忽略。 就好像…… 白苏将睡裤飞快的换下,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卫生间的隔门。 就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第10章 鬼畜未婚夫10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的休学还是办下来了。 当在晚餐的餐桌上,白及将这个消息宣布时,她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碗筷扫到了地上。 “白及你有病吧?” 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中,她站起身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不动如山的男人。 而男人头都没有抬,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慢条斯理将牛排送入口中。 “请问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你的狗吗?”白苏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抖,“你是不是还给我订做了项圈,下一步就要把我锁在这房子里连院子都不让出了?” 然而面对白苏的质问,始作俑者依然无动于衷,他甚至放下餐具淡定的开始擦嘴角。 “别跟我装聋,我知道你听得到!” 眼看着对方站起身作势要离开餐桌,白苏一咬牙,上前堵住了男人的去路reads();。 对方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绕开她继续前进。 “你……”白苏气结,看着对方淡定的背影终于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不是以为,手里握着周旭,我就再也不会跑了?” 空旷的餐厅里,少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的声音久久回响,而男人迈开的脚步突兀的停了下来。 仿佛慢动作回放一样,白及缓缓转过了头。 然后,两道冰冷到刺骨的视线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对上了白苏的眼睛。 那眼神太可怕,刺得白苏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带着理智归来,她开始后悔不该刺激这个疯子。 白及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对劲,而周旭明显就是对方的禁区,所以她明明心情糟糕透顶却依然没有正面和男人对上过一次。 毕竟,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和神/经/病正面来。 可惜她道行太浅,还是没忍住。 “周旭在哪里?你把他关到哪里了?” 不过,既然已经触了对方逆鳞,白苏索性也不打算粉饰太平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 可惜之后的事实告诉她,债多不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生态度,并不适合面对眼前的男人,她还是太天真了。 当被扯着手腕磕磕绊绊扯到楼上时,白苏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当男人把她拖进她的卧室,转动了某个东西移开书柜露出一扇门并让她跪下时,她虽然有些懵,但想想对方不正常的精神也只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轻蔑和不合作。 然后下一秒,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某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太阳穴。 “跪下,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耳边是略微沙哑的男声,白苏终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木然的转头,只看见那把锃亮的泛着血腥气的武器正在她的头侧散发着冷酷的味道。 大脑中一片空茫,一切都突然静止了起来。 然后,分不清过去了多久,意识回来时,白苏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哭。 她抬起颤抖的双手想把脸上的眼泪抹掉,结果发现都是徒劳,那从眼睛里不停流出的液体只会越擦越多。 嘴里似乎一直在反复呜咽着什么,她稀里糊涂分辨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重复的词是“神/经/病”。 白苏真的吓坏了。 沙发的那一次她其实并不清醒,所以恐惧是在后来清醒后才出现的,再加上这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对于白及的害怕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而今天那把指过来的武器,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苏终是被击溃。 身旁的男人并没有再给她缓冲期,举着枪的手一丝颤抖都没有,语气平淡的要求她说“对不起”。 “承认你的错误reads();。” “不许停。” “你需要最真挚的忏悔。” “想想自己做的事,不觉得羞耻吗?” 一声接着一声的诘问化作利剑将白苏刺得千疮百孔,她只能机械的不停说着“对不起”,到后来甚至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逃跑,不然也不会遭遇这样的折磨。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度日如年的感觉让白苏的时间感一片混乱,终于,当客厅的大钟敲了九下时,男人放过了她。 原来,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白苏愣了一会儿,抽噎着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惜发软的双腿告诉她做不到。 一双有力的臂膀伸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向着浴室走去。 “听话,我们去洗澡,”男人语气温和的制止了白苏不自觉的挣扎,“瞧你狼狈的,这可不该是苏苏的样子。” 洗澡? 白苏僵着身体不再动。 她现在对上白及就是老鼠见了猫,对方语气淡淡的一个指令,就能让她瞬间安静下来。 白苏乖巧的任由对方抱进浴室,任由对方放下她给浴缸里兑好水,任由男人脱/下她的居家服,直到他将手伸向了她的内/衣时,她终于颤抖着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不、不要……” 她哀求的看着对方。 “不要什么?苏苏要乖,明白吗?” 男人抬眼看过来,眸色似乎有了加深的迹象。 白苏咬唇,艰难的摇了摇头。 “嗯?” 对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 刚刚消失片刻的压迫感卷土重来,冷汗“唰”的一下从白苏后背上再次渗出。 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以白苏无力的松开手作为了结束。 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因为下一刻,男人扯下了领带,蒙上女孩的眼睛。 “唔,还是这样比较好。” 伴随着男人若有所思的低喃,皮带被抽/出的声音刺耳无比。 “本来我不打算这么做得,不过想想,与其总是害怕被别人占有,那不如就先自己一口吞下好了。” 那价格不菲的皮带就这么一圈又一圈的绕上了白苏的手腕,将她紧紧束缚。 一具偏凉的身体抱过来,两人一起挤进了有些狭窄的浴缸。 “听着,不许动。” 这是男人和她今晚说得最后一句话。 原来,再冰冷的人,做起爱时,都是火热的、滚烫的。 陌生的情/潮一波又一波的向着白苏袭来,她呜咽着咬住了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 第11章 鬼畜未婚夫11(捉虫)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只需要一瞬间。 那个混乱又灼热的夜晚之后,一切都向着白苏曾经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被迫休学让白苏和外界最后的一丝联系也断掉了,她现在每天只能在别墅里楼上楼下漫无目的的转悠――当然,是在某个男人出去的时候,他在家时她会被要求陪在旁边当萌宠,不需要出声只需要乖巧的那种。 可以说,陪吃、陪坐、陪/睡构成了这大半个月以来白苏近乎全部的日常。 “怎么不吃了?” 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看了过来。 “我饱了。” 白苏抿唇,有些无力的低声回答。 “太少了,”男人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抬手给她夹了片鱼,“再吃点reads();。” 今天的鱼肉做得很棒,色香味俱全,可惜白苏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她盯着自己的碗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拿起了筷子。 忤逆白及的后果,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尝试。 那把逼她崩溃的枪虽然已经被放起来了,但它造成的阴影却一分不少的留了下来。那个书柜的位置更是已经成为了白苏的禁区,每次她经过那里都会忍不住浑身发凉。 最关键的是,白及就像开了天眼一样,每当白苏快要有动摇和逃跑的念头生成时,他都会及时的想方设法折腾她一顿,然后白苏就又安静了下来。 于是,这大半个月白苏的心理历程就是害怕――缓解――再害怕――又缓解――更害怕……连带着她身上的痕迹也是淡了出现,出现了又淡。 这场拉锯战,不到白苏彻底屈服的那一天,对方显然不打算停止。 “想什么呢?” 耳边温和的男声打断了白苏的思绪。 又来了…… 白苏愣了一下,有些毛骨悚然的摇了摇头。 “傻苏苏,”微凉的指尖点在女孩的额头上,男人将她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环绕着她的腰部让两人胸背相贴,“不舒服就和我说,不要自己忍着。” 白苏乖巧的让对方摆弄,没有出声。 其实也不用出声,因为这个时候的白及并不需要她的任何回答。 只见他自顾自的将白苏摆好,挺拔的鼻梁陷入女孩细软的头发里轻嗅了几下,露出些微陶醉的神情。 “苏苏的味道,好喜欢。” 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一路下滑,埋进了白苏的颈窝。 “苏苏的皮肤,好喜欢。” 后颈柔嫩的皮肤被轻轻舔了一下,搂着腰的手从上衣下方探了进来。 安静的房间里,衣服摩擦的声音突然加大,下一刻,白苏感觉到了某个顶着自己的已经算得上熟悉的东西。 与此同时,拥着她的男人温柔的含住了白苏小巧精致的耳垂, “苏苏,我们来做吧。” 他抬手关上了台灯。 黑暗突然降临,白苏抓紧桌沿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哼。 现在这个对着她不停索取的白及,并不像白天那个冰冷高傲的掌权者,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人格分裂,但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男人常常突然变得温柔又孩子气,又突然变回冷冰冰。 而且他现在的这个状态,交流对象似乎并不是她,而是一个特别乖巧美好的名叫“苏苏”的东西。 想想真是令人头皮发麻,不是吗? 白苏艰难的喘了一口气,颤抖着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身后的男人,不管哪个状态,都不喜欢她在这种时候发出任何的声音,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他曾经因为这个差点把她捂死。 疯子……都是疯子…… 嗓子里的呻/吟通通被残忍的堵了回去,白苏眼眶里的液体终是“啪嗒”一声掉了下来reads();。 她想她也快疯了。 ………… 再艰难,日子还是要过得。 当拉开窗帘看到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时,白苏才恍然发现,已经冬天了。 她被关起来多久了? 一个月?三个月? 白苏站在落地窗前,有些恍惚的思考着。 一开始,她还会看日历,数被关了多少天,后来某天开始,她突然就丧失了对于时间的兴趣。 咦,她为什么会突然不数了呢? 白苏看着外面的风景,艰难的转动着大脑,没办法,太久不用了,感觉就像生了锈一样。 哦对,想起来了,因为她忘记了白及的生日。 那晚的记忆真的相当糟糕呢。 “想出去看雪?” 背后的大床上传来熟悉的男声。 白苏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对方似乎坐了起来。 “走吧,多穿点,我们去院子里看看。” 男人穿上拖鞋走了过来,抬臂拥上白苏的肩膀。 套上保暖的羽绒服,带上帽子围好围巾,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迎面扑来,白苏只感觉到露出来的少许皮肤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带好手套,去玩一会儿吧。” 身旁的男人递过来一双鹿皮手套,语气平淡的说。 难得对方这么大方,白苏接过手套,眼睛终于亮了一些。 纯白的、干净的世界,她慢慢走下了台阶,蹲下/身,迟疑的捧起一把雪。 耳边隐约听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在打电话,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词。 “不吃饭”,“失眠”,“体重骤减”……什么的。 白苏盯着那捧洁白无瑕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在说她。 没错,她最近是不吃饭,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吃而已,硬塞进去也会立马吐出来。 她发誓自己没有轻生的念头,她只是觉得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而已。 吃饭这件事真的太累了,又不好吃,还得硬塞,难受,所以不如不吃啊,多简单。 至于失眠……白及睡她旁边以来,她就从来没睡好过,睡着了也是各种噩梦,所以她才会越来越睡不着啊,可是某人又不接受分床睡,所以她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失眠了。 双手分开,看着雪从指尖的缝隙里纷纷落下,刚刚提起的一点点兴趣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第12章 鬼畜未婚夫12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不想玩了?” 男人将手机放回口袋,抬手将女孩头顶的雪花抚去。 白苏几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点点头reads();。 “……那回去吧。” 对方沉默片刻,抬臂揽过来。 前不久刚关上的门再次打开,风雪趁机从人和门框中间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与此同时,大量的热气扑面而来,将冰冷的入侵轻松化解――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白苏睫毛上的冰霜就化成了小水珠。 温暖的,舒适的,出去一会儿有了对比后,屋里反而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白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困了?” 身旁的男人低下头轻声问。 她含糊的回答了一声。 “把早饭吃了再睡。” 男人不容拒绝的做下决定。 白苏没有说话,乖巧又麻木的顺着对方的力度被带进了餐厅。 桌上是简单的小米稀饭配汤包。 “把粥喝了,知道你没胃口,但多少得吃些。” 男人将粥碗推过来。 白苏拿起勺子,盯着面前的食物看了片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吞咽的动作并不艰难,温度正好的食物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带来一阵暖意。 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 白苏面无表情又盛了一勺。 然后下一刻,她突然将勺子扔回碗里侧过身体开始呕/吐。 刚刚吃下去的粥一滴不剩的被回馈到了地板上。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白苏明显感到了男人的不快。 然而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撕心裂肺的呕吐已经耗去了白苏大半的力气,要不是被生硬培养出来的对于某人情绪的敏锐知觉,她估计自己根本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发现不对劲。 当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包括一些清水都吐出来后,白苏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她单手压着胸口,拿起水杯漱了漱口。 “……医生下午来。” 沉默中,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被压抑的风暴,语气冷得掉冰渣子。 白苏用餐巾擦干嘴边的湿润,低垂着眼睑没有开口。 “啪!” 用来夹汤包的筷子被不轻不重的横着放在盘子上,女孩的身体明显的因为这个声音僵了一下。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对面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冰冷阴沉的目光在白苏的脸上来回扫过。 像可怕的阴冷的毒蛇,那有如实质的目光刺得白苏如芒在背,有各种并不美好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然而她依然没有动。 怕吗?当然怕reads();。不过“害怕”这个东西,在过了某个临界点后,就会变成一种麻木的条件反射,就像她现在,明明心脏跳得快要失速,大脑却懒洋洋连转动的欲/望都没有。 在白苏无动于衷的表情里,男人深深吸气,站起身快步走出了餐厅。 ………… 白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曾经脸上淡淡的婴儿肥掉了个精光,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又大又圆,半夜看过去甚至会被吓一跳。 请来的心理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她的厌食和失眠却一直没什么起色,而当某个早晨,在她昏倒在卫生间后,这场旷日持久的没有硝烟的对决终于有了另一个方向的进展。 “你赢了,”男人站在床前看着她,一脸冷漠,“那个周旭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抓到,早就跑回b城了,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周旭?是谁来着? 白苏有些迷茫的看着吊瓶里正有规律的不断向上浮起的气泡,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张阳光帅气的干净清爽的脸。 伴随着这张脸一同浮起的是大片暗沉的回忆,逼仄阴暗的空间、泛着暗红的眼睛、低沉滚烫的喘息…… 条件反射般的,白苏揪住了身/下的床单。 “现在,你满意了?”一旁的男人俯下/身,漠然的凝视她的眼睛,“满意就乖乖吃饭,嗯?” 那笼罩下来的身影和多个夜晚重合在一起,带着绝对的控制和征服,让白苏僵着身体更加用力的握紧手里的床单。 “啧。” 看着女孩的反应,男人发出一声烦躁的轻音,脑子里闪过最新请来的那位权威心理医生的建议。 ‘患者这就是心病,治疗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拿走她讨厌的,给予她需要的,赶跑让她有压力的,好好调养上几个月就差不多了。’ 她讨厌的?让她有压力的? 不,就算她死,他都不会同意离开。 修长微凉的手探上前,将女孩握着床单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五指插/入,十指相扣。 男人出神的看着两人交缠的双手,有那么一刻,大脑突兀的放空,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当他回神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女孩布满各种暧昧痕迹的瘦弱的脊背,视线里,那一对正在细微颤抖的蝴蝶骨形状脆弱得可怕,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开来,支离破碎。 他……他在做什么? 白及愣在原地。 有淡淡的熟悉的血腥气传来,他下意识的侧头,然后发现这味道的源头是女孩本来应该打着点滴的手。 他咬牙,想将身/下的女孩的翻过来,然后发现了两人还在相连的某处。 自从她生病以来,他就很少碰她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 白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想起这段时间他时常出现的空白思绪,一个可怕的想法终于浮出水面。 刚刚,对着苏苏做出这一切的,是谁? 第13章 鬼/畜未婚夫13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当刚刚还一脸冷漠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后脸上的表情却冰雪消融时,白苏还在打着点滴的手猛地抽/动了一下。 “苏苏,”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温柔到有些诡异,“你快死了吗?苏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相握着的属于白苏的半边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 “才不会让你离开我呢,”男人的语气竟然有些孩子气,“就算死,苏苏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用着情人缠绵般的语气,男人反复不停的说着那句“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不知疲倦的,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reads();。 在魔咒般的声音里,他的语速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迷茫,然后突兀的,他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停留在了一片空白之上,就像一个陈年失修却一直坚持工作的机器人,老旧生锈的零件终于因为某个小小的问题停止了运作。 “不对。” 令人发疯的寂静中,他终于开口了。 那声音太轻,轻到只要有一点其他小小的动静,就会被无情淹没的地步。 他说。 “我的苏苏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又是谁。” 那一刻,一直面无表情的白苏,终于睁大了眼睛。 她艰难的转过头,然后就目睹了男人的脸从空白到扭曲的全过程。 “不,骗人,苏苏才没有死呢,她一定是藏起来了,没错。” 他焦躁的在房间里快步走来走去,眼底浮现大量的血丝。 “我的苏苏藏在哪里了呢?哪里?哪里……哪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开衣柜、撩起窗帘、检查门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无所获的他,表情越来越疯狂,动作越来越急躁。 空气中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在急剧压缩着,危险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郁。 终于,在撩起床单发现床下也没有“苏苏”后,男人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床上的白苏。 “我的苏苏不见了,你知道她藏在哪里了吗?” 白苏漠然看着男人猩红的眼睛,没有说话。 “啊,我知道了,”像曾经很多次一样,对方自顾自的继续表演着,“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藏起了我的苏苏……” “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苏苏就回来了!” 男人嘴里神/经质的呢喃着,一脸狰狞的扑了上来。 他扑过来的身影像慢动作一般在白苏幽暗的眼神中无限拉长……再拉长……与此同时,空气里的压缩终于到达了极点。 白苏只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的某个东西,“嘭”的一声,爆炸了。 因为厌食而虚弱的身体中不知道从哪里涌来了一大股力气,她跳起来发疯一样扯掉了手上输液的针头,将吊瓶顺着软管从架子上一起扯下来。 短而粗的瓶颈被她握在手中,玻璃质地的瓶身被用力磕在床头,“咔嚓”一声,留下一圈参差不齐的残口。 那泛着冷光的残口被对准了一脸疯狂的男人。 “你的苏苏早就死了!知道吗!她早就死了!!” 女孩失控的冲着突然停住动作的男人大吼着,她的声带因为用力过度而破了音,沙哑的嘶吼像是破碎的玻璃渣在刺耳的摩擦着。 空气中,两双通红的眼睛如面对敌人般仇恨的对视,一时间,耳边只有彼此如拉破风箱般几欲窒息的粗喘。 “……不是说爱她吗,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啊reads();。” 握着吊瓶的手剧烈的颤抖着,白苏哑着嗓子嘲讽的开口。 有鲜血从被粗/暴拔/出的针头处流了下来,沿着指间在一片透明中画出几道蜿蜒的痕迹,而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然后,在那几道血迹的位置突兀的停了下来。 从狰狞到恐惧的过度,只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 “不,血……疼……别打我……” 刚刚还凶狠可怕的男人,竟然跌坐到地毯上双臂抱胸,身体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别打我……求你……疼……” 男人的声音中充满着畏惧和痛苦,弯曲的脊背因为身躯的高大而显得滑稽可笑。 就像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对着他拳打脚踢,那记忆里从来挺拔威严的身躯,竟然在快速的,一下又一下的抖动着,抱在胸前的手臂也在某刻突然举到了头顶。 寂静中,只有男人脆弱的求饶在一声接着一声含糊的响起,那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可笑又可怜。 “咚。” 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伴随着这个声音响起的,是一声沙哑的呜咽。 “你到底要怎样啊!” “到底要怎么样啊!!!” 白苏跌坐在床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疯了,都疯了……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如山洪般倾泻而出,白苏哭得头昏脑胀不辨东西。 几个月来,她不止一次的幻想可以杀死那个神/经病重新开始,然而当机会真正来临时,她看着那个像孩子一样无措到可怜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她恨死了这个心软到无能的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改变这一切。 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她要陪着这个疯子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吗? 痛哭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将地上的凶/器捡起,一次又一次的将它扔下,她呜咽着,挣扎着,颤抖着……一次,又一次……最后,她将它用力砸在了房间门上,抱膝坐在地上,将头埋在了双臂间。 耳边属于另一个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有脚步声接近,接着,一只大手抚上了白苏的头发。 “苏苏怎么哭了?乖,抱抱就不难受了。” 一双手伸过来将女孩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白苏低头只顾着抽噎。 “不哭了,乖。” 男人的眼角还带着哭过的湿润和晕红,却一脸的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露出有些心疼的表情,躺上/床环住了女孩。 微凉的薄唇贴上女孩的眼角,将滑下的液体一一吮尽,然后,那两片柔软缓缓压上了女孩的,辗转缠绵。 呼吸随着探索的深入逐渐急促起来,终于,男人翻身压上来。 第14章 鬼畜未婚夫14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身上的男人突然停下肆虐的动作时,白苏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身体酸痛得厉害,因为姿势的问题,膝盖和腰部也是又麻又疼。 被强制扭到背后的手解脱出来,她抽噎着喘息,连把身体摆个舒服姿势的力气都没有。 后背上方的男人似乎想要将她调整成正面朝上的姿势,但他动了动后,很快发现了两人还在紧密贴合的部位,于是再次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耳边只能听到心脏缓缓减速的跳动声,还有自己口中渐趋平静的喘息reads();。 终于,男人沉默着,从白苏的身体里退了出去。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被子盖上来,然后下了床,转身走出房间。 关门的声音响起,白苏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又过了片刻,她支着发抖的胳膊将自己翻了过来。 熟悉的天花板花纹进入视野,她抬起手,艰难的擦掉了面上狼狈的泪痕。 白及不正常。 她也不正常。 这冰冷华丽的别墅里,住着两个疯子。 大脑迟缓的运转起来,白苏终于忍不住低哑又讽刺的笑出声。 …………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可能住着另一个人,该怎么办?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病了就要找医生,而这种情况,是心理医生的范畴。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开灯,只能看见有一点橙黄在黑暗中不规则的闪烁着。 尼古丁的味道弥漫于呼吸之中,让男人的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他就这么在黑暗里一个人沉默着坐了不知道有多久,然后,当最后一支香烟燃烧殆尽,他小心的掐灭烟头,冲着某个方向伸出手。 虽然没有开灯,但他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不过一个抬手间,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将那东西珍惜的抱在怀里,他低下头,用鼻头轻轻蹭了蹭。 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行为会造成破坏,他只蹭了几下,就停下了动作,然后又小心的将东西放回了原处。 当太阳升到正南方时,男人推开房门,打了一个电话。 不久之后,那个负责白苏病情的医生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找到病因了吗?不是我说,找不到病因,天罗大仙也拯救不了你家夫人。” 对方是男人花大力气从国外请来的大咖,并不惧怕男人暗沉的脸色,一坐下来就毫不避讳的开门见山。 而男人喝着咖啡没有出声。 “是没找到?还是找到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医生右腿抬起压上左腿,悠闲的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卷发。 对面的人依然沉默。 女医生放轻呼吸,等待着对方开口。 眼前的患者家属显然遇到了不好说的难题,这情况她见多了,只要耐心得等上一会儿,不管是说还是不说,结果都会出来,而干/她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不是她,”沉默持续了片刻,对面的男人终于说话了,“是我。” 随着男人话音的落下,女医生表情淡淡的挑起了眉。 “先生,看来你需要额外支付另一项诊金了。” …………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白及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竟然无法思考reads();。 “醒了?” 旁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他缓缓眨动了几下眼睛,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女人。 而被他提问的对象,表情温和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白及,你还记得,6岁以前的事吗?” 6岁…… 白及微微眯起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记得,当然记得,我……” 突兀的,当他说到那个“我”字时,表情竟然变成了一片空茫。 事实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6岁以前的事,他并没有任何的记忆。 “6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一旁的女声接着问道。 她的语气温和无害,明明应该是毫无攻击性的语言,却让男人的面色突然从茫然变成了狰狞。 似乎有黑色的漩涡在他的周围快速的生成,大量的负面情绪在那个领域中折射扭曲,连空气都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你走吧。” 漩涡中心的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多重人格大多和童年阴影有关,你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什么时候愿意开口面对,就赶紧来找我吧。” 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扔下一句,利落的走向了大门。 而留下的男人挥手将咖啡杯扫到了地上。 ………… 胜利偶尔会在措不及防时从天而降。 当男人搬出了白苏的房间,并告诉她寒假之后就可以重新上学时,她第一反应是对方又要耍什么花招。 她挂着冷漠的表情等了很久,结果发现对方是真的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开始忙忙碌碌。 自由就像龙卷风,去得突然,来得也突然。 在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后,白苏的厌食不药而愈。 她用重新回到手里的手机联系了班主任,然后开始按照对方的指导安排自己复习。高三已经过了一半,她必须抓紧时间,不然会跟不上进度的。 生活突然平静了起来,白及虽然还是会在八点前回来和她一起用晚餐,但他终于不再强迫她,也不再每天花大量时间来操纵控制她。 白苏的身体在这样的氛围里终于逐渐恢复了元气。 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没有人再去纠结离不离开的问题,也没有人再去怀疑爱或不爱的问题。 美好的假象和虚伪的和平,谁都没有主动打破,可惜两个人内心都很清楚,他们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某天,当白苏从书柜里不小心翻到了一本包着小说书皮的笔记本时,某个她一直在探究的世界,终于在她的面前,缓缓打开。 第15章 鬼畜未婚夫15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那是一本很厚很大的笔记本,包了书皮,夹在一排排大厚书中间,一点都不起眼,要不是白苏拿词典时不小心带了出来,估计永远不会发现它。 掉在地上时,它翻开了,而白苏不经意的低头,正撞入视线里的,是一行行熟悉的字体。 清秀隽永,末尾会带一个小小的勾――和她在笔记上经常看见的,一模一样。 是她的,也是原主的。 白苏原来的字是什么样的她不记得了,反正自从用了这具身体,她写出的字自然而然就成了原主的模样。 于是,这个笔记本的主人是谁,显而易见。 白苏蹲下/身,想要将它捡起来,然而当她看清正对视线的第一行字时,她顿住了。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永远爱你,白及――by你的苏苏】 那一刻,白苏突然醒悟过来,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东西。 它是一个名叫“白苏”的少女的随笔。 【6月1日晴 今天生日,我12岁啦。 及哥哥送给我一个好大好厚的笔记本,就是正在用的这个,我决定用它记下一些东西。】 …… 【7月12日多云 及哥哥送给我一只可爱的斑点兔子,我给她起名叫团团。 团团的眼睛竟然是黑色的,奇怪,兔子的眼睛不该是红色的吗?】 …… 【8月31日小雨 明天开学,暑假过的好快,及哥哥最近好忙,都没空陪我,唉。】 …… 【10月1日晴 国庆节放假!今天,及哥哥带我去了博物馆,我们一起逛了一个下午!开心!】 …… 【12月18日大雪 团团死了,难过,及哥哥说要再给我买只一模一样的,没答应,因为那只就不是团团了啊reads();。】 …… 【1月1日晴 新年快乐!希望及哥哥可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白爷爷白叔叔白阿姨也是!】 …… 【1月17日晴 放假了,突然发现笔记本被用了好多张,心疼,以后干脆不写日期好啦! 特意算了一下,省着点用的话,说不定能用到我成年呢!】 …… 【止哥哥从国外回来了,不喜欢他,眼神怪怪的。】 …… 【第一次收到情书,哈哈,及哥哥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 【及哥哥最近有点不对劲,他会突然变得好孩子气,为什么呢?】 …… 【真的不对劲。】 …… 【白阿姨也不对劲。】 …… 【唔,又好起来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 【胜利考上a中!白苏fighting!能上及哥哥的母校感觉好棒,要继续加油哦!】 …… 【高中好累啊,和初中完全不一样。】 …… 【老师说要准备分科了,及哥哥说学文会比较好,可是我想学理。】 …… 【还是想学理,及哥哥现在好奇怪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专/制了!】 …… 【我们大吵了一架,伤心。】 …… 【开学了,成功进了理科班,然而并不开心,唉。】 …… 【那个孩子气的及哥哥又出现了。】 …… ……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永远都爱你,白及――by你的苏苏】 …… 【我好没用,从来只会添乱,帮不上他什么忙。】 …… 【那个女人被送出国疗养了,真不甘心,这个世界上说什么恶有恶报都是骗人的reads();。】 …… 【白爷爷走了。】 …… 【白叔叔也走了。】 …… 【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了,及哥哥,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我们都要加油。】 …… 【有个男同学向我告白,及哥哥发了好大的火,他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只喜欢他啊。】 …… 【转学了,他总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 【明天,就是我的18岁生日,我要向白及这个男人郑重的告白并求婚,告诉他,我要永远永远和他在一起,没有别人,只是他。】 笔迹到此,戛然而止,整个笔记本只剩下了不到一页的白纸。 原主永远停留在了17岁,因为就在当晚,她突然发了一场高烧,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白苏将笔记本合上,久久没有言语。 原主短暂的生命中,充斥着一个叫“白及”的男人的身影。 她追逐着,倾慕着,就像向日葵渴望着太阳,把自己所有的人生都围绕在了这个名字之上。 可惜不是每一对互相喜欢的情侣都可以走到最后,她还是抛下了那个她追逐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独自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苏再次翻开了笔记本,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最初看到的那句话的位置。 之所以这么容易,是因为这两页中间,有道撕掉的痕迹。 她仔细的摸过中间,确定这不止是撕掉一张的样子。 显然,原主曾经写下了什么,又撕掉了。 她甚至害怕有人从下一页的印痕里发现什么,所以又撕掉了好几张。 而且从后面的内容可以看出,就是从这之后,原主变了个样子,她语气里的天真快乐一夕之间消失殆尽。 那么,到底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原主用心想隐瞒起来害怕别人发现的,是什么呢? 白苏的指尖划过一行又一行干净漂亮的字,最后将停留在了“白阿姨”上方。 这个女人在原主的随笔里出场率不高也不低,但她在后面突然就消失了,而与此同时,原主的笔墨里多了一个称号,“那个女人”。 原主交代了白及爷爷和父亲的归宿,都“走了”,但关于“白阿姨”的结局却只字未提,反而是“那个女人”,有个“出国疗养”的交代,并且紧跟着原主就表示了对此事的厌恶和愤怒。 白苏自从接手这个身体,就没见过白家除了白及以外的任何人,连那个“白止”都是她逃跑时第一次听说,而那个白阿姨作为白家的女主人不该这么没有存在感的,所以综上所述,“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白阿姨”,她被送出国疗养了。 合上笔记本,白苏将笔记本工整的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第16章 鬼畜未婚夫16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时候。 白苏带着两个熟悉的保镖回归了学校的怀抱,开始久违的两点一线生活。 日子似乎真的完全平静了下来,她每天就是单调的上学放学,晚上和白及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做作业,洗澡,睡觉,如此循环往复。 只是在生活的间隙,每当她靠近或者经过那个书柜,都会忍不住暗暗猜测一下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可惜那些或辉煌或痛苦的过去,都随着原主的去世被深深埋葬了起来,如今,估计也只有白及和那个不知道在哪里还活没活着的“白阿姨”知道了。 其实“白阿姨”到底活没活着,真心不好说,按照那本随笔里透出的一字半句,她和白及绝对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的存在,在白及掌权后,不会被处理吗?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男人知道真相了。 然而,此时得出结论的白苏并不知道的是,白及对某个女人的处置,并不是她猜测的“斩草除根”,而正是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了曾经和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 白苏醒来时,最先体会到的就是大脑里针刺般的痛楚reads();。 她呻/吟了一声,皱眉抬起了干涩的眼皮。 “醒了?小宝贝儿。” 耳边传来一声低哑的陌生女声。 白苏艰难的扭头看向声源,然后正对上了一双形状漂亮的凤眼。 “像,真像,”仔细端详着白苏的女人年纪不小,眼角有淡淡的皱纹,但这并没有损害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成熟而富有故事的韵味,此时,把白苏认真看了一遍的女人低笑出声,“白及从哪里找来个这么像的小玩意儿,难道是整容整的?” 白皙冰冷的手指随着话语落在白苏的脸上细致的摩挲,然后随着时间的增加,对方脸上的赞叹越来越多。 “竟然不是整的,稀奇,真是稀奇。” 女人口中啧啧有声,脸上的笑容也在逐渐加深,她的眼睛中仿佛突然多出了一道光,那光也在跟着笑容的加大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真可惜。” 当光芒达到最盛的那一刻,女人红唇微启,吐出了这句话。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缠绵悱恻,就像面对着的是她心爱多年的男人一般。 可她的动作却和这表面的一切背道而驰――那刚刚还在温柔抚摸着白苏的手,在话音还未落地前,就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重重挥了上去。 对方这一下用了全力,白苏只感觉大脑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她眼前一阵发黑,有那么一会儿,耳边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然后,说不清过了多久,痛感随着麻感的褪去而复苏,视力和听力也终于缓了过来时,白苏最先入眼的,就是女人那双优雅迷人的手,以及……她手里拿着的那根,又细又长的鞭子。 “虽然知道你十有八/九是个被牵连了的可怜虫,”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脚“哒哒”的在她身边绕了一圈,那根鞭子也被拖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可是,谁让你长得和白及心头的朱砂痣一模一样呢。” 对方突然原地蹲下,用手里的把柄将白苏的下巴抬起来,一脸惋惜的看着她。 “这张脸,我看一次,就想毁一次。” 说着,女人快速的站了起来,然后她手里的那根武器便伴着尖锐的风声落了下来。 “啪!” 白苏只感到颈边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咬牙,艰难的忍住了一声痛呼。 要是此时还意识不到这个女人的身份,那她就蠢得没救了。 那个“白阿姨”并没有死,她回来了。 然而不管白苏有没有猜到对方的身份,折磨依然在继续,柔韧轻巧的鞭子雨点般劈头盖脸的落在她的全身各处,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 痛,浑身都在痛,下唇不知不觉中早已被咬破,白苏却依然没有发出哪怕一声痛呼。 然而,女孩无声的抵抗却激起了女人更大的反应。 “倒是个硬骨头,呵,和那个小怪物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女人手中细密的节奏突然乱了半拍reads();。 “当初我打他,他一开始就只会哭。” “不过后来某天开始,他突然就不哭了。” “不管我怎么打他,也只用那双鬼一样黑的眼睛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真恐怖,不是吗?” “不过再倔再能挺又有什么用呢。“ “他那个妓/女妈收了我的钱,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他那个只会玩女人的爹更不会管他。” “呵,他就是一只被我三万块钱买了命的小杂/种。” “就这样一只狗一样的脏东西,竟然敢逃跑,哈哈哈……他竟然敢逃跑……” 耳边女人的笑声几近癫狂,然而白苏已经挺不住了,她最后的记忆,是那句“他竟然敢逃跑”,之后对方又说了什么就完全不清楚了。 ………… 再次恢复知觉时,白苏差点被全身的疼痛逼疯。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靠着那微弱的痛楚硬是压住了自己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 有些熟悉的女声在右侧响起,白苏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没有回头。 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弥漫过来,顺着呼吸闯入,刺得大脑更加疼痛。 “喜欢白及吗?” 下一刻,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视线上方出现了对方已经恢复镇静的漂亮面庞。 “哦,看来是不喜欢。” 女人和白苏对视片刻,又坐了回去。 “不喜欢就好,白及这个男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女人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优雅的吹了一个烟圈。 “看在你今天让姐姐我打了个痛快的份上,姐姐就忠心的劝告你几句,”她出神的看着那个烟圈缓缓升高扩大,直到断裂开来被空气撕成几段,“白及啊,是个怪物,杀父嗜母的怪物。” 说得好像你这个靠着虐待丈夫私生子取乐的女人,不是怪物似的。 白苏的眼里滑过嘲讽。 “我可没有瞎扯,他母亲的死我特意去调查过,说是醉酒失足跌下湖里被淹死,实际上,根本就是他亲手推下去的。” 说到这里,女人表情淡漠的又吸了一口。 “看着自己的母亲跌到水里,听着她艰难的挣扎,呼救,哭喊,求饶,直到她彻底沉下去,”烟从鼻子里喷出,她闭着眼睛,发出一声轻嗤,“你说,他是不是怪物?” 周围至此落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苏闭上眼睛,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宝贝儿,好好休息,”终于,女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站了起来,“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17章 鬼畜未婚夫17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一切,的确刚刚开始。 白苏觉得自己自从接手了这具身体就特别倒霉。 而这个想法,在女人不顾她虚弱无力的挣扎,将一针管的液体注射进她手臂的血管里时,被进一步验证了。 陌生的浓烈的快/感极速攀升上来,灵魂似乎都要随着那种妙不可言的腐朽的快乐而脱离躯体,白苏只觉得自己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花花的亮光。 “最科学的致瘾量,感觉很棒吧?” 耳边缥缈的女声和自己的距离忽远忽近,带着虚幻的味道,而白苏花费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她费力的闭上眼,结果发现眼前还是一片炫目的白光,她徒劳的张开嘴,然后发现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到达顶峰的感觉有多么快乐,掉下来的那一刻就有多么难过。 一切过去后,白苏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触感最先回来,接着便是嗅觉、听觉――她先是闻到了熟悉的烟味,然后,女人的声音就紧跟着闯了进来。 “宝贝儿,爽吗?” 对方的声音带着略微刺耳的低哑。 白苏喘着气没有说话,其实她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受害者和施/暴者谈天说地?抱歉,她做不到。 另一边,女人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会特别想要再来一次,不过我是不会再给你的哦,所以作为补偿,我们还是接着讲故事吧。” “上次说到哪里来着?哦对,说到白及那个小杂/种在贫民窟里被白家老爷子找到了。” “啧啧,带回来时那眼神跟匹恶狼一样吓人,整个白家除了老爷子没人愿意靠近他。” “老爷子亲自动手,花了整整半年,才把他那些属于下/贱/人的骨头剔了个干净。” “我就一直在旁边看啊,看着那个吃饭和饿狗一样只知道狼吞虎咽的贱/种,变成一个优雅知礼的大家少爷。” 说到这里,女人吸了一口烟,露出鄙夷的表情。 “可是表面再像又有什么用,狗再怎么教,也只是狗而已。” “嘁,当他见到他那个小未婚妻时,我就知道他一点没变。” “他一定不知道,每次看着对方时,他那眼底的卑微都快溢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女人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的快乐也快溢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他觉得自己脏,不干净……哈哈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她笑了很久,整个房间都有她的声音在回响,然后突兀的,她停了下来。 她的表情在弥漫的烟雾中变得朦胧不清,然后,一种颓废的、阴暗的气息,涌上了她漂亮的面庞。 “没错,他的那颗心啊,早就烂在泥里了reads();。” “不过他的身体还是纯洁的,想想突然好不甘心呢。” 诡异的笑容在女人的唇角绽开,她凑近白苏的耳朵,呵气如兰。 “所以,我决定,毁掉他最后的净土。” 白苏麻木的看着天花板,内心却涌起一股说不清意味的滋味,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可以猜到了。 另一边,女人掐灭香烟,接着说了下去。 “他很聪明,我还没动手,他就察觉了。” “没错,那个折磨了他半年的女人,并没有被他杀死。” “那片并不锋利的碎瓷片,只是毁了对方的声带而已。” “傻孩子,杀了人,也不懂得等尸体凉透了,再揭开她那面具认清是谁再走。” “可能他不想面对那个变/态女人的脸?反正这正好给了我继续伪装好几年的机会。” “我知道他发现了真相,并且决定再次设计,杀了我。” “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杀了我,反而中了我的计。”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那条鞭子。 “知道吗?我的鞭法是特意练过的,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在它之下,露出自己最原始的丑陋面目,包括他。” “就是这个鞭子,我就是用它,让他有了反应。” 女人露出迷恋的神色,像对待情人一边抚摸着手里的武器。 “他真美啊,明明内里都烂透了,却拥有一副干净漂亮得过分的躯壳,我想得到他,彻底得到他。” “像他这样的东西,就该活在阴影里,而不是去追逐阳光。” “我要让他明白,我才是最适合他的,而不是那个傻兮兮一张白纸一样的小/贱/人。” 女人脸上的迷恋竟然开始被嫉妒所替代,那嫉妒中的意味太复杂,是不屑、是愤怒、也是嘲讽,这些杂乱的情绪在她的表情中揉杂,最后变成了单一的,疯狂。 “只可惜……”女人的脸色已经完全扭曲起来,“我明明就要成功了,那个讨厌的小/贱/人竟然跑出来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 理智到此似乎已经从女人的脑海中褪了个一干二净,那根鞭子在空中被挥得“咻咻”作响,白苏闭上眼睛,麻木的等待着可怕的武器降临到身上。 不过今天,她的坏运气并没有再继续了。 因为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就像按下了暂停键,女人突兀的停下了她的动作。 她停了片刻,将鞭子扔在一旁,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非常焦急,一被接听就一股脑的说了一长串,而电话这头的人只是发出一声早有预料的笑声。 “能坚持这么久才被发现踪迹,也不错了,不是还预备了其他地点吗?我们转移。” 第18章 鬼畜未婚夫18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新的地点是一个很大的仓库。 被放下来时,白苏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阴暗杂乱的四周,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这地方不错吧?” 女人挥手让搬动白苏的几个人站到一边,走过来温柔的摸了摸女孩虚弱苍白的脸颊。 “嗯,我也觉得不错。” 对方也没指望她能回答,一边自问自答着,一边毫不在意会被弄脏衣裙,直接坐到了白苏身下的一个箱子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宝贝儿,猜猜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个城市的春天昼夜温差很大,灯光下可以看到她说话间嘴边吐出的呵气。 而白苏发着抖依然没有开口,她穿得并不多,冷气正从和箱子紧贴的背部毫不留情的钻进来,简直快要冻入她的五脏六腑。 “哦对,忘了你只是个替代品,这么秘密的事他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女人将夹边的碎发优雅的拨到耳后,“毕竟,这个仓库就是大半年前,我给他的小未婚妻,举办了成人礼的地方啊。” 成人礼? 白苏迟缓的眨了眨眼睛。 原主不是在生日前夜突然病倒,高烧一场直接去了吗? 她就说……不该只是一场高烧的事。 躺在箱子上的女孩艰难的喘了一口气。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感觉自己的脑容量真的要不够了。 有浓重的迷雾正在一重又一重的向她袭来,常常是刚刚解开这一重,就立马有另外两重出现了,她有时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然而,情况并没有给白苏继续思考的余地――事实上,这几天她也总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有些痒。最初她以为只是身体遇冷之后的反应,可是这股痒意很快就从躯干窜进了心脏,让她一路痒到了心里。 想要……好想…… 身体将这个信号发给大脑,白苏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管不明液体。 “嗯?看来是发作了?” 身旁的女人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笑着弯下腰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这是种新药,成瘾快,发作间隔短,是我特意准备给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对方饶有兴致的询问着,而白苏已经彻底陷入了渴望的漩涡reads();。 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脏上攀爬啃咬,又像有千万把刀片在皮肤上割划,痛,全身都痛,痒,到处都痒,这两种折磨揉杂在一起,让白苏只想抓破皮肤把什么东西释放出来。 那种冲动告诉她,只有新鲜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难过才会顺着那鲜红离开她的身体。 不…… 白苏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服,仅剩的理智都用来压抑那股想要伤害自己的冲动。 不行……她必须挺住……等过了这一阵,就没事了…… “唔,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耳边的女声兴味盎然,不过传到白苏的耳朵里时已经像隔了一层沙一样的朦胧,“忍忍吧,要知道我一共只准备了三针,一次性打完可就没有了。” 如果可以的话,白苏只想爬起来狠狠的扇对方几巴掌,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将少得可怜的所有力气都用来对抗那种蚀骨的欲/望了。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白苏都觉得这应该是顶点了,但下一秒她就会迎来更大的痛苦,这种折磨似乎看不见尽头一般,消磨着她仅剩不多的理智。 不知道多久之后,知觉终于回归了白苏的身体。 大衣里的衣物早就湿透了,贴着身体的部分甚至有种会结冰的感觉,而面对这明明很糟糕的境况,白苏心里却只有逃出生天的庆幸。 “可怜的孩子,你以为已经结束了吗?不,今晚你还有的受呢。” 罪魁祸首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仰着嘴角残忍的打破了白苏的庆幸。 而她的这句话,成为了这一夜白苏痛苦的开端。 ………… 当白苏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时,她茫然得看着斑驳的天花板,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的流泪。 曾经她以为,经历过那么多痛苦,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然而这一刻,白苏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白及给予她的痛苦,不足她这几天经历的百分之一。 周围的人已经都陷入沉睡,包括那个执着于折磨她的女人。 白苏喘了口气,颤抖着试了很多次,才成功得将手放到了自己的面颊上,抹掉了冰冷的泪痕。 距离她第一次被抬进仓库,已经过去了两个白天。 而白及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放弃了。 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确定,自己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那个“白苏”的。 那个女人似乎是憋了太久,非常热衷于和她讲故事,而就在仓库里的这几天,她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白及心里的那颗朱砂痣,早已在18岁生日当天,被女人当着他的面,割开了颈动脉。 这就是对方口中的“成人礼”。 白苏很确定,自己的身体,脖颈上白白净净,没有一点疤痕。 所以,她又是谁?或者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又是谁呢? 第19章 鬼畜未婚夫(完)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及还是来了。 当仓库的大门被踹开时,白苏艰难的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面,一动都没有动。 “放开她。” 耳边低沉磁性的男声恍如隔世,而白苏只是专注的盯着前方那把武器,没有回头。 “哦,宝贝儿,你还是来了,”拿着武器的女人扭头看向门口的身影,一脸兴奋,“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白及面无表情,“我现在只是后悔,上次没有杀了你。” “不,早在我回国时,你就该杀了我的,”女人如凝视恋人般看着白及,脸上露出有些梦幻的表情,“而不是妄想折磨我几十年,你该知道,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仓库里,沉默霎时蔓延开来,一时间,双方都没有开口。 “是,”说不清过去了多久,白及最先开口了,“是我天真,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条件吧。” “条件?哈哈哈哈哈……” 女人只是重复了一个词后,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出声。 “宝贝儿,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抓住这个小替身开始,”说到这里,女人的笑容骤然消失,“就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杀了她以外,任何其他的选择吗?” 空荡荡的仓库里回响着女人沙哑到刺耳的声音,疯狂和嘲讽的意味被散播到空间各处。 然而男人对此却无动于衷。 “不,你会想的,”对于女人的步步紧逼,白及面无表情的挥手,接过了一个深棕色的小木盒子,“除非,你不想要你继父的骨灰。” 随着男人话音的落地,一直占据着主导位置的优雅女人,终于面色大变。 “不是一直想将他挫骨扬灰吗?”另一边,白及漫不经心的看了手中的盒子一眼,语气平淡的说着,“毕竟,你当了他八年的禁/脔。” “闭嘴!” 面容扭曲的女人尖叫出声reads();。 她早已受损的声带激烈的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一般刺耳。而与此同时,她拿着枪的手也开始细微的颤抖。 “恨吗?恨得话,就来拿。” 白及没有再给女人思考的时间,毫无预兆的,他将手里的盒子冲着某个方向扔了出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放慢,拉长。 一直在艰难支撑着身体的白苏眼看着女人下意识的冲着盒子扑了过去,而站在门口的男人也在同时迈步冲着她跑来。 冰冷发抖的身体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特有的尼古丁气息将她包绕起来,那一刻,白苏竟然产生了一种近乎荒唐的安全感。 她一定是坏掉了。 枕着男人消瘦了很多的肩膀,白苏干涸了很多天的眼眶竟然瞬间湿润。 可惜现实并没有给女孩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因为模糊的视线里,那个接住了盒子的女人,再次做出了举枪的动作。 这一次,对方瞄准的,是正背对着那个方向的,白及的心脏。 图画经过晶状体的捕捉,投射到视网膜之上,女孩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抓住了手下的臂膀。 本来已经放慢的时间再次拉长到几乎静止的地步,那一刻,白苏的脑海里闪过各种纷杂的画面――有男人满意时微微眯起的眼睛、有对方生气时皱在一起的眉头,有他发疯中掐着她的双手,还有极致的快乐里那吻下来的灼热薄唇…… 所有的一切,杂乱无章的在脑海里飞速划过,最后,定格在了旋转木马上,男人镜框下那双好像快要哭泣的眼睛。 果然,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了。 顿悟中,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白苏做出了一个推开对方的动作。 然而还没等她成功,男人就先反手将她推到了一边。 “砰――” 迟到的声音终于传入耳朵,与此同时,白苏看到男人的胸口开出了一朵艳红的花。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不远处的女人无惧□□速奔进来将她包围的白家保镖们,自顾自的疯狂大笑着。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骗子!我才不会相信!” 她将手里的盒子砸在地上,在那撒出来的粉末上用力踩踏。 “都是骗子!说好的救我出苦海给我幸福,转身就抱住了别的女人!说好的永远做我的小狗不离开,眨眼就将瓷片扎进我的喉咙!” 她将粉末踩得满地狼藉,发狂的碎碎念着。 “说好的只要我躺上那张床,就放过我的弟弟!说好的只要我乖,他就会很快腻了我送我出国!说好的,说好的……明明都是说好的……” “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吗?不,我不仅要将你挫骨扬灰,还要追你到十八层地狱,看着你上刀山下油锅,哈哈哈哈……” “没错,我要去十八层地狱,看着你为生前的罪孽受尽折磨,你永远别想逃!” 对方说到后来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而另一边,白苏早已听不清女人在喊叫什么,她冲上去,颤抖着伸手想要捂住男人不断涌血的伤口reads();。 “别怕,没事,”男人摇了摇头,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我们回家吧。”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双手很快被温暖的血液濡湿,白苏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重复着意识里唯一剩下的那个词。 “不,不要救护车,我们回家。” 男人的面色迅速苍白起来,却挥手示意属下将自己和女孩分开,抬上车。 白苏下意识的追着对方走出了仓库。 在她刚刚走出仓库大门时,耳边似乎又一次传来了一声相似的枪声,但她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就义无反顾的继续追了上去。 ………… 一路上,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靠近灰白,但在靠近别墅时,他又突然好了起来。 他甚至可以站起来拉着白苏爬上二楼的楼梯,找到他的房间,又移开书柜打开那扇隐藏起来的门。 当灯被打开,露出右边靠墙的那张粉红的少女床时,男人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他松开拉着白苏的手,走上前,躺了上去。 床太小,男人只能有些可笑又委屈的蜷着身体,但他的表情却告诉白苏,他很享受。 “把团团帮我抱过来。” 他看着某个方向,轻声开口。 而白苏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只黑白斑点的玩偶兔子。 团团?那只死在冬天的,白及送给原主的兔子? 白苏懵懂的走过去,将玩偶拿给对方。 “谢谢。” 男人接过玩偶拥进怀里,用鼻头轻轻蹭了蹭兔子的长耳朵。 时间依然在残忍的继续前进,而他脸上的红光也在慢慢褪去。 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 白苏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微微合上的眼睛,一片茫然。 “苏苏,抱抱我吧。” 对方闭上眼睛,开口道。 他的声音特别的轻,轻到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消失在空气里。 白苏木然走上去,伸出双臂将他轻轻抱住。 然后,下一刻,心口微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白苏低着头,看着男人微微扬起的唇角,没有说话。 “你像她,又不像她,有时候,我常常分不清你们谁是谁。” 空气里,男人的声音接近气声。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谁,这具身体,都必须和我一起走。” “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20章 白及番外(上)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及的母亲,是个妓/女,比较高级的那一种reads();。 他其实曾经也不叫白及,因为在被领回白家之前,他没有名字。 母亲非常不喜欢他,因为她费尽心思得来白家公子的一夜,结果生出来后亲子鉴定却不是对方的种。 当然,男孩是白家的种,那张假的亲子鉴定,其实是他父亲那个原配的手笔。 然而他的母亲并不知情,她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亏本买卖,她当初为了生他得罪了一个小金主,又在生完孩子后因为身材不如以前被上面的妈妈降了级,所以她觉得,男孩就是个赔钱货,是导致她生活水平下降的罪魁祸首。 于是,她的生活不如意,就会拿男孩撒气,她打他,骂他,不给他吃饭,不让他回家,反正只要他过得不好,她就有心理安慰了。 男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饥一顿饱一顿长到了六岁。 然后,灾难降临了。 有一个女商人,花了三万块钱,将他买了回去。 他的母亲那时候已经被降成了最低级的陪/酒小姐,那曾经在她眼里只是小钱的三万,如今成了笔巨款,所以,她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 不管怎么反抗,男孩还是被拖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关起来。 那里没有窗户,特别黑,常常只有在吃饭时间才会给他点一根小小的蜡烛,而男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迎来了那个带着面具的女商人。 女商人是个怪人,喜欢穿暴露的衣服,喜欢戴面具,脾气比母亲还要差得多。她最爱摸着他的脸喃喃自语,也常常用一根鞭子不停的抽他,而在她对他为所欲为时,男孩只要稍有反抗,她就会使出各种手段折磨他。 太难过了,太害怕了,在那个幽暗狭隘的空间里,所有情绪都会无限放大。 那时候,男孩还很爱哭,哭曾经是他的武器,因为他只要一哭,他的母亲基本上就会嫌他吵,然后停下打他的动作让他滚出去。 可惜哭这一招在女商人这里,失效了。 他该怎么办,如果哭都没有用,那他该怎么摆脱这些痛苦呢? 如果,可以有其他人帮他承受就好了。 男孩在黑暗里,忍不住异想天开。 因为没有别的事做,所以他就专心的想啊想,想啊想。 然后某一天,另一个男孩,出现了。 那个男孩不喜欢哭,也不会求饶,他冷静的听着女商人在抽打的间隙里嘲讽他被亲生母亲抛弃,冷静的找到机会打碎碗藏起碎片,然后冷静的,趁着女人喝酒醉倒,将那块碎瓷片用力□□了对方的喉咙。 只可惜再冷静他毕竟也只是个小孩,所以他没有留下来等待女商人彻底死亡,也没有揭开面具,认清对方的脸。 男孩跑出那座大房子时,其实是有些慌张的,不过等他确定自己逃出来时,就完全放松了。 然后,男孩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始思考如何杀死自己的母亲。 让他受尽折磨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开始跟踪那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对方的小尾巴。 而在尾随了将近半个月后,男孩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reads();。 偏僻潮湿的角落,黑暗混浊的小湖,这个埋身之地,再合适不过了,他满意的将微醺的女人推了下去。 女人不会游泳,一掉下去就开始挣扎。 她在沉浮的间隙里看到了岸边的男孩,也很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一刻,女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震惊、怨恨、恐惧、愤怒……种种情绪在她已经恢复清醒的眼睛里闪过。 他以为,她会开口谩骂,或者服软哀求。 然而直到彻底沉下去,女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可能她在生命的最后,终于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男孩都不会放过她;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情绪支配了她最后的思维,让她最终选择沉了下去。 总之,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当湖面在泛起零星的气泡后彻底归于沉寂,男孩拍了拍自己的手,将脚印仔细的擦掉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之后就是漫长而艰苦的贫民窟生活。 男孩在脏水污泥里坚韧的翻滚了长达3年的时间。他为了一口面包和别的小孩打得头破血流,为了一个避风的住所和流浪汉斗智斗勇,甚至有一次,他因为被一个小头目看上了,只能顶着涂满脏泥的小脸东躲西藏。 就像生长在臭水沟里,那段记忆整个都是暗色的。 然后,9岁那年,男孩被白家的下属找到,并带了回去。 一个全新的,不一样的世界,就此在男孩面前打开。 不,现在不该再称呼他为男孩了,因为在踏入白家的第一天,白家老爷子就亲口给他取名为,“白及”。 白及刚进入白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一天只允许睡六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被各种课程塞得满满的,不过这样的生活相比他的过去已经好了太多,所以他很知足。 白及用了半年时间完成了自己的蜕变,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白家少爷,而在他10岁生日那天,他见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又大又圆的眼睛,睫毛浓密纤长,她的脸颊上有恰到好处的婴儿肥,白嫩的皮肤衬着粉红的小嘴,非常可爱。 那天其实是白及在人前的第一次亮相,他站在门口陪着老爷子迎接一波又一波宾客,因为需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而有些淡淡的疲惫。 新面孔太多,他记到后来已经有些吃力,而女孩就是在这时闯入了他的视线。 就像一片灰白中突兀开出了一朵颜色鲜艳的花,他看着她,一时有些忡愣。 而女孩就这样在他的目光中,绽开了天真的笑靥。 “的的,děi!” 她将手里一朵淡粉色的纸花递了过来。 “哎呀让及少爷见笑了,我这女儿,有点大舌头,gd不分。” 抱着女孩的年轻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而白及看着手里制作精巧的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淡勾起唇角。 宿命的邂逅,由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对上的那一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21章 白及番外(中)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女孩叫白苏,是老爷子一个得力属下的女儿。 自从第一次相遇开始,她就隔三差五的和父亲一起来白家别墅,而每次她来,老爷子都会给白及放假,让他陪着她玩。 于是一来二去,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相互熟悉了起来。 “的的,来玩。” “的的,花花。” “的的,喜欢。” 女孩灿烂的笑容里见不到一丝一毫的阴霾,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阳光,一开始甚至刺得白及不敢接近。 然而她一点都不怕生,从来不管白及板着的脸,总是在屁股后面追着他一连串“的的”、“的的”的喊着,像个可爱的小尾巴。 她会将洋娃娃放下邀请白及一起玩,会将藏起来的糖果和他一起分享,会摘下好看的花送给男孩,也会在他疲惫时强行抱住他的头像模像样的轻轻拍抚…… 她是白及迄今为止,遇到的第一个能让他感到暖的人。 于是,说不清什么时候,女孩住进了白及的心里。 他看着她,看她跑得越来越稳,看她咬字越来越清,看她被送进幼儿园……看她因为父母双亡,搬进了同一个屋檐下。 当听到她被父母双双抛下时,白及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女孩,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公主,可惜上天太过残忍,挥手间将她打入地狱。 “阿及,苏苏才6岁,又是因为我们白家才变成这样,我打算把她接进来,认成孙女养,你觉得呢?” 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reads();。 而白及低着头,一时没有回答。 “不,爷爷,我不想她成为我的妹妹,”过了很久后,半熟的少年坚定的开口了,“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我就知道,”坐在上首的老人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白及一眼,“可是阿及,要知道,她才6岁,而你已经15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白及抬头,看着白家的掌权人,“我愿意等。” 于是,女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白家老爷子钦点为未来的小少夫人,并搬进了白家别墅。 那真是白及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了。 虽然知道苏苏的痛苦,可只要想到就是因为她父母的遭遇,才让他有机会得到她,每当这时,白及就会忍不住在内心偷偷的庆幸。 没关系,苏苏因为双亲去世而缺失的爱,他会加倍的捧给她。他会为她搭起一座坚不可摧的爱的城堡,在那里,她将是最尊贵的公主。 他的苏苏,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白及就这样陪着女孩,陪着她走出阴霾,回到了曾经爱哭爱笑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陪着她长到20岁,然后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惜上天对待白及从不手下留情――一次意外,让他看到了白家少夫人脖颈上的伤疤。 噩梦就此再次扑面而来。 从怀疑到确定,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可在确认的那一刻,白及深深坠了下去。 他以为,他自己早已解决了那段肮脏的过去。 可原来,罪魁祸首一直在他的身后,狰狞的嘲讽。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不安着,向他倾诉着不甘和恐惧。 而白及只以为那是他内心深处独属于那个小男孩的脆弱,他将那一切压下去,扔掉所有的胡思乱想,开始认真考虑再次动手的可能。 他可以杀她一次,就可以杀她第二次。 白及不急,一点都不急,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然而事情总是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当白及忙于和那个女人斗智斗勇时,他的苏苏也在成长着。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变得飞快,白苏就像抽条似的一天一个样子,逐渐拥有了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迷人的气质。 而于此同时,伴随着女孩的成长,新的问题也都暴露了出来。 不知道哪天起,白及突然发现自己的苏苏不乖了,这个判断令他陷入更深的惶恐中。 如果,连他的女孩都离开了他,那他就什么也不剩,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学校里青涩的大男孩,阳光帅气,朝气蓬勃,相比他这个冷冰冰阴沉沉的老男人,一定很有吸引力吧。 白及因为这个想法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他不敢闭眼,因为梦里苏苏会离开。 她会告诉他,她知道了一切,非常厌恶这个表面奢华内里却又脏又乱的家,而她的新男友,干净清爽,阳光可爱,能让她感到安全和平静reads();。 不,不…… 她不能离开,那些男孩可以有很多个女友,而他只有她。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白及在惊恐中开始思索解决办法。 这时,高中分科的事情进入了他的视线。 没错,学文,文科中男生很少,只要让苏苏学了文,她周围的男人就会大大的减少。 白及为自己的想法雀跃。 可惜他的主张被女孩严肃的驳回了,他的苏苏,想学理。 不行,怎么能学理呢? 只要想想他的苏苏坐在一群男生中上课下课,他就难受得抓心挠肝。 两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 白及其实打算强制女孩按照他的方向走的,不过当看到她流泪的眼睛时,他妥协了。 她是他捧在心上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 于是,女孩成功进入了理科班,矛盾暂时被掩盖了起来。 可白及身上的压力却与日俱增,他心里压着太多事,有太多的不安和焦躁,于是他心急了,中了女人的计。 当他无力的躺在地毯上,看着女人从衣柜深处拿出一条熟悉的鞭子时,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袭击了他的内心。 灵魂似乎和身体分裂开来,他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露出脆弱的神情,看着“他”在那根用法精妙的武器下控制不住的有了反应。 执鞭的女人露出了嘲讽又兴奋的表情,她开始慢条斯理的褪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具曼妙却令他感到恶心的胴/体。 然后,就在白及认为一切都无可避免时,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冲了进来。 女孩的眼睛里是熟悉的阳光,那光从未有过的耀眼,就这么冲破一切的污/秽到达了他的身边。 灵魂骤然回到身体,白及愣愣的看着女孩将手里的花瓶砸到女人的身上,然后瓷器顺着女人一个趔趄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又清脆的碎裂声。 “白爷爷马上回来,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吗?” 女孩镇定的直视一脸愤怒的女人。 她是如此的勇敢,小小的身体,脊背挺得笔直,仿佛没有人可以压倒她。 而女人在白苏的目光下,恢复了理智。 “宝贝儿,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的。” 她深深的看了女孩一眼,快速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随着女人的脚步声渐远,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及突然感到慌张又羞耻,他想拿点东西盖上自己赤/裸的身体,结果用尽全力也只是将手移动了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 而他的动作也打破了这片死寂,沉默的女孩慢步走了过来。 她跪在他的身旁,将手放到了他的脸颊上reads();。 “白及,除了我,你不可以有任何女人。” 她淡淡的说道,然后亲了下来。 两个人的初吻,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献给了彼此。 他们笨拙的互相试探着,四片唇贴在一起暧昧的厮磨,牙齿因为不熟练的动作磕了上去,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迹。 不知道是谁先将舌探了进去,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已完全纠缠在一起,而白及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力气,他将手放在女孩的后脑勺上,让两人更加亲密的贴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在唇齿间尝到腥甜的味道,他们才停了下来。 “我答应你。” 唇分之际,白及舔掉两人相连的暧昧细丝,轻声道。 ………… 白苏其实那天并没有通知白老爷子,不过纸包不住火,不等他们再和女人交锋,少夫人强迫私生子的事就被老爷子知道了。 女人和白及的父亲是利益联姻,两家经过多年,在各种生意间早已牵扯在了一起,所以最后白老爷子也只是将女人以生病为由,送出国修养。 得到这个结果,白及早有预料,可女孩却为此消沉了整整半年。 她的天真和快乐在一夕之间都消失了,而白及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再心疼也无计可施。 就在一切似乎陷入僵局时,白家老爷子去世了。 毫不犹豫的,白及想办法除掉了那个除了睡女人一无是处的父亲,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登上了白家掌权人的宝座。 那个在国外安心疗养的女人被白及抓回国关进了精神病院,等待她的将是不死不休的折磨。 恶有恶报终是实现了,女孩也终于安心下来。 但白及心里的恶魔,并没有得到平静。 他的不安全感,依然被深深埋在心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酵着,然后终于,某一天,他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是他在女孩的书中发现了一封情书。 白及知道他的女孩有很多追求者。 因为不希望她过早背上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已订婚”的头衔,所以除了极个别知道真相的人,学校里的同学都认为女孩就是一个普通富家小姐。 而这个富家小姐,现在第一次将男同学的情书,夹在书里,带回了家。 虽然后来女孩拼命的解释这只是个误会,可此时的白及已经快被内心的不安逼疯了,他将女孩强硬的转了学,高调的在新学校宣誓主权,然后花手段逼迫那个男生一家滚出这座城市。 这一次,女孩除了最初的解释,并没有在反对什么,她安静的接受他的安排,即使因此成为了同学中不合群的存在,也没有抱怨半句。 一切似乎终于走上了正轨。 白及非常满意。 可惜他忘了上天对他的残忍,太早的轻易放松了。 ――他的苏苏,在18岁生日的前一个晚上,被绑架了。 第22章 白及番外(下)(修)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当白及按照约定孤身赶到时,进入他视线的,就是女人笑着用刀划开女孩颈侧的动作。 锋利的刀刃精准的划过气管,破开了女孩的颈动脉,霎时间,鲜红的液体就像喷泉一般飞溅而出,扑到了几米外白及的脸上。 那一刻,整个世界一片安静。男人只能感觉到脸上温热的鲜血在短暂的时间里变得一片冰凉,而他的心脏也在那一刻紧缩到了极点。 身体比大脑最先反应过来,白及下意识的扑上去接住软倒的女孩,然后徒劳的用手去按压那个大的过分的伤口。 仿佛丧失了听力,耳边只剩下巨大的轰鸣,震得他一阵眩晕,而他的眼睛看着女孩蠕动的嘴唇,反应了很久,才发现她在说,“别哭。” 哭?他怎么会哭呢?不管处境再艰难,他都从没有哭过,那是懦弱的表现,而他从不允许自己懦弱。 可是脸上不停滑下的温热液体又是什么?哦,对,那是血,苏苏的血reads();。 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白及使劲眨掉那些碍事的液体,大吼着让冲进来的下属打120。 然而没用的,他心里太清楚了,这样的伤口和出血量,既来不及送医院,也坚持不到救护车的到来。 女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白了起来,她眷恋的凝视着白及的脸庞,抓着男人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小,眨眼的频率也越来越慢。 然后,不管白及在心中如何哀求时间慢点再慢点,女孩的瞳孔还是散开了。 直到停止呼吸,她都没有舍得闭上凝望男人的眼睛。 一片狼藉的伤口已经干涸,白及伸出因为一直在按压而阵阵酸痛的手,小心的抚上女孩的眼睛。 他的苏苏,他的女孩,不该呆在这个脏乱恶心的地方,他要带她回家。 白及的内心一片死寂,而奇迹竟然在绝望中降临了。 当他感觉到掌心女孩眼皮细微的颤动时,男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抬起颤抖的手低下头,然后看到了让自己毕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女孩脖颈上狰狞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着,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层皮肤的合拢,而那个已经浅的不能再浅的伤口,就这样在白及的注视下,彻底消失了。 女孩苍白的面容重新染上淡淡的晕红,安静乖巧的躺在他被鲜血濡湿的膝盖上,仿佛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荒唐的梦而已。 然而怎么可能是梦呢,这遍地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据。 白及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立马脱下大衣将娇小的女孩包裹起来,嘱咐下属将那个疯女人送回精神病院,就抱起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 上天对待白及一向残忍。 当他从家庭医生口中确定他的苏苏完好无损时,几乎喜极而泣,然而当他在女孩的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并在清晨的阳光中迎上对方睁开的眼睛时,白及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不是他的苏苏。 对方看他的眼神里,有好奇、犹豫、戒备……甚至还有隐约的欣赏和赞叹――很显然,这个寄居在苏苏身体里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有着自己的经历和记忆,和苏苏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定这一切后,白及其实是想杀了她的。 他的苏苏,即使已经死去,身体也不允许被亵渎。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用苏苏的脸扬起有些羞涩的微笑时,白及犹豫了。 即使灵魂已经不是他的女孩,但只要她活着,他就可以看到苏苏的笑,听到苏苏的声音,他的苏苏就还是温暖的、柔软的,而不是变成一具冰凉的、僵硬的尸体,被大火一把烧成灰烬。 他这算恋/尸吗?白及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离开苏苏就不能活,所以哪怕只是留下她的一具躯壳也好。 于是,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就这样留了下来。 还好那天灯光很暗,亲信冲进来时只看到一地的鲜血以及白及跪着抱住女孩的身体,刚开始他们的确以为是夫人出了事,可见后来夫人完好无损而听到是先生受了伤时,虽然有点疑惑但也都很快释然了――毕竟,死而复生真的太过匪夷所思reads();。 所以真相就此掩埋,就连白及因事没参加的秘书陈诚都以为是自家boss受了伤。 ………… 生活自此终于恢复平静,然而白及却发现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因为不允许苏苏的身体受到伤害,他特意安排了人手保护那具躯壳,又找医生借机在女孩的耳后植入了定位器以用来24小时跟踪观察。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自从失去了他的女孩,白及的不安就被空前的放大了。 他想彻底占有苏苏,和她合为一体,可是,和穿着苏苏身体的东西做/爱,算背叛吗?白及不知道,所以只能把这种欲/望深深压在了心底。 要知道,欲/望这个东西,堵不如疏,所以白及在忍了一个多月后,还是找来了药,下在了女孩睡前的那杯牛奶里。 通过两个房间相连的那个小密室,白及成功的在对方沉睡后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他拉开窗帘,看着月光撒进来,照在那张干净漂亮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纯洁。 然后,白及慢慢的脱下了对方的睡衣。 只要她不醒,那自己就只是爱/抚了苏苏的身体而已。 怀着这样的荒唐信念,白及在那一晚将他的苏苏从头摸到了脚。欲/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汹涌而来,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冰凉的指探了进去。 床上昏睡的女孩在半梦半醒间细细的喘息,而属于苏苏的秘密,在白及的面前露出了羞涩的一角。 空气灼热起来,一时间,分不清耳边到底是谁的喘息,当释放出来时,白及跪在地毯上很久没有动。 女孩昏昏沉沉的小声抽泣着,而白及停了很久,才站起来将一切收拾妥当。 自己的内心真是肮脏不堪。仔细确认一切都回归原位后,白及怀着这样的厌弃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发泄过一次后,白及暂时安定了下来,他开始冷静的观察女孩的方方面面。 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因为白及无奈的发现,这个人和他的苏苏有很多地方相似,也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 每当他发现了一点相同之处,白及都会在心里忍不住雀跃,并开始倾向于苏苏并没有死。可是往往很快的,他又会发现不同的地方,再次从云端跌落谷底。 一次又一次,白及近乎自虐的观察着,到后来,他甚至有时候会分不清谁是谁。 而就在这时,白及发现那个人有了逃跑的举动。 离开他?想都别想! 于是白及一边部署着,一边等待鸟儿自投罗网,他需要一次性扯出对方得反骨,这样,他才可以高枕无忧。 但令白及想都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和被他赶出去的周旭扯在了一起。 他的苏苏如此纯洁,占用她身体的人却如此的放/荡,她竟然还让那个不要脸的臭小子亲了他的苏苏,太荒唐了,不可原谅。 白及自此发了狂reads();。 他将对方抓回去,让她跪在那个装满他和苏苏的过去的密室门前,逼她认错。 然后又将她绑起来压倒在浴缸里,彻底做到了最后一步。 即使他的苏苏只留给了他一具躯壳,占有它的也只能是他,与其每天提心吊胆,害怕苏苏的身体被玷污,那他宁愿将它彻底拆吃入腹。 蒙上她的眼睛,不允许挣扎,不让她不出声,似乎这样,和他做的就只是那具身体……白及就这么掩耳盗铃般的,开始了漫长的对峙时期。 他将那个人关起来,细心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要她的眉间燃起坚定,他就想方设法将她再次击溃。 这场斗智斗勇的对抗,胶着了很久很久,白及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然而没想到的是,先出问题的却不是他。 厌食、失眠、消瘦……她用自己的固执将白及逼进了绝地。 当在那片狼藉中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时,白及如遭雷击。 原来,他只是个被懦弱的主人格创造出来承受痛苦的替代品而已。 就此,白及终于和那个只有6岁的自己连上了线。 主人格本性温柔,却幼稚、冲动,他知道这些年所有的事,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最重要的是,他最近竟然一直在思考着杀死那个“寄居者”,还苏苏一片净土。 两个人格在此事上出现了明显的分歧,目前占据着身体主导权的白及决定暂时放过那个人,远离苏苏的身体。 而还没等他们分出胜负,就又出事了。 当听到那声熟悉的属于扣动扳机的特殊声响时,白及想都没想的将怀里的女孩推到了一旁。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子弹这个东西,从来不是一副身体就能彻底挡住的,他不能忍受苏苏受到一点伤害。 在推开她的那一刻,白及不后悔,他甚至感到了一阵解脱。 够了,就让一切都结束吧,他要去找他的苏苏。 白及躺在地上,冷静的吩咐下属将自己送回别墅,他要在那个独属于白及和白苏的秘密基地里,安静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躺上苏苏儿时的小床,那段已经有些褪色的生命中最快乐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白及让一脸茫然的女孩把玩偶兔子递给他。 这个玩偶兔子是在团团死后他特意买给苏苏的,苏苏很喜欢,给它取了个一样的名字后,一直把它摆在床头。 玩偶上似乎还有独属于苏苏的味道。 白及用鼻头轻轻蹭了蹭兔子耳朵,内心一片安宁。 可惜不管内心多么平静,他始终是他。 所以白及还是把女孩骗了过来,把随身的小刀刺进了她的心脏。 他现在真的快要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没关系,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这具身体留下。 他们的身体要一起在大火里化为灰烬,然后装在同一个骨灰盒里,放进墓地。 “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23章 真假少主1(捉虫)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嘀――确认目标死亡,任务已完成,现进行世界转换,请稍候。】 【转换成功,新目标提示:红衣,请继续努力。】 ………… 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白苏推开门,对着清晨的阳光,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起了?别傻站着,早膳自己热,吃了赶紧过来帮老夫剥豆子reads();。” 院子里的老人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哑声道。 “嗳,师父。” 白苏将袖子别起来,一边点头应答一边冲着院子里的厨房快步走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恰到好处的温暖,有微风拂过,吹起夹边的碎发,带来细碎的痒意,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白苏深呼吸,在一片清新中推开了厨房的门。 这里是药王谷,而如今,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年。 当初她醒来时,是在一处陡壁之下,而这具稚幼的身体躺在碎石里四肢的骨头都断了。 白苏那时都安心等死了,结果恰好遇到了路过的老人。 她被对方带回来,悉心照顾,整整花了半年才能下地。 救她的老人没有名字,或者说,有却当没有一样,他的脾气不太好,被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不耐烦,一开始白苏还有些怕,不过后来她发现对方其实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也不就怕了,并在伤完全好后留了下来给老人打下手。 然后,又半年,白苏拜了老人为师。 谷中的岁月静谧而美好,十年间,白苏忙于完成师父的各种要求,辨草药、记习性、背用法……曾经的那些伤口、那些酸甜苦辣咸,也就随着日渐充实的生活被抚平、冲淡了。 如今的白苏,很多时候,不去特意回忆的话,都会想不起男人的脸。 所以说,时间,果然是最好的治疗师。 至于那个任务,白苏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就她目前分析,任务只是要求目标死亡,她动不动手都不要紧,那她活得久点完全可以耗到对方死啊,所以花那么大力气受那虐做什么。 厨房里灶台还留着火,白苏熟练的添了柴,在锅里舀了几瓢水,又将放着饭菜的蒸笼架上去。 现在她只想努力接了师父的衣钵,然后给师父养老。 等师父百年,她可能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她累了,就也收个徒弟,回谷里一边养老,一边把这份知识传承下去。 白苏坐在木墩上,听着木柴燃烧噼啪作响,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然而有些事,有些人,注定逃不开,躲不掉。 白苏多年来有个习惯,自从决定留下来,她总是会在一天里抽出一点时间,去自己当初醒来的地方看一看。 师父当年就是在这里救了她,她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如果真的又有人从这悬崖峭壁上摔下来,自己可以帮助他。 而就在今天,白苏习惯性的在采了药后顺路过去看一眼时,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 对方伤得非常重,有一根肋骨险险贴着肺部没有插/进去,白苏根本不敢动他,急忙跑回去把自己师父喊了过来。 “啧,这年头的娃,往哪儿跑不行,尽往我这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家里招呼!” 老人皱着眉不耐烦的嘀咕着,手却小心的拂过男孩身上的各个关节,还俯身仔细听了听男孩的呼吸。 “没扎进肺里,暂时死不了reads();。” 说着,他又把了一下脉,然后直接伸出手垫进了男孩的胸背处,抬头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还愣着?赶紧把他抬回去,外伤是不要紧,可他这内伤,再迟一会儿就可以收尸了。” 白苏急忙连声应了,上前抬起了男孩的腿。 “……步要平,脚要稳,跟着我的步子一起迈,啧,笨手笨脚的。” 耳边是老人看似嫌弃实则在借机教导的唠叨,白苏专心看着脚下,就怕一不小心加重了男孩的伤势。 这时,她突然感到对方的腿似乎动了一下。 白苏下意识的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 明明一身血污,男孩的眼睛却干净好看得不像话,而似乎是因为疼痛,那双眼中正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小声的哼了一声。 “哼哼什么?忍着。” 老人头也不抬的粗声粗气道。 男孩眨了眨眼睛,看着白苏,没有再吭声。 自家师父又开始刀子嘴了。 白苏只能无奈的对着男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天边的红霞为少女娇嫩鲜艳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好看的粉红。 少女并不知道的是,男孩那双灵动天真的眼眸,在她移开视线的那一刻,滑过了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意味深长。 ………… 男孩很乖,不管是正骨的疼痛,还是吃药的难过,他都一声不吭的接受了。 他吃得不多,也不挑食,伤好点后还主动揽下了剥豆子、生火等小事。 就算被老人发脾气数落了也不生气,只会露出羞涩的微笑去扯白苏的衣角。 对此,白苏只想说,这谁家的孩子,太讨人喜欢了! 男孩说,他叫阿吴,家里得罪了人,一路被追杀到崖边,他的父母都死了,他不愿意死在歹徒手里,就跳了下来。 至于他到底姓什么,为什么小小年纪会受这么重的内伤等,他不说,白苏也就没问。 师父说,药王谷,不问过去,不究未来,只要能找到这里,他就出手治人,而从入谷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身份都只是“病人”。 白苏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她只知道师父定下规矩,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再说,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她也不希望和世俗有过多牵扯。 所以她没有探究阿吴身上的谜团,只是把他当个普通病人一样的看待和照顾。 她会带上师父,推着阿吴的轮椅一起去谷里的花海“野餐”;会在雨天支起轩窗,和大家一起捧着茶侧耳倾听雨滴坠落的旋律…… 虽然师父总是会嘲讽她是在无病呻/吟,不过白苏组织的这些小活动,他却从不缺席,而男孩也在朝夕相处中和白苏越来越熟,后来甚至有些粘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孩的伤,终于快好了。 第24章 真假少主2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就在老头子判定男孩用不了半个月就可以滚蛋之后,谷里又来了新客人。 新客是位一身白衣,头顶玉冠的清俊男子。 “久仰先生大名,在下是来接家侄回去的。” 男子站在有些简陋的院子里,衣角上的暗纹在阳光之下泛出低调的奢华,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贵公子reads();。 “都是些老掉牙的虚名,不提也罢,”老头子半闭着眼睛抬手挥了挥,转身示意大门口的一主一仆都进来,“倒是诊金,既然还有亲人在世,那就得算。” “这是自然,”男子表情未变,在院子里站定后,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有礼的递了过来,“听闻先生最近在寻一味牵心草,正巧在下家中有存,小小心意,还请先生笑纳。” “嗯?” 老人半闭的眼睛终于睁大了一些,伸手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后,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放松。 只见他将盒子放回自己的袖中,对一旁领着小男孩装透明人的白苏扬声道:“给客人上茶。” “是,师父。” 白苏点头,心里明白这是对方的礼物给到了自家师父的心坎里,要知道他家的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而老头子一向小气抠门…… 她一边在心里摇了摇头,一边请众人进屋坐下。 对方叔侄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白苏干脆借着泡茶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自家师父已经一头钻进了药房,白苏坐在院子里捡起刚刚整理了一半的药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 房子的隔音不太好,耳边还能听到模糊不清的低语,而她看着墙角淡淡的青苔,突然间有了不舍。 阿吴养伤眨眼间都有半年了,因为师父说她现在已经可以算半个医者,所以这一次,除了必要的把脉开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帮他煎药换药,给他制定营养食谱,甚至还花了好大的功夫做出了轮椅,只为了让他不被束在屋里。 这半年来,白苏感觉自己除了努力继承师父的衣钵以外,有了另一个生活目标,或者说爱好――那就是收集男孩有如天使一般的灿烂笑容。 于是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他们逐渐亲密,时至今日已经不是姐弟,胜似姐弟。 可是再亲密又如何呢,他在外面还有家人,终归是要走的。 白苏深深吐出一口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拍掉手上的泥土,起身去泡茶。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医者,她的路还很长,而目前自己只是遇到了“和患者距离太过靠近”的问题罢了,她必须适应,必须学会调节,这一点上,没有人可以帮她。 前段时间刚刚炒出的新茶派上了用场,白苏端着泡好的茶,轻轻推开了门。 有些破旧的木门从中间打开,印入眼帘的是清俊男子笑着抬手对男孩做出摸头的动作,而端正坐在椅子上的男孩灵活的闪到了一边,跳下地噔噔的跑过来,扯上了白苏的衣角。 “苏苏,想吃桂花糕。” 他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得刷过,让白苏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 “说了多少次,叫姐姐。” 她笑着轻手弹了一下男孩的额头,又忍不住揉了揉。 “不,苏苏不是姐姐。” 同曾经很多次一样,男孩固执的强调着reads();。 “本小姐二九年华青春正好,不是姐姐,难道是大娘?” 白苏宠溺的瞥了男孩一眼,直接带着自己的小跟屁虫,走到桌子前,将茶端给男子。 “有劳,”男子接过茶杯,温雅的点头致意,“听阿吴说,他养伤期间都是姑娘在照料,大恩不言谢。” “不必客气,正经开药把脉都是我师父来的。” 白苏摇头,给重新坐上椅子的男孩也端了一杯。 男子放下茶杯,似乎又要说什么,而这时,男孩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了过来。 “苏苏,桂花糕。” 他扯着白苏衣角的那只手松开来,又揪住了少女的袖口。 “好好好,给你做,别急。” 白苏无奈的拍了拍男孩的手背。 “家侄顽劣,劳烦姑娘了。” 男子的笑容里有了抱歉的味道,他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即使是表达歉意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哪里的话,我很喜欢阿吴,不觉得麻烦。” 然而白苏并不太适应对方的这种温文有礼,要知道有时候,有礼,反而给双方之间隔上了一层纱,固然神秘又美好,但就像戴了面具一样缺乏真实感。 厨房里的桂花糕早就吃完了,幸好她还晒了很多干花瓣。 白苏一边翻找着食材,一边思考着午饭要做什么来招待客人。 阿吴很可能这几天就要走了,她得在他走之前,把他比较喜欢的几个菜都让他吃上一遍才好。 少女在灶台间忙碌着、嘀咕着,而几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却并不像它想象中的温馨。 男子端起茶低下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含笑看了身旁的小个子一眼。 “喜欢她?” 他的语气就像在和多年的好友洽谈一般,带着淡淡的戏谑和几乎察觉不到的某种说不清的意味。 “我的,不许抢。” 而男孩显然读懂了对方的未尽之语,那双刚刚对着少女还明亮如星辰的漂亮眼眸,此刻却只剩了幽暗的阴郁。 “哦?” 男子的右眉轻轻的挑起,为他那张温文尔雅的玉面徒然增添了一丝活泼的意味。即使是这样的略微不符合气质的动作,他做起来都只给人一种此人就该如此的美感。 只见他的目光徐徐扫过男孩的头脸,直至全身,然后意有所指的发出一声轻笑。 “你这样,她只会把你当弟弟看。” “不用你管。” 男孩的表情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只见他同样端起茶,皱眉小小抿了一口。 如果此时房中有其他人特意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男孩动作的幅度,还有那种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一旁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一、模、一、样。 第25章 真假少主3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男子暂时在谷里住了下来。 原因是阿吴想留下来养到伤好了再走。 对此,白苏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一方面开心于离别并不会马上到来,另一方面却惆怅着半个月后自己只会更加不舍reads();。 而男孩也比以前更粘人了,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白苏,扯着她的衣角一会儿想吃如意糕一会儿要喝杏仁茶。 “少吃点甜的,坏牙!” 当又一次被对方小手推着去煮甜茶时,白苏不依了。 最近这小家伙简直蹬鼻子上脸,可惜她因为离愁总是耐不住他的磨,但他已经连着吃了四天的甜食了,一刻都不停的那种,再喜欢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白苏觉得她需要把心软收一收。 “没有坏。” 仰着头的男孩正一脸渴望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中简直有光在闪。 “你说没坏就没坏?”白苏挑眉,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起来,来,张嘴,让我看看你的牙,别是已经开始有问题了。” “不。” 而男孩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坚决的开始摇头。 “看个牙而已,你不乐意什么?当初躺在床上时,夜壶不都是我给你递的吗?” 白苏表示讳疾忌医要不得。 “不要,没坏。” 然而男孩已经见情况不好,转身就往外跑。 当然,因为实力悬殊,他很快就被白苏抓了回来。 “现在太阳正好,不然一会儿就不好看了,”抓着还在兀自挣扎的男孩按在院外的墙上,白苏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来就看一下,我最近正好看到了师父手札里一些关于牙的病症,多少懂点,你再不让我看,我可要叫师父来了!” 也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终于被威胁到了,男孩看着俯身和他贴得很近的少女,缓缓张开了嘴。 “乖,往这边点。” 白苏让开阳光,捏着男孩的下巴抬高,仔细的查看着。 正午的阳光很烈,刺得男孩只能眼睛半闭。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未闭的半眸,也遮住了他凝望眼前少女的眼神中,那可怕而浓烈的占有欲。 “诶?”低着头少女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轻音,“阿吴,你的后槽牙,怎么有个洞?” 话音刚落,男孩就像被刺到一般立马闭上了嘴。 “是父亲。” 他低下头,掩藏起所有的情绪,只是含糊的提了一句,就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阿吴已过世的父亲? 白苏愣在原地,感觉自己似乎戳到了男孩的痛处,她直觉的追了上去,握住了男孩的肩膀。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她充满歉意的看着男孩的背影。 “没事,”男孩依然捂着脸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似乎和平常有那么点不同,“苏苏,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那你心情好点了,就回来,我给你煮杏仁茶。” 白苏沉默片刻,放下了搭在男孩肩膀上的手reads();。 “嗯。” 男孩轻轻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 早知道不该问的。 白苏站在原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吴父母都被杀了,自己提起来,他一定很伤心吧。 少女看了眼男孩远去的背影,略微沮丧的转身开始往回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远去的男孩,在走到某棵树前时,突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树下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男孩站在原地,捂着脸没有吭声。 “你竟然让她看到了,”靠着树的白衣男子并不像平时表现的优雅贵气,他仰头看着繁茂的树叶,微眯着眼睛,整个人带着一分清浅的慵懒,“那不是你的痛处吗?我记得有次你犯了牙病,有个丫鬟仗着自己的资历不知死活的要帮你看,结果……” 说到这里,男子的声音已经低到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地步:“没记错的话……你剥了她的皮……对吗?” 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树上的鸟雀不安的拍打着翅膀想要飞走,却在下一刻“啪嗒”一声僵着身体摔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一直低着头没有动的男孩,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放下了捂着脸的手,露出了一张……能让小儿止啼的面孔。 并不是说他的五官有多恐怖,事实上,他的脸依然漂亮得过分,但他现在的眼神,正常人只要和他对上一眼,就会全身僵硬如坠深渊。 那是只有真正身处过地狱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可惜一旁的男子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他甚至低下头饶有兴致的和男孩对视,嘴里的话语也没有半句收敛的意思。 “你会怎么处理她?是一样用水银从头顶脱下她漂亮的皮,还是把她扔进装满蜘蛛的棺材里让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永远堵住她的嘴?哦对,忘了你们教里还有个专司刑讯的人,你可以让他特意为她设计一种死法,叫什么来着?无情?还是无欲?啧,都是些什么名字,乱七八糟。” “你找死?” 男孩看着男子,目光如凌迟般划过对方的脸。 “呵,”对于男孩口中的威胁,白衣男子发出一声满不在乎的轻笑,“你现在的内力不足全盛时的十分之一,我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别告诉我你打算饶她一命,你不可以有弱点,不然,你就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男子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目光森然的凝视着男孩。 一时间,周围再次回归寂静,一大一小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饶不饶她,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男孩最先开口了,他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向着远处的院子走去。 “不,当然和我有关,”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男子意味深长的低喃着,“毕竟,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杀死彼此啊。” “哥哥。” 第26章 真假少主4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正是深夜,一轮下弦月高高的挂在树梢上,给大地洒下清浅的光辉。白天还热热闹闹的简陋小院此时正处于一片宁静祥和之中,只有虫鸣在黑暗的角落里响起,时断时续。 所有人似乎都已陷入了沉睡,靠得近的话,甚至可以听到属于老人的轻微鼾声。 然而事实上,在这个安宁的夜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乖乖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只见独属于少女闺房的那扇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有微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床榻上,少女发出一声呓语,然后周围再次恢复安静。 房间的纱窗很厚,几乎透不过任何光亮,但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却不受任何视力约束的走到了少女的床前。 他似乎从袖中拿出了什么,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少女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腕上,而几乎是同时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你在做什么?” 门口有些佝偻的身影低沉暗哑的问道。 月光顺着打开的门洒进来,房间瞬间亮了许多,只见榻前的不速之客停顿了一下,慢慢转过了身。 “好快的动作,只可惜,晚了一步。” 男孩干净漂亮的脸蛋在一片暗色中泛着近乎妖异的白,从前总是一派天真的眼眸,此时眼尾竟微微上扬,为整张脸增添了一分冰冷的艳色。 而门口的老人已经借着光认出了男孩手中的盒子。只见刚刚还算镇定的他面色大变,顾不得再和对方多说什么,冲上前拿起了至今没有反应的女孩一只手,脸色凝重的开始把脉。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那一刻,视力足够好的男孩看到老人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唔,多谢你为我消除最后的疑虑reads();。” 相比于老人难看的脸色,男孩却开心了起来,只见他几乎是在话音响起的瞬间,就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快速伸进了手中的盒子里。 “你!” 床榻边的老人惊怒交加的看过来,他似乎是想扑过来抢走那个盒子,但想到什么后,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你以为我早就给自己种了蛊母吗?怎么可能,不确定的东西我怎么会用在自己身上。” 男孩一声轻笑,微微侧着头,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他出神的望着自己指尖上那个正在冒血的圆形小洞,漫不经心的接着开口了。 “二十年前,苗疆某教有圣女叛逃,传说,她盗走了世间最后两对情蛊。” “同样的,二十年前,孤身三十八载的药王,身边突然多了一位侠女。” “此女武功不过平平,却于蛊虫一道甚精,一路追着药王死缠烂打长达半年之久,硬是捂热了对方的一颗石头心,江湖之间一时传为奇谈。” “只可惜不过三年,她突然销声匿迹,而药王,也突然宣布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男孩似乎站累了,他走到一边的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丝毫不嫌弃的饮了一口,继续说了下去。 “本来,这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可怪就怪在,药王在消失十五年后,突然开始到处寻求牵心草。” “牵心草,普通武人服用可长十年功力,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味药草之所以会有一个这么缠绵悱恻的名字,是因为最先发现它的苗疆人,将它作为了解开情蛊的重要药引。” “唔,至于为什么你突然这么着急,我猜是因为母蛊在你身上,而你怕自己的死会连累到她?毕竟,你年长她二十有余……” 男孩稚嫩却泛着冷气的话语在房间里慢条斯理的一声声响起,为这个本该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床榻边的老人也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说出你的目的。” 老人的表情已经冷静下来,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为什么一定要有目的?”男孩一声轻嗤,半闭着眼睛身形未动,只有指尖在小幅度的摩挲着茶杯壁上的纹路,“只是我想,又发现你有,所以就做了。” “……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找到解蛊的方法,”老人沉默片刻,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男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你,又能瞒着我那傻徒弟多少年。”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处,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而男孩闭眼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口中发出一声轻嘲。 “十年?二十年?不,我只需要六个月而已。” 他放下茶杯,漫步走到床榻前,抬手抚上女孩温热的脸颊。那动作如对待最亲密的情人般轻柔,可他的双眼中却装着最黑暗的深渊和风暴。 他俯下/身,如高贵的国王钦赐他的子民,带着不容拒绝的怜悯与强势。 只见那双淡/粉/色的薄唇矜持的贴近了沉睡少女的右耳。 “从今天起,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将你抢走。” 第27章 真假少主5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病了。 毫无征兆的,某天早晨醒来时,她突然感到了那种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体会过的,独属于长身体的酸痛感。 一开始,白苏以为是自己又要长高了,但很快的,当那种酸痛以几十倍甚至可能上百倍的速度快速叠加时,她忍着令人发疯的酸痛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有哪里不对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骨骼都在大喊着要快速生长,但某种东西却死死的将它们压住了。反抗、压迫、又反抗、再制止……双方激烈的交战、胶着,不死不休,而白苏躺在床榻上,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双方的撕扯中发出“咔吧咔吧”的呻/吟。 发生了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白苏咬着下唇,想爬起来去找自己的师父,结果下一刻,她一声痛呼,跌回了床铺。 “苏苏,你怎么了?”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一张熟悉的眉眼精致的小脸从门后探了进来。 “阿吴,我不舒服,你帮我喊一下师父。” 白苏从关节里仿佛有针扎般的剧痛中艰难的挣扎出来,开口让男孩帮她去搬救兵。 “嗳,我这就去。” 男孩眨眨眼,应答了一声,瞬间消失在了门后。 过了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个小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苏苏师父山上采药了,阿止说他脚程快,已经去找师父了。” 男孩反手关上门,乖巧的说着――阿止就是男孩的那个贵公子叔叔。 “苏苏哪里不舒服?” 男孩坐在床榻边,一脸关切的看过来。 “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长个子的那种酸痛,但又比那个要难受好多,”白苏已经从那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中缓了过来,有气无力的解释着,“而且我不能活动关节,只要一动,就疼。” “唔。” 听到少女口中的描述,男孩脸上飞速的闪过一丝略微奇怪的神情,他低下头掩饰着嘴角控制不住的弧度,嘴里自顾自的发出一声沉吟。 而一旁的白苏看着床帐,错过了对方的古怪之处。 “苏苏不痛,阿吴给苏苏讲故事。” 男孩抬起头,皱着小眉头握上了少女温软细白的手。 “嘶……” 几乎是在他碰上手的一瞬间,白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对不起!” 男孩手足无措的缩回手,一脸愧疚。 “……没事,”可能是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白苏竟然感觉到自己对于这种剧痛的承受能力增加了那么一点点,她又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之后急忙开口安慰男孩,“不是要讲故事吗?讲吧。” 然而回答白苏的,并不是男孩熟悉的声音,而是视线中骤然放大的精致面孔reads();。 双唇贴上了某种特殊的柔软,有点糯,又有点凉。微苦的独特药香扑面而来,和少女的呼吸融合在一起。 有柔软而灵活的东西探了出来,在唇角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而当对方执着的想要撬开贝齿钻进去时,白苏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顾身体的刺痛将男孩推到一边。 “你……” 大幅度的动作带来的痛楚已经干扰不了少女了,她吃惊的望着男孩,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娘说,亲亲就不痛了。” 相比于白苏的大惊小怪,男孩一脸疑惑加被突然推开的委屈。 “不是……”白苏感觉自己大脑一片混乱,她努力从那团纷杂的思绪中抽身而出,终于抓到了关键所在,“你娘说的亲亲,不是这样的吧?” “是有点不同,”男孩点头,“娘只是亲一下,可我觉得苏苏这么痛应该不够,所以就像阿止曾经那样亲了。” 白苏:“……” “不能这样吗?” 男孩看着白苏,一脸求知欲, “……阿吴,”白苏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痛了,她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这两种……是非常不同的。” “你方才做的那种,是只有喜欢的人之间才会做的。” 搞明白怎么回事后,白苏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刚刚真是被吓到了,还好一切只是误会。 “我喜欢苏苏。” 然而事实证明,少女还是放松得太早了,被教育者完全意识不到错误的存在,他甚至一脸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不,我说的喜欢,是想要成婚,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那种。” 白苏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谆谆教诲的老师,努力想要掰正可能长歪的孩子。 “阿吴也想娶苏苏,待我成人,苏苏嫁给我可好?” 只可惜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学生没掰正,而且似乎更歪了……看着男孩闪着亮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眼睛,白苏只想无力扶额。 “你还小。” 白苏愣了片刻,下意识的吐出了一句家长敷衍小孩的千古名言。 “……苏苏不喜欢阿吴,是喜欢阿止吗?” 男孩似乎被她的话刺到了一般,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如果少女此时并没有被身体里的痛苦影响,她绝对会察觉到对方口中的那丝冰冷,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只是感觉到周围似乎和刚刚有那么点不一样。 “你叔叔那个年纪,早已妻妾成群,我怎么会喜欢他。” 白苏有些奇怪的反驳,男孩那个叔叔,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这里可不是现代,二十多岁的男人绝对都已经成家立业。 “嗯,”男孩扬起嘴角,微微侧头看过来,他的眼神如此专注,黑曜石般的瞳仁泛出奇异的色彩,“最喜欢苏苏了。” 第28章 真假少主6(捉虫)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的病一点起色都没有。 不管师父给她灌下多少药,她该疼还是疼,该酸还是酸。要说前后唯一的变化,那就是她逐渐疼得有些习惯了,并且在三天后可以忍痛下地走动。 在上一个世界,白苏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只美人鱼为了拥有双腿必须每天忍受脚踩刀刃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疼绝对比那美人鱼要更难熬。不过人这种东西,没经历之前觉得自己一定哭着喊着说不行,但真轮到头上时,反而发现忍着忍着就过去了reads();。 此时的白苏对于身体上的折磨已经渐渐适应,精神上的难过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终是决定和阿吴拉开距离。 很多患者会对悉心照顾自己的医务人员产生依赖之情,而她认为,男孩错误的将这种感情当做了所谓的男女之情。 他今年不过八岁,哪里能分得清那些复杂的感情呢,而她作为一个相对的年长者,如果不及时制止这种错误的认知,将来只会让两个人都追悔莫及。 白苏不过开了个头,男孩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疏远。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像她所预想的那样,或露出受伤的表情眼泪汪汪让她心软、或有毅力的纠缠不休表明决心,他只是突然沉默了下去,开始用幽幽的辨不出具体情绪的眼神看她。 而男孩的反应,让白苏更难过了。 她有时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有时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这两种想法在脑海中不停的博弈,让她坐卧不安辗转反侧。 小院中少了男孩熟悉的笑靥,一夜间就感觉冷了下去。而与此同时,白苏发现,男孩的叔叔开始不着痕迹的接近她。 “苏姑娘正在整理的可是七叶草?” 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女孩不自觉的走神。 “正是,七叶草的用药部分是根茎,所以需要将叶子摘取,”白苏下意识的解释着,手里动作不停,“此药性味酸、平,可止血宁心、消肿解毒*……” “姑娘说的这些医理,在下并不太懂,”男子笑着撩起衣摆蹲下/身,在一堆还完好的绿色中仔细翻找着,“在下只知,这七叶草在民间有个传说,说是只要能找到七片叶子的七叶草,就可以获得九死一生的好运气*。” 男子的白衣可惜的拖在地上,他却并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笑容温和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白苏:“借花献佛,还望苏姑娘展颜。” 对方的态度就像在同友人交谈一般随和,但白苏却一点都不想接。她不知道是什么让男人突然对自己燃起了兴趣,可她不傻,会明知道是坑还跳进去。 “多谢止公子美意,只是此物还是送给阿吴最好,我想他最为合适。” 白苏拍了拍手站起来,决定还是去厨房想想晚饭的事好了。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少女一个转身,结果正对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男孩。 男孩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不作声的再次关上了门。 白苏:“……”头更疼了怎么办。 “家侄倔强,还望苏姑娘勿怪。” 身后传来男子充满歉意的声音。 白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放在心上,大步离开了这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地方。她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和某位公子说话,咬文嚼字文绉绉,太不习惯了,所以她今天的拒绝说得比前几次都要明显,希望对方可以识趣的不要再来打扰。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而原地的男子轻轻挑眉,将手中的绿色扔到了院外。 “需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懂我的话。” 冰冷又稚嫩的话语传音入耳,男子百无聊赖的回头,和窗后某双嗜血泛红的眼眸久久对视。 “唔,你还不明白吗?她喜欢我都不会喜欢你reads();。” 男子双唇微微开合,用同样的方法将声音传了回去。 “她看你,是弟弟,而看我,是男人。” “即使你马上就要恢复,但她依然只会当你是弟弟。” “所以真可笑,对不对?” 男子控制不住的一声轻笑,然后眼睛半闭突然抬起了右手。 阳光下,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在空气中划过,带着尖锐的气势被那只手接了下来。 “很好,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大半功力。” 被袭者并不恼,闭眼仔细的分辨着那片叶子的力量,然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三天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男孩最后说了一句,“嘭”得一声关上了窗户。 而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角眉梢都溢满了压不住的兴奋。 “我非常期待,我的哥哥。” ………… 毫无征兆的,男孩离开了。 虽然早已预料到分别在即,但当那天真正来临时,白苏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难过。 她这十年,似乎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一样的什么都做不成、做不好,不过一个小小的“医患关系”竟然让她处理成了“相忘于江湖”,想想都令人沮丧。 少女没精打采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墙角斑驳的青苔发呆。她觉得自己可能要难过很多天,然而事实告诉她,更大的难过,在后面。 一阵撕裂一般的剧痛突然出现时,白苏一声呻/吟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 “怎么了?” 老人听到响动从屋里冲出来,看到少女的脸色后急忙将她扶回屋。 “痛……” 白苏倒在床榻上忍不住翻滚着,只觉得自己像在被五马分尸一般,身体被某种力量不停的撕扯。 身旁的老人似乎在焦急的询问着什么,然而此时的白苏早已分辨不出任何的语言,她挣扎、惨叫、到后来甚至开始无意识的狠咬自己的手。当她开始全身抽搐时,颈后终于隐约传来一阵酸麻,然后黑暗和安宁同时降临了。 说不清过了多久,白苏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很饱很饱的懒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她诉说着解放的快乐,前所未有的放松遍布全身。 她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伸手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下一刻,她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那阵让人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剧痛之后,困扰她将近半个月的痛苦消失了。 白苏下意识的坐起身,想要确认一切是不是真的,然而大门被突然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不好了,阿吴、阿吴他被贼人劫走了!” 曾经温润低沉的男声只剩下一片焦急的沙哑,冲进来的男子一身白衣被染成了鲜红,让白苏如遭雷击。 第29章 真假少主7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贼人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竟早已埋伏在了谷外,在下与仆从拼尽全力依然放跑了两人。他们带着阿吴逃进了谷外西处的断崖一线,在下虽已派人前去追寻,但西面地形太过复杂,恐有遗漏,只得厚颜前来寻求帮助。” 门口的男子一脸恳切,曾经的从容优雅都已被狼狈所取代。他的衣摆已经被鲜血浸透,尚在不停往下滴血,头顶的玉冠有些松开,几缕发丝跑了出来,被汗水和血水黏在了颊边。 “我和你去。” 白苏从空白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急忙应道。她顾不得自己穿的还是昏过去前的那身已经皱巴巴的衣服,随手拿起一根头绳系住散乱的长发,就要跟着男子出发。 “慢着,”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老头子突然开口了,他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皱着眉走向男子,“就你这一身伤,还想带我那傻徒儿去寻人?别是走到半路贼没抓到,你先倒了。” 只见老人一脸讽刺之色,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男子:“好东西,便宜你了。” “多谢。” 男子愣了一下,俯身拱手道。他伸出手去,老头子将瓶子放到了他的掌中,而就在他握住手中的东西时,老人原本将要收回的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了他的腕部。 那一瞬,男子的眉头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而他对面的老人目光如电般骤然盯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老头子是突然插/进了白苏和男子之间,所以他现在是背对着他徒弟的。于是心乱如麻的少女并没有发现师父面色的不对劲,更没有察觉到两人微微动了动唇的细节。 “你这是何意?” 在少女听觉无法捕捉的领域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男子耳中。 “怕什么?我又不会害她,”男子表情未变,眼眸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你死,或者她和我走,今天必须做出选择reads();。” 老人微微眯眼,似乎要做下某个决定,而男子也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般,淡淡的用准备好的话语堵住了对方所有的挣扎。 他说:“别想反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对付普通人可以,对付我?还是不要妄想了。今天就算你不答应,等我杀了你,还是会带她走的。” “最重要的是,你真的,舍得现在去死吗?” 男子眼角飘过一丝轻蔑,以这句话作为了这场交谈的结尾。 “师父,这药路上吃可以吗?” 身旁不明所以的少女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问。 “……可以,他受得住。” 老头子静了片刻,垂下眼转回了身。一夕之间,他脸上的沟壑似乎更深了,纹路间弥漫出沉沉的死气,让他显得更加苍老起来。 可惜此时的少女已经被担心和焦急夺去了几乎全部的心神,她在获得自家师父点头的第一刻就示意男子带她走,只是走出去后才想起来回头冲着院子喊了声“午膳不用等我”。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远去,院中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惊起屋檐上的两只飞鸟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 在谷中还感觉不到什么,但当白苏离开那片世外桃源后,她可以逐渐从风中捕捉到一丝独特的腥甜。 然后,当腥味浓到某个程度时,白苏见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唔。” 她不过扫了一眼,就不适的撇开眼捂住了嘴。 那尸/体是位男子,脖子被利刃几乎整个划断,只留下一层皮还艰难的连着头首。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个面孔,只留一个还算整洁的下巴,在日光下泛出独属于失血的惨白。 作为药王的弟子,她不是没见过血肉模糊的各种伤口,但这种死状凄惨的厉/鬼一般的尸/体还是超出了她的忍受范围。 “应该是那二人中的一个,”身旁的男子对于此景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他甚至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痕迹,断言道,“他们被在下的仆从追上,一人留下断后,另一人向着西北方向匆忙逃走。” 他背对着少女用手抚摸着树上的某个记号,语气如常的分析着一切,但他的眼睛却专注的看着向右下方的尸/体,眼神漾出淡淡的诡异之色。 “对了,在下怀疑这些人早已埋伏多时,不知姑娘可有在谷外采药时见过他们?他们的外衣都是一样的。” 他的视线扫过尸/体一身黑衣,听不出情绪的问道。 听到对方的问题,白苏忍着不适又去看那具尸/体,这次她坚持的时间要长一些,可惜最后还是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没见过。” 她轻轻摇头,脑海中似乎隐约闪过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抓住细看,就不见了踪影。 “也罢,”男子叹气,面上却飞速的闪过了一丝笑意,“事到如今,还是尽快找到阿吴要紧。” 他转过身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担忧的样子:“西北方向,有劳姑娘了。” 第30章 真假少主8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当太阳微微偏西时,白苏和男子在一个山洞前发现了那个仆从的尸/体。 “晚来一步。” 男子叹息,俯下/身合上了仆从怒睁的双眼。 “……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 白苏内心急得如热火烤炙一般,却只能压下所有的担心让自己冷静,咬着唇就要上前仔细查看一下那具尸/体。 “不必麻烦,在下身为男子,怎能让姑娘来做此事,”然而男子伸手拦住了她,示意这事还是他来比较好,“还请苏姑娘帮忙查看一番四周可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 “好。” 白苏点头,开始仔细的搜寻周围,努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咦?这里是……” 突然,她在石壁上发现了一小块烧焦的痕迹。那痕迹很奇怪,像是有什么着火的高温东西在上面急速的擦过,在石头上留下一个前圆后长的黑灰斑块。 “这……” 男子停下动作走过来,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只见他的手指擦过那道痕迹,又放到鼻间小心的嗅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是雷明门。” 他肯定的说道。 “雷明门?” 白苏皱眉,不明所以的重复着。 “此门派曾经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只因近年不知从何处习得了制作暗器的绝技,才渐渐被世人所知,”男子的表情已经被懊悔和痛恨占据,“早该想到的,此门派最是睚眦必报,当初哪里能放过他们。可惜这需用特质火石来启动的暗器只有嫡系可随身携带,此人又一直忍到最后一刻方才使用,不然在下的仆从也不会因不知底细而落入下风。”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去将尸/体翻了个身,摸索了一下,然后翻开一处有些被燎焦的头发,露出脑后一个很小的凹陷进去的伤口。 “果然。” 他摇头,将尸体又摆了回去。 “那阿吴是被雷明门抓回去了?” 白苏终于抓住了重点。 “应是如此,”男子点头,有些焦头烂额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的面色疲惫不堪,却又有终于发现敌人身份的如释重负,“他们没有急着杀阿吴,必定另有目的,阿吴当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可要我帮忙?” 听到对方的分析,白苏松了口气,接着问道reads();。 “之后的事,需等在下返回家中安排,不必再麻烦姑娘。” 男子摇头,放下扶额的手,抬眼想要继续说什么。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某个位置时,那双泛着淡淡红血丝的眼睛徒然睁大。 “那个方向……” 他看着那道冲天的黑烟,迟疑的开口说道。 “什么?” 白苏下意识的顺着对方视线的方向扭头看去,然后,当看到那独属于大火才能产生的浓烟时,她脸上唯剩的几分血色瞬间褪了干净。 “是谷里……” 她喃喃道。 少女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然后发疯一般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 这世上最大的梦魇,莫过于心中的净土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当白苏赶回来时,一切都已经迟了。曾经清净美好的世外桃源,眨眼间就已陷入层层火海,在火舌的肆虐下变成一片黑灰色的地狱,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少女僵在男子的臂弯中,她那双灵动美好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空茫,仿佛整个灵魂都已经飞出了身体。 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而白苏终于颤抖着身体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呼喊。 “师父!!!” 她挣开身后的束缚,冲进了已经坍塌的一片废墟中。 曾经虽然简陋但温馨的木屋只剩下了一些还未燃烧殆尽的黑色残渣,未散尽的高温烫伤了少女快速翻动的双手,然后突兀的,她停住了翻找的动作。 夕阳的余晖中,一具已经焦黑的尸/体,正静静的趴在废墟之下。它以一种匍伏的姿势,佝偻着背,一手向前伸出,似乎在生命的尽头,还挣扎着想爬出这片火海。 可是没有用的,大火绕着小院几乎烧毁了半个山谷,他即使爬出房间,也难逃被烧死的命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呢? 少女全身颤抖,双唇开开合合,却吐不出一个字。就像骤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她看着这具相伴了十年的唯一的亲人的尸/体,用尽了全力也只让喉咙间挤出了一声凄厉刺耳的哀嚎。 白苏扑上去,将已经没有声息的师父拥进了怀里,她想痛哭,可是双眼烫到了极致,也没有任何湿润的痕迹,鼻间恍惚中好像闻到了*被烤熟的独特味道,她终于忍不住扭到一旁开始呕吐。 生理性的泪水终于随着喉间的烧灼感喷涌而出,少女的身体像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成一团。她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只能感觉到那阵越来越浓郁的肉香,顺着呼吸钻入口腔,进入胃里,让她完全无法停止。 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淡淡的红色,白苏并不知道的是,她呕出的液体中已经有了鲜血的痕迹。 一旁的男子终于缓步走上前来,他居高临下,看着少女狼狈的身影,面无表情。 当眼角扫到那抹红色时,他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然后抬手抚过了少女的颈后。 “睡吧,乖。” 第31章 真假少主9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太阳刚刚从远方的山头中跳出来,阳光照在脸上温暖又舒适。 世界如此宁和安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少女就在这一片安宁中惊坐而起,下意识的开始在四周搜寻。 “师父?!” 刚在阳光下恢复了一丝红润的面颊再次变成了苍白,她从地上爬起来,顶着因为动作太猛而阵阵发黑的视野,向着山下的一片焦黑跌跌撞撞的冲过去。 “莫急,药王已不在那边reads();。” 半路上突然出现的男子拉住了白苏,温和的声音体贴的解释着。 “……我师父在哪儿?” 白苏挣扎了半天,大脑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停下动作抬头问道。 “跟我来。” 男子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某个方向走去。他们休息的地点在没有被大火烧毁的那边,而他带她去得地方,距离这里不过几步路。 随着脚步的接近,一具被白衣掩盖的尸/身出现在视线中。 而这一次,少女并没有像男子预想的那样嚎啕大哭。 她一声不吭,只是走上前,揭开白衣后用手小心的将对方身上的脏污一点一点擦去。 那尸/身已经面目全非到可怕的地步,而明明昨天还无法接受的少女,现在的神情中却一丝不适都没有。她的眼中甚至开始慢慢溢出温柔,阳光下,可以看到她漂亮的双眸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打湿了那浓密纤长的睫毛,显得美好又纯粹。 然而,越是纯粹的东西,就越会让人想要将它打碎。身旁的男子不着痕迹的将身体靠在树上,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表情莫测难明。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耳边仿佛听到了某只一直在体内潜伏的野兽想要获得释放的吼叫。这种欲/望在最近半年里愈燃愈烈,已经到了令他热血沸腾的地步。可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果实只有在熟透的那一刻不早不晚的摘下,才可以尝到最甜美的芬芳。 “找个地方,把我师父葬了吧。” 少女拂去眼角滴下的泪珠,回头道。 “好。” 男子压□□内冲动的巨兽,重新挂上温和的表情,点头道。 ………… 药王谷的北坡,多了一座坟冢。 一身狼狈的少女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跪下来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们走吧。” 她回身,表情平静的对着一旁的男子道。 “姑娘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还是用些吃食再走为好,”男子将干粮和水递给少女,示意她不要急,“药王谷为药王半生心血,烧毁大半实在可惜,不知姑娘可还会回来?” “会的,”白苏大大吞下一口水,抿着润湿的唇看着远处那焦黑的世界,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待我替师父报了仇,就会回来。” “雷明门最近喧嚣尘上,已犯下不少罪孽,”男子叹息,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向远方,“今日家中飞鸽传书,江湖上有一世家也被此门派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因是秘传油,起燃太快火势又凶,不及施救就已成一片火海,最后竟无一人生还。” “他们这么猖狂,就不怕被仇家灭门?” 面饼有些干,白苏咽下一口/水,低声道。 “此门派同很多大族有暗器生意的往来,从前门人虽行事浮夸,但并不像如今一般失去理智,”男子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最近江湖间的确感觉浮躁了许多,隐世多年的魔教竟又重现身影,真是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顾不得这些,”白苏摇头,将水袋还给对方,“我现在只希望替师父报仇,还有将阿吴救出来reads();。” “嗯,事到如今,的确多想无益,”男子接过水袋在被找回的马身上挂好,站直身体,抚了抚衣袖,“姑娘若准备好了,咱们便出发罢。” “好,”白苏点头,认真的看向对方,“还有,多谢。” “不必客气。” 男子牵着马,优雅的唇角向上勾起,面庞的轮廓清俊雅致。 那一刻,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白苏露出恍惚的神情。 像,真像…… 有什么东西在潜意识中发出警惕的惊叫,可就像曾经很多次一样不过刚冒出半个头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 男子看着白苏,脸上的笑容淡去,露出一丝疑惑。 “……没事,”白苏眨了眨眼,摇头道,“走吧。” 阳光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绕开狼藉的灰黑区域,并肩慢慢走出了这个被摧毁的世外桃源。 …………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年,白苏终于走进了这片神秘的江湖。 热闹、杂乱、生机、杀戮……从药王谷出来的一路上,虽然因为赶路两人并没有怎么停留,但独属于江湖的那张面孔已经掀开面纱露出了它复杂的一角。 “前面就到了。” 简陋的驿站中,男子将马递给迎上来的驿官,抬手指着远方某座庞大的建筑群,冲着身旁的少女说道。 “那是……” 白苏看着那明显属于一体的建筑,有些迟疑的开口。 “那是月白山庄,姑娘想来是初入江湖吧?” 一位正好出来的虬髯大汉粗声粗气道。 “正是。” 白苏愣了一下,点头道。 “都说一教二庄三门,这月白山庄就是其中的一个厉害角色。不提庄主白清鸿一把逢青剑如何出神入化,单那少主白止,自创一套止水剑法就堪为新一辈才俊中的翘楚,实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汉说到后来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一边说着一边竟又低着头绕回了驿站里。 而他说了这么多,只有两个字深深钻入了少女的耳中。 “……白……止?” 白苏迟疑的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男子。 而男子在她的目光下,温尔有礼的双手抱拳,轻轻弯腰。 “在下正是白止,只是说来惭愧,竟一直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愣在原地,然后已经被埋入记忆深处的某个名字浮现在了脑海中。 那个名字,她以为自己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提起的,名字。 “白及……是你的什么人。” 第32章 真假少主10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姑娘认识家兄?” 男子望过来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诧异。 “家兄?”白苏睁大眼睛,有一个可能在脑海中闪过,“难道他是阿吴的……父亲?” “正是,”男子点头,“家兄根骨尚佳,自幼沉迷武学,于剑道颇有天赋,只可惜……” 说到这里,男子摇头叹了口气,他面上浮现出消沉的神色,看着远处的山庄,不再多说。 而白苏站在原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形色匆忙的人,恍惚中有种所有的一切都不再真实的感觉。 “可惜”什么?可惜他已经死了啊,还是英年早逝reads();。 两个任务世界,相同的名字,这样的概率,会有多大? “他是不是,喜穿红衣?” 白苏想起某个被她扔在角落里很久很久的任务提示,说不出什么心情的轻声问道。 “嗯?”然而男子这次并没有点头,他似乎已经从那沉重的心情里缓了过来,在茶棚中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后抿了一小口,“姑娘何出此言?家兄在衣着上并无什么特殊的嗜好。” 说得也是,如果这次他还是她的目标的话,那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还在这个世界了――毕竟,他半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白苏沉吟片刻,却只觉得更加扑朔迷离。 虽然知道此“白及”很可能并不是彼“白及”,但这个名字就这么突兀的在世界上消失了,而她还救了他的儿子? 真是荒谬。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白苏坐下来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用了这盏茶,我们便出发罢。” 桌对面的男子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只是在少女没有注意的时候,他看着杯中的茶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好。” 白苏将茶一饮为尽,想着目前还是解决师父和阿吴的事要紧,其他的东西都先暂时放到一边。 男子站起身,示意驿馆将用过了马草刷洗一新的爱马牵过来。而少女目光扫过对面那盏几乎没动过的茶,只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 这些天以来,白苏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大脑中似乎有重重迷雾一层一层的包围着她,而在迷雾的后面,有什么东西正静静的呆在那里,等待着被她发现。 可惜时间非常的紧迫,没有人知道抓走阿吴的劫匪的耐心还能坚持多少天,所以好多次,她明明感觉到真相已经近在眼前,却总是在即将拨开最后那层迷雾时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所打断。 比如,现在。 “来,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山庄。” 男子跨上马,就像这一路上很多次一样,向着少女伸出手来。 “嗯。” 白苏点头,抛开思绪将手递给了对方。 因为要赶时间,她没机会去学骑马,所以这一路都是坐在男子身前的。一开始她思绪太乱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的问题,之后缓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而到现在,两人更是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 秋日正午的太阳有些烈,男子帮坐上来的少女扶正帷帽,左手揽上了那纤细的腰/肢。他感觉着掌中美好的弧度,看不出情绪的抿了抿唇,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握上缰绳的右手轻轻拍打了一下马颈。 “驾!” 随着男子口中的一声轻音,马匹瞬间全速向前奔去。 ………… 所谓“望山跑死马”,明明看起来并不远的路程,竟然让两人直到夕阳西下时分才到达目的地。 天边的火烧云为整座庞大的建筑都笼上了一层好看的橘色,也让站在门口慈眉善目的灰衣老人几乎融入了周围的建筑当中reads();。 “少主,您回来了。” 老人迎上来,恭敬接过白衣男子手中的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小厮。 “程叔不必多礼,”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少女走上前来,“这就是我信中提到的客人,麻烦您安排一下。” “是。” 老人一双充满睿智气息的眼睛看过来,冲着白苏有礼的轻轻点头,口中应答道。 “爹娘可在家中?” 男子领着白苏同老人一起迈进门来,一边顺着某个方向走着,一边问道。 “庄主同夫人都在,家中已备好晚宴,就等为您和客人接风了。” 老人的步子又大又稳,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他外表的年龄一般,他面不红气不喘,倒是白苏,觉得自己跟得竟然有点吃力。 这个山庄真的很大,弯弯绕绕让她走得眼晕。 男子一路上同老人聊着家中的各种琐事,也不忘扭头和她解释几句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终于,就在三人又一次转弯之后,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女子推开前方那个小院的门,出现在了视线中。 “少主,客房已备好了。” 只见女子一双杏眼含着秋水,站在那里柔柔的俯身,腰肢在夕阳下折出一个很美的弧度。 “多谢清露姐姐,”可惜男子似乎并没有收到她的某种信号,反而有礼的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白苏进去看看,“这院子虽然只有偶尔来客人时才打开,但平时都是有下人打扫的,姑娘先进去梳洗一番,咱们稍后晚宴上见。” “好。” 白苏顶着旁边女子简直能将她脸烧出个洞的目光,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院不算大,但修得很是温雅,看得出,它是专门用来接待女客的。有侍女低眉垂目的走上来,领着白苏去洗澡,听到她不用伺候的客气后,也没多问一句的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白苏脱/下衣服将身体埋进热水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一路,说不辛苦那是假的,一开始,她的大/腿内侧几乎磨掉了一层皮,要不是后来路过药铺她特意配了药每天用,还不知道会什么样。 新长出的皮肤在有些烫的温度中泛出一些刺痒,白苏忍不住摸了摸,想着再早几天到的话,她估计还是只能擦洗。 人在安静中,很容易陷入沉思,少女一边撩水沾湿头发开始清洗,一边分神想着这些天的纷乱。师父的仇很可能不会轻易的报了,也还好大火烧不掉金银,她现在并不用像上个世界一样为了钱财而困窘。 雷明门并不小,门生众多,只靠她一人绝对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一路上,她已经听到了不止一起关于这个门派犯下的罪孽,显然,现在江湖上对于这个门派的忍耐已经即将到达顶点。 白苏不需要它灭门,她只想让那个杀了师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她目前打算一边等待机会,一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调查。 那么,该如何调查呢? 少女陷入深思。 这时,某个在客栈中听到过几次的名字,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第33章 真假少主11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太阳完全埋入地平线时,白苏推开门,有些不适的抚了抚头上的珠钗。 自从十年前来到这里,她这还是第一次盛装打扮。师父一把年纪,一直把她当个男徒弟的养,而她的头发常常就是用发带简单的绑一下,衣服也穿窄袖长裤,以求干活方便。所以其实她现在这一身,都是在侍女的帮助下完成的。 天边还剩下最后一点亮光,周围已经早早上了灯,而少女抬头,略微忐忑的看向某个说好晚宴见结果还是提前过来接她的男子。 “如何?” 她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收腰处不盈一握,耳边的流苏俏皮的轻轻晃动,一种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特殊气息扑面而来。 “……甚美。” 男子看着眼前的风景出神了片刻,笑着点头。 他的左手自然垂下,指间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里不易察觉的互相攒动了几下,似乎在回味着某种触感。微风中飘来一丝有些熟悉的香气,他清浅的呼吸,认出那是属于对方的独特发香。 体内压抑的巨兽再次发出暴躁的嘶吼,而男子仔细体会着自己身体浮起的某种反应,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睛reads();。 “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走罢。” ………… 高门大族的宴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拘束。 确切的说,这个宴席,和白苏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白庄主是个一脸威严话不多的中年男子,而他旁边的白夫人笑语晏晏如二八少女,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这对夫妻反差极大,但放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男主人只在最初和白苏意思一下的说了两句,后面就几乎一直是白夫人在同她说话了。 “姑娘是药王的亲传弟子?” “真是后生可畏。” “我儿这次受了不小的伤,多谢姑娘一路照拂。” 女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型,丝毫不冷场的和白苏交谈着。而白苏应答着她的话语,内心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长子去世,长孙被劫,这一家子竟然不动如山半句不提? 似乎是感觉到了少女的疑惑,对面的男子冲她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可能对方是出于礼仪吧?毕竟在餐桌前讨论那些话题的确沉重了。收到对方信号的白苏放下心,专心应对面前的宴席。 然后,直到席面撤下,换上了餐后的点心,男子终于主动说到了正题。 “娘,大哥他……” “啪。”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声瓷器相撞的清脆声响就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女子,嘴角的笑意霎时小了很多,她不轻不重的把茶杯放到桌上,听不出情绪的开口了。 “我儿归家的好日子,提他作甚。” “可阿吴的下落……” 男子一脸为难的看了白苏一眼,接着说道。 “已派人去追了,”这一次,是白庄主开口打断,他的双眉微皱,摆手示意不想再提,“有消息会告诉你。” 随着男主人话音的落下,宴客厅中一时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中。 白苏愣在那里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剧情的变化,她下意识的抬头又去看白止,想要问问他的意思,结果正看到了男子唇角即将消散殆尽的嘲讽。 “来来,不说这些扫兴的,”旁边的女子说着,脸上已经恢复了刚刚的笑意,她指了指面前的某盘点心,示意侍女端给儿子,“我儿不喜甜,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给他上了如意糕?今日有娇客在且不追究了,快,先把我这盘给他端过去。” “谢谢娘。” 男子也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直接从侍女手中接过盘子,取了块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一时间,宴席恢复了最初的样子,而白苏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有了种大家其实都在演戏的荒谬好笑之感。 宴席结束后,男子亲自送白苏回去reads();。 “看来,需要另想办法了,”他看着天边的圆月,叹了口气,“还好我早有预料。” “你大哥他……” 白苏看着男子,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冒昧了,但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男子侧头看过来,玉般的半边面庞在月光的笼罩下美得惊人,衬得另一边陷入阴影中的部分隐隐露出了点点诡异之感,“你可知,月白山庄,视长子为不详?” …… “二十年多前曾有道士为父亲批命,言说月白山庄会亡于长子之手。” “而巧的是,自从兄长出生以来,山庄里就开始发生各种怪事。” “父母亲开始本不信,但后来怪事越来越多,竟威胁到了当时还在世的祖父。” “于是在兄长五岁那年,父亲将他送上山拜师,他便几乎不再踏进山庄的大门。” …… 耳边是男子清淡的声音,而随着他说得越来越多,白苏双眉间也越皱越紧。 “无稽之谈。” 她一边为这个世界的愚昧叹气,一边却又忍不住觉得“白及”这个名字似乎真的生来命不好,注定不得好活也不得好死。 “不管是不是无稽之谈,爹娘都是信了的,”男子摇头,在院子门口停下了脚步,“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该怎么办。” “好,明天见。” 白苏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伸手推开门。 “苏姑娘。” 然而这时,背后的男声却突然将她喊住了。 “不用叫我苏姑娘,太生分了,”白苏转身,冲着男子扬起嘴角,“叫我阿苏吧。” “好,”男子的眉眼在月光下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阿苏刚刚不是说,想找‘百事通钱斩’去打听凶手吗?这事想来还是越早越好。一会儿我派人把联络下面暗点专用的信鸽送来,你写了绑好把它放出去就行,下边人会帮你联络到他的。” 少女的双眸在听到男子的话语后亮了起来,那光亮像火一样燃烧着,散发出坚定的无所畏惧。 她道了谢,急匆匆的转身进屋,想要快点把要送的信件写好,而白衣男子目送她进屋后,也同样往回走去。 夜晚的山庄格外的宁静,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之处是另一个世界。在某个院子前停住后,男子淡定的站了片刻,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下一刻,银光从侧面闪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夹着冷气向他袭来。 一声闷哼,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你不是少主,你是谁?” 被卸掉半边胳膊的绿衣女子忍着疼痛,艰难的开口了。 回答她的,是男子的一声轻笑。 “你说,我会是谁?” “无清。” 第34章 真假少主12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安静的小院中,只听“扑通”一声,刚刚还一脸警惕的女子惊慌失措的跪了一下来。 “不知教主驾临,属下有罪。” “你是有罪,”男子面上那层温雅的面具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片可怕的阴郁和冰冷,他垂下眼睑,漠然的看着面前正在细微发抖的身影,“我倒是不知,让你盯着姓白的那几个疯子,你竟盯到白家少主的榻上去了?” “属下没有,”女子几乎被惊得从原地跳起,口中急切的辩解,“是、是他向白夫人要了我来的。” “哦?” 男子吐出一个听不出意味的字眼,一时间没有再开口说话。 周围似乎再次恢复了宁静,但在其他人不知道的领域中,女子体会着身上的重压,冷汗迅速爬了满背,身体颤抖的幅度也在越来越大。 “也罢,姑且信你一次。” 终于,空气中传来男子变得懒洋洋的声音。而伴随着他话音的响起,一旁的女子迅速喘/息着软倒在了地上。 “没记错的话,你这一旬的药应该就这几天到?” 男子抚着衣袖上的暗纹,漫不经心的开口。 “……还有七天。” 女子的身体明显一僵,低声回答道。 “嗯,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去办,”男子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身影,意有所指道,“办不好,七天后,你就再也不用吃药了。” ………… 转眼间,六天过去了。 男孩阿吴那边,也终于有了消息。 “黄金万两?”女子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然后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莫不是以为那来历不明的小家伙是个绝世的宝贝?” “娘……”白衣男子皱着眉一脸不赞同,“阿吴是大哥唯一的骨血reads();。” “骨血?天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个大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平白无故跑出个八岁的孩子,谁能证明这就是他的儿子?要不是你说他长得的确像,我连派人找的功夫都不会花。” 女子脸上浮起淡淡的厌恶,挥手示意儿子不必再说。 “去,送信给那个做白日梦的,就说,千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冲着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而自始至终,坐在一旁的白庄主都面色平静没有反驳,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跟着男子走出偏厅的门,白苏低着头忧心重重的没有说话。 “不必担心,这只是我爹娘那边的消息,而我派的人目前已经回信,说是摸到了那劫匪躲藏的痕迹,到时候会尽力救出阿吴的。” 耳边的男声平和而充满了安抚,让白苏焦躁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对了,那个钱斩到底多久会有消息?不是说他调查一向很快吗?” 烦心事扔开一件还有一件,少女叹了口气,问道。 “不清楚,的确没有他的消息送来,”男子遗憾的摇头,“之前我们猜测,那凶手可能就是劫走阿吴的人,可现在仔细想想,那人只是求财,劫了阿吴就该立刻逃走,并不太可能多此一举的入谷去杀药王。”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苏皱眉,“而且师父是在药房中被……那里应该是他最安全的地方……” “没错,所以凶手应该另有其人,或者,不止一人。” 男子点头,肯定了少女的想法。 “这么看来钱斩那边的消息,可能要再等一阵子了。” 白苏停在院门前,压下内心的急躁以及莫名涌起的不安和男子道别。 然而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晚,那个“百事通钱斩”的消息,就到了。 当时白苏已经熄了灯准备休息,突然就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到窗户上的声音。她披上衣服,迟疑的拨开了窗闸,然后一只信鸽就从窗缝中冲进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白苏下意识的用手接住了那只小生命,结果手心中竟然马上感觉到了一片濡湿。她急忙将它放在桌子上,就着月光点起蜡烛,然后下一刻,伴随着火焰光芒的出现,她认出了手中独属于鲜血的红色。 翅羽染血的鸽子在桌子上挣扎了片刻,伸长腿,再也不动了,而白苏在自己剧烈的心跳中,打开了从它腿上取下的那张纸条。 ………… 夜,逐渐深了,一阵风从还未关上的窗户吹进来,吹灭了跳动的烛焰,将那个坐在桌前的僵直身影带入了一片黑暗。 银白在昏黄被赶走后再次成为了屋里唯一的明亮,而少女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 当窗户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带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时,少女终于动。她安静的将手中的纸条放进袖中,安静的起身关好窗,安静的走出房门迈过院门,一路来到某个院子前,然后安静的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门。 几乎是她双手放下的那一刻,“吱呀”一声,门开了reads();。 熟悉的男子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衣,经年不变的温和中带上了微微的疑惑:“怎么了,睡不着?” 回答他的,是少女贴上来的柔软唇瓣。 “唔。” 男子鼻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臂揽上少女的细腰,关上门将她压了上去。 一时间,寂静的黑暗中,似乎可以听到两人双唇厮/磨的暧/昧声响。少女被压在微凉的门上,却顾不得背部的不适,只是专心的将舌探进对方的口中,然后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越探越深,成功的在入喉的前一瞬探到了某颗残缺的牙齿。 似乎是被按到了暂停键一般,那一刻,激/吻的男女同时停了下来。 白苏用力将男子推开,颤抖着手挥了上去。 那只白/皙的小手在碰上男子脸颊的前一刻,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怎么知道的?” 男子的声音中再也听不到一丝熟悉的温尔,变成了漫不经心的慵懒和饶有兴致。 “把我蒙在鼓里,很好玩吗?”白苏的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语调,“阿吴。” “或者,我该叫你,白及?” 早该想到的,太多的疑点,早已将她重重包围。 一向嗜茶的白止一路上怎么会只喝白水滴茶不碰,她还以为是对方嫌弃路边的茶粗鄙,可仔细想想,路上也不是没有路过上好的茶馆,男子却宁愿在酒楼中喝酒都不去扫一眼。 他总是让她感觉到熟悉的笑容,很像阿吴,她想着可能是叔侄的关系,可回忆起来,她曾经在白止的右脸上看到过一个很浅很浅的酒窝,而男子的脸上根本没有。 还有白夫人那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及男孩“突然出现”的不明身份,这种种事件都透露着疑点。 她来之前其实还抱着侥幸,觉得阿吴不该是钱斩口中的“因武功而返老还童的白家大公子”,可当她探到那颗残缺的后槽牙时,一切都残酷的表明,那是真的。 “现在、现在想来,”少女抬起还在细微颤抖的那只没被对方束缚的手,在自己的视线里遮住了男子的上脸,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那具把我吓到的、死状凄惨的尸体,他虽然被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唯一露出的下巴,根本和你的,一模一样。” “那具尸体,就是白止,你杀了他,对不对?” 白苏放下手,看向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同样的五官,也明明同样在微笑,可那眼角眉梢的邪气却让他轻易的和他的弟弟区分开来――如果说,白止是内敛的含蓄,那么白及就是怒放的张扬。 “苏苏好聪明,”男子唇角的弧度略微加大,拉着少女的手腕低头凑近,“只是我觉得,如果没有人点醒苏苏,你不该现在就发现的。” “那么,是谁呢?”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唇贴上少女的左耳,“我知道了,是钱斩对不对,唔,看来有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叛了我呢。。” 男子说话间吐出的热气从耳中钻入,而白苏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树木幢幢的阴影,她出神的看着这个黑暗的世界,双眼中慢慢浮上了点点泪花。 “所以说,我师父,也是你杀的,对吗?” 第35章 真假少主13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谁说那具尸/体是你师父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男子竟然否认了。 “什么?”白苏震惊的睁大眼睛,只觉一阵让她心跳加速的狂喜从心底涌了上来,“我师父没死?那他……” “他现在当然在我手里,”而男子早已预料到了少女的反应,他抚着对方娇嫩的脸颊,嘴角的笑容在银白的月光中带上了浓浓的蛊惑,“所以,苏苏要乖,嗯?” 如毒蛇吐信,耳边话语中的阴冷含义让陷入喜悦中的少女从高处骤然摔下,跌入冰冷的深海中。 有那么一会儿,白苏失去了所有的言语能力。脑海中记忆如老旧的电影胶卷“唰唰”的快速转动,某段被尘封了很多很多年,她以为早已淡化的过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姿态展现她的眼前。 原来,她从未真正放下过。 少女娇小的躯体在夜风中颤抖得幅度越来越大,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逐渐浮出痛苦和恐惧,如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般,她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呜咽。 “别哭,别怕,”男子轻柔的吻上少女泛红的眼角,灵活的舌探出来,将已经溢满眼眶的咸涩缓缓舔去,“只要你乖,我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那一刻,男子有些吃惊于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语,但他向来活得随心所欲,所以只顿了片刻,就接着说了下去。 “我会对你好的。” 可惜少女并不领情。过往的记忆和连番的刺激让她几乎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眼前那张肆意飞扬的面孔和回忆中的某个男人重叠了起来――她又要被关起来了吗? 不,不要,她明明已经努力的重新开始了,他为什么还会阴魂不散的追过来? “不……为什么……饶了我……” 白苏无意识的呢喃着,然后开始剧烈的挣扎。 然而束缚着身体的力道也如记忆般强势的不容挣脱,不管她怎么去踢打、去撕扯推拒,她都完全无法逃离这片可怕的区域。终于,当她狠狠咬住了男子的小臂时,对方终于发出了一声不耐的轻哼。 “苏苏不乖,是想要你师父去死吗?” 男子的低沉阴冷的声音钻入耳中,冻住了少女所有的动作。 是了,师父的命还被对方握在手里,那是她放不下的牵挂。 身体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抗争的力气,白苏松开嘴无力的靠在了门上。 “这样才乖。” 男子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可惜微微上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扯开少女中衣的系带,探进去抚上了带着微凉的细腻皮肤,那触感如上好的美玉,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许多。 鼻间的呼吸骤然加重,男子空闲的另一只手摸索到中裤的边沿,来不及再寻找系带就粗/暴的将它连同内里的亵/裤一起撕了开来reads();。 那一刻,布料破碎的声音正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空气的温度逐渐升高,少女扬起脖颈如垂死的天鹅般发出一声悲鸣。 背部被迫贴在门上,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依然被磨得一阵麻疼,她无助的啜泣,却只能迎来更加可怕的狂风暴雨。 当被从院中抱回屋里,压在榻上时,白苏的神志已经不太清了。说不清过去了多久,身体感受到了泡入热水中的惬意,她朦胧中吃力的睁开眼,只隐约听到了耳边一声沙哑的轻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白天。 “姑娘醒了?” 耳边是清淡温和的女声,白苏费力的转动干涩的双眼,然后认出对方是那个负责伺候她的侍女。 “几时了?” 她哑着嗓子问。 “刚到巳时,”侍女扶起白苏,喂给她茶水,“姑娘睡了一天,可是饿了。” 一天? 白苏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某段混乱的回忆,让她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身体。 “可是醒了?” 正想着,某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男子又变成了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目光缱绻的看过来。 那天的一切似乎都不过是一个梦,可惜白苏清楚的知道,自己回忆的真实性。 “是我孟浪了,忘了你是初次。” 男子在床边坐下,像是没有发现少女的僵硬一般,温柔的抬手抚上她的长发,慢慢顺下。 “……我师父呢?你把他关在哪里了,我要见他。” 白苏沉默了片刻,忍着对方的触摸,开口问道。 自己那晚就是被他暂时唬住了,可她又不傻,清醒过来后想想,万一师父并不在对方的手里呢,他总得拿出点证据来,才能让她相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然而手里握有筹码的人永远处于上风,男子不过眨了眨眼,就轻笑着断开了她的后路,“但没有,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更不可能安排你们见面,你可以选择不信,只要你不在意他是死是活。” “你……” 白苏气结,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我说过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做到,”男子将少女的下巴抬起,双唇轻轻印了上去,“我答应你,等我死后,就把关押你师父的钥匙给你,好不好?”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让你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骗。” 白苏撇开脸,敢怒不敢言的低声道。 “唔,好吧,那我们换一个条件,”男子挑眉,饶有兴致的改口道,“半年,只要你陪我半年,我就放你师父自由。” 只需要半年?白苏直觉对方有什么阴谋,抬眼警惕的看着他。 “最后的机会,苏苏可要抓紧了。” 男子靠在榻角,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 “……成交。” 第36章 真假教主14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天气渐渐转凉,一早一晚都冷了起来。 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如上好的琉璃,有风吹过,它便随着叶子的晃动缓缓滑落,滴在一双玲珑小巧的绣花鞋上。 鞋子的主人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那晕染开来的清凉,而另一双大了很多的鞋子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这里。 白苏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僵了一下,没有动。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 男子将唇贴在少女耳上轻轻厮磨,低声道。 “药没了,我昨晚没有吃。” 白苏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垂下眼睑看着青石地板,淡淡道。 “哦?”男子停下动作,微微挑眉,“我记得明明让人给你配了一个月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低低的笑出声:“怪我,不够节制。” “可是苏苏实在太美味了,我总是忍不住。” 男子将脸埋入少女的长发中,深深吸气,有些陶醉的呢喃着。 “快去拿药,”白苏皱着眉挣开对方的钳制,“再迟一会儿就不好了。” “好好好,”男子被挣开也不恼,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少女的脸颊,转身朝着院门走去,“苏苏不要乱跑,我拿了药就回来reads();。” 晨间的阳光并不刺眼,为拉开门的男子的周身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在走出院门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慵懒餍足已经被温和优雅所取代,再次变成了自己的弟弟。 ……真是个天生的好演员。 白苏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有些嘲讽的想。 侍女从院外进来,端来了早膳,而白苏只是摆摆手让她去房间里放下,表示一会儿再吃。 在没有吃药之前,她一点食欲都没有。昨晚被折腾得太狠,她睡了一半爬起来迷迷糊糊去摸榻边放药的瓶子,结果竟然倒了半天没倒出一粒,然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睡觉上/床是一回事,闹出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可一点都不想给那个疯子生孩子。 侍女贴心的取来了垫子,白苏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她想着男子一会儿功夫就会回来,所以干脆就决定在这里等,第一时间吃上药,她也安心。 然而白苏没想到的是,她等到日上三竿,男子才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药呢?” 她站起来,有些着急的冲对方伸出手。 “久等了,”男子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爹娘临时有要事找我,耽搁了一阵子。” 白苏将倒出的颗粒放到鼻前闻了闻,确定还是自己的那个方子后塞进嘴里一口吞下。 下一刻,她被抱起来放倒在了石桌上。 “苏苏这么迫不及待的吃药,让我好难过。” 男子俯下/身来在少女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白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着要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放开,院子里还有人呢!” “哪里有人?” 男子漫不经心的微微抬起身,示意少女去看周围。 而白苏扭头去看,然后发现刚刚还在一旁的侍女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对方甚至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院门关上了。 白苏:“……” “看,并没有其他人,”男子捏着少女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回来,“所以我们来继续算账吧。” “……算什么账?吃药这件事,难道不是我们之间都默许的吗?” 白苏深呼吸,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道。 “那是因为我不舍得苏苏去受生育之苦,”男子一只手摩挲着少女的唇瓣,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委屈,“可苏苏呢?这么着急的去吃药……是有多讨厌我。” 在比脸皮的厚度这件事上,白苏发现自己永远不是男子的对手,她几乎要忍不住冲着对方嘲讽一句“难道你还指望我会爱你吗”,可想想自己下落不明的师父,她最后也只是别开头,在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看,苏苏也承认了,”男子拉起少女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又忍不住咬了一口,“所以作为惩罚,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做,怎么样?这石桌的颜色很衬苏苏的皮肤。” 不用他再说,白苏已经感觉到了贴着自己大腿的灼热,她试着动了一下,然后意料之中发现自己被封了所有的退路,只能轻嘲着放弃了挣扎reads();。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我们今天就穿着衣服来吧。” 上方的男子声音中带出了熟悉的沙哑,自顾自的撩起了少女的裙摆,手脚麻利的清除障碍。 “苏苏记得不可以喊出声,因为外面会有人经过,你会惊动他们的。” 最后在少女耳边轻笑着吐出这句话语,男子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 “唔。” 白苏咬着下唇,忍不住一声轻哼,又想起耳边刚刚那句恶劣的警告,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乖,就是这样,不能出声。” 男子开心的笑出声,然后坏心的开始了今天的挞伐。 熟悉的快乐一波一波的袭来,对方这次格外的照顾另一半的感受,而白苏捂着嘴心跳得飞快,在心里将男子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 一切的结束后,白苏颤抖着手将塞在嘴里的手帕抽/出来扔到一边,然后摊在石桌上剧烈的喘息。 “唔,省了一次药。” 男子帮少女整理好衣服,眼角眉梢都带着餍足。 “我、我要沐浴……” 白苏感觉自己今早新换的衣服又湿透了,只能无奈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提要求。 “好,我们一起。” 男子笑着轻柔的将少女抱起,眼角示意进来的侍女将热水送上。 衣服被褪下,身体泡入温度适宜的热水中,白苏软着身体趴在浴桶边缘,长长呼出一口气。 “一会儿用了午膳,好好休息一下,”男子从后面拥上来,将下巴枕在少女线条优美的肩膀上,“明天我们离开这里。” “要走?”白苏迟疑的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对方要把自己养在这个院子里六个月,就像上个世界那样。 “今早爹娘找我商议的正是此事,”男子将手臂环上少女纤细柔韧的腰肢,眼睛微眯惬意的摩挲,“江湖传言,雷明门靠上了魔教,而魔教教主得到了传说中的‘青玄九侧’,即将大开杀戒,一统江湖。” “青玄九侧?” 白苏疑惑的重复。 “那是一种很厉害的功法,在江湖上一直都是一个传说,”男子闭上眼,嘴角挑起一个邪气的弧度,“传说,只要练成此法,就可得不老之身。” “不老之身?”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这一次,白苏抓住了,她微微睁大眼睛,扭头看向肩上的男子,“你练的是不是就是……” “没错,就是它,”男子睁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情绪不明的看过来,“现在江湖上那群伪君子要开什么武林大会,一起商讨攻打魔教的事宜,白家那两位老人,也让我去分一杯羹。” 第37章 真假少主15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你要去?不怕身份败露吃不了兜着走吗?” 白苏转回脸,看着架子上准备好的新衣,轻声道。 “为什么要怕,苏苏不觉得,这很好玩吗?”男子坐起身,撩起水弄湿了少女的头发,“看着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精心谋划了一系列的‘好事’,结果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的阴谋早已被对方识破了reads();。” “只要想想他们到时候的嘴脸,我就觉得好有趣。” 他将一缕湿发握住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饶有兴致的说着。 “……随便你。” 反正对方就没正常过,白苏想想也就释然了。她从男子的手里将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拿起一旁的皂荚开始清洗。 此时的白苏其实还想得挺美的。她觉得男子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就会演戏,那么等离开了这里,外面人那么多,他顶着“白止”的身份,也就没那么多机会再折腾她了。 然而事实告诉她,天真,太天真了。 男子在人前的确收敛了很多,最多就是一脸温柔含蓄的拉着她的手,可在人后,他简直是变本加厉的把她往死里整。 自从出发前一天院子里的那场“不能说话的游戏”之后,他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一样,对于这个游戏是爱得死去活来,玩得乐此不彼…… 与此同时,关于“止水”这个身份的各种麻烦事也随着目的地的接近而逐渐多了起来。白止,江湖人称“止水公子”,温雅贵气的人设,花心多情的内里,这一路上,找上门来的各路情人两只手根本数不上来。 “所以这才是他的本性,那家伙表面上最爱装文雅,背地里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我自认装得还挺像的,对吗?” 客栈里,男子舔/咬着少女的耳垂,低声笑道。 而当某天,马车外又一次传来一个娇滴滴含着水的女声时,白苏终于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他到底、有多少个、情人……” 少女努力稳定自己呼吸的节奏,断断续续的开口。 “嘘,专心,提他做什么。” 男子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身/下一个使坏,成功的让少女急促的喘了一声。 而车外的女子似乎也猜到了里面的情况,一声娇哼,吐出了一句让白苏三观尽裂的话。 “止郎可是有了新妹妹?奴愿同她一起服侍郎君。” 白苏:“……” 这古代人竟然比现代人还开放,真是长见识了。 “呵,”男子埋在少女的颈窝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呼出的热气烫得她一个哆嗦,“怎么样,要把她喊进来一起吗?” “不、不要……” 白苏睁大眼睛,急忙用手去捂对方的嘴。 “不想?那苏苏得拿出点诚意来,满足我的兴致。” 男子轻易的将少女绵软无力的手臂拨开,作势要朝着外面喊话。 然后下一刻,两片柔软的唇瓣凑上来,堵住了他微张的双唇。 “唔。” 男子喉间一声轻吟,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他眼角眉梢都透出得偿所愿的满足和得意,像一只成功诱惑了美人上勾的狐妖,全身都散发出惊人的魅力reads();。 “姑娘请回罢,少主有要事需处理。” 马车外,明白了自家主人意思的侍从礼貌的开始赶客。 而车内,男子享受着少女难得的主动,早已将外面的人和事抛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就这么在某个不要脸男人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新花样”中,白苏他们终于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一个趔趄腿软没有站稳的少女发誓,马车从此成为了她最讨厌的交通工具。 “当心。” 身旁的男子一脸疼惜的扶住了白苏的腰。 周围来来往往的各路人都对两人投以暧昧又明了的目光。 ……敢情大家都明白“白止”究竟是个什么人。白苏扶着快要断了的腰,简直要为曾经天真的自己留下几滴同情的泪水。这一路她算是看清了,白及的护卫侍从各种训练有素知情识趣,那个所谓的“不能说话的游戏”,从头到尾真的就是个游戏而已! “赶紧进去吧,我不想呆在这儿。” 少女低下头,催促男子快点动身。 “嗯,”男子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我也不喜欢苏苏被这么多人看。” 一旁有侍从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表示早已备好了客房,让他们移步。男子揽着白苏的腰,挥手示意自家下人跟上,率先走进了大门。 看得出,白止很有名。一路上,各种来往间的问候就没有断过,而不管亲疏远近,男子一律应付得游刃有余,就像自己真的就是弟弟一样。 他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被放到床榻上的白苏,看着眼前轮廓清俊的面孔,说不清第几次的在心里轻嘲。 “好好歇一会儿,明天就是大会了,得有精神应付才好。” 男子将少女颊边的碎发拨到一边,示意她翻身趴好。 “不要你按,你以为我傻吗,不知道你按着按着就会跑到别的主题上。” 白苏拒绝配合,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那是苏苏总忍不住发出惹人犯罪的声音。只要苏苏不喊,我是不会想歪的。” 然而对方一脸无辜,就像个被勾引了犯罪而不自知的良家妇女一样。 “你……”白苏气结,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开了口,“反正不用,我自己躺着就行。” “那苏苏要乖乖的,”男子的眼睛几不可察的看了眼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放弃了刚刚的想法,“我出去应酬一下,一会儿回来。” “去吧,别吵我。” 白苏闭上眼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因为身体的劳累几乎是下一刻就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男子走出去后,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房间,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书房,桌子上贴心的摆好了文房四宝。而就在那砚台下,正压着一张不到两指宽的小纸条。 “好戏即将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38章 真假少主16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武林大会如期举行。 据说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有嫡系甚至是一门之主前来,一时间武林盟主的山庄中热闹得不行,常常出个门就能遇到各种江湖有名的侠客侠女reads();。 当然,这些和白苏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从确定白及要和这些人玩“卧底游戏”后,她就自觉的远离了正厅那个是非之地。也幸好这里除了白及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然她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闲,有功夫去做些事。 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少女领着身后的几只“尾巴”漫步走进了一家医馆。 “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年迈的老大夫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示意白苏坐。 “最近时常浑身无力,眩晕耳鸣,夜间睡不好,总是口干、盗汗,而且这一月的月事也是迟迟不来*。” 白苏面不改色的陈述着,然后眼看着对面的老大夫随着她的描述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老人的目光扫过白苏的头脸,着重在她那独属于未嫁少女的发式上看了一眼,“姑娘可容老儿把一下脉。” 白苏很痛快的伸出了手,让对方将三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时间静静流逝,老大夫垂下眼,压低声音道:“姑娘这是肾水不足。” “嗯,我知道。” 然而对于这可以让大多数未嫁少女花容失色的四个字,白苏依然一脸淡定。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三步之外将她严密围起来的几个侍从,算着对方肯定听到了后,接着道:“大夫您看看这个方子如何?” 少女提起笔蘸好墨,写了一个方子,递了过去。 “姑娘简直是胡闹,这方子哪里是可以随便……” 对面的老人一脸不赞同的扫过来,然后目光在接触到纸上的几个字后消失了。 “如何?” 白苏接着问道。 “妙妙妙!”老人一双半闭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甚至可以看到有光在里面闪,“姑娘这几味药用的实在是妙!是老儿班门弄斧了,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不敢当,略通皮毛而已,”白苏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牵起嘴角摇了摇头,“只是里面那一味不太常用的千秋子,不知贵医馆可有备?” “姑娘算是找对人了,要知道这整条街的医馆,也只我们这里才有千秋子。” 老大夫眯起眼睛抚了抚自己的美髯。 “那就有劳了。” 白苏站起身,冲着对方微微侧身。 ………… 回到住处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而这一天的武林大会也想当然已经结束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男子正坐在院中的小亭里,冲着走进来的少女伸出手。 “买了不少东西,顺便看了一下大夫。” 白苏将手递过去,然后顺着对方的力道转了半个圈坐到他的腿上。 “看大夫?药王的关门弟子,还用看别的大夫?” 男子将少女柔嫩的小手团在掌中搓/揉,饶有兴致道reads();。 “医者不自医,”白苏示意侍女将大包小包都带进房中,口中顾自说了下去,“大夫说我肾水不足,需忌房/事。” “肾水不足?” 男子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重复道。 “……我肾/亏了,”白苏咬牙深呼吸,“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突然买那么多胭脂水粉,还不是要遮一遮我这张纵/欲/过/度的脸?” 白及:“……” 周围空气中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而白苏神清气爽。 “唔,没事,”可惜事实证明,少女永远无法和某人比脸皮,只见他一声沉吟,然后快乐的吻了一下少女的侧颊,“没事,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比如,苏苏可听过‘吹/箫’二字。” 白苏:“……”滚。 所以说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果然是无穷的。 晚膳时,少女表示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原定是后天出发,先把雷明门灭了,然后以此找到魔教各分舵的线索,再顺藤摸瓜找总舵,”男子一脸温柔缱绻,帮少女盛了一碗粥递过去,“谁想到竟然有人意外抓到了雷明门的一名嫡系弟子,靠着他直接查到了魔教的总舵。” “……雷明门,是你的走/狗吧?” 白苏看着好看的瓷碗中熬得浓/烂的白米粥,面无表情的将它推了回去。 “小玩意儿而已,就凭他们,还想当我的走/狗?”男子淡淡挑眉,然后看着被推回来的粥碗突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苏苏好色。” “……闭嘴。” 白苏咬牙,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唔,说起来,苏苏最近的胆子越来越肥了,”男子脸上盛放的笑意突然一敛,恢复了常有的漫不经心的慵懒,他用勺子搅拌着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不过我喜欢苏苏,就不和你计较了。” “来,喝吧,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盛的。” 他放下勺子,又将瓷碗推了回来。 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而白苏愣在原地,浑身发凉――她最近的确有些忘形了。 一开始,白苏其实很是花了翻功夫探究了一下这个白及和上个世界的那人是不是同一个,而她得出的结论是否定的。 这个白及,不像那个人一样斯文禁/欲/沉默冰冷。他总是笑着的,对外是温雅贵气的微笑,关上门来就是懒洋洋的轻笑,他似乎从来不会生气一样,这一路走来每天想的事情就是要在某项运动里多和她尝试几个新花样,而如果她不同意偶尔还会冲她撒娇耍赖。 这样的伪装,太有迷惑性了,以至于他突然点醒,白苏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汤勺触碰碗壁的清脆声响划破了寂静。 “苏苏好爱撒娇,来,我喂你,”男子的眼角眉梢又重新充满了缱绻之色,他盛了一勺粥,伸到了少女的嘴边,“多吃些,养好精神,后天我们就要去攻打……魔教了。” 第39章 真假少主17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天方亮时,白苏跟着乌压压一群正道人士,来到了据说是魔教总舵的山前。 “这山后有个隐蔽的洞口,沿着山洞一路往里走,就能到达魔教,”领头的中年人抚着自己的美髯,指着某个方向一脸正气,“此教作恶多端,带着走狗雷明门搅得一片腥风血雨,教主无极更是练了‘青玄九侧’这样的邪功,实在是天理难容!近日恰逢魔教的拜月日,没有人会擅自出教,我等就此趁机攻上去,替天行道,还江湖一个清净!” “对,还江湖一个清净!” “‘青玄九侧’这样的邪功,就该找德高望重之人加以保管,如何能落入魔教之手!” …… 随着中年人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地,周围瞬间群情激动,有喊着杀了魔教教主替天行道的,也有叫嚣着让魔教自开大门投降,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嘈杂声一路从山脚传出去,传到远处落在最后面的白苏的耳中,只剩一片辨不清意味的嗡嗡声,而她冷静的看着众生百态,没有开口。 “很有意思,不是吗?”身旁的男子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低笑,“看,那些年纪大的还勉强能端着一张脸,而那些年纪小的,对于‘不老神功’的贪婪和欲/望简直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然而,真的可以不老吗?” 白苏的目光扫过为数不多的几个还保持着清醒和平静的人,口中淡淡道。 “你觉得呢?” 男子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只是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扯下一片细长的叶子,含着笑饶有兴致的将它缠在自己的指尖上。 “……你这次要跟着他们一起打上去?不怕半路被你的手下们叫破身份?” 白苏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转移话题。 “唔,事实上,除了少数几个人,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脸,”男子似乎玩够了,将指尖的绿叶扔到一边,掏出手帕仔细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走吧,好戏要开场了。” 远处的人群显然已经做好了“站前动员”,气势浩荡的向着山顶而去,两人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这山不高不低,外表非常普通,要不是有确切的消息,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它内里藏着通往消失多年的魔教的密道。当众人在山后找到了那个相当隐秘的洞口时,白苏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互相提防,互相揣测,这联盟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利益临时凑出的一盘散沙而已。” 突然传入耳中的男声将白苏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发现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人再听到刚刚的声音reads();。 传音入耳?脑海中回想起师父提过一次的江湖秘技,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眨眨眼。 “这葬身之处是我特意为他们选的,苏苏觉得如何?” 男子牵着白苏的手,和众人一起进入了山洞。 “好冷。” 白苏低下头,轻声道。 这山洞看得出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一进来就感觉一阵湿气扑面而来,阴冷、潮湿、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不舒服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一边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捏着鼻子一脸嫌弃,“怎么有股腐尸味?” “想来是被魔教残杀的无辜人,尸首被丢弃在了洞里。” 前面一位灰衣老者一脸不忍,叹息着摇头。 “果然是邪教,当诛!” 少年皱着眉厌恶道。 不知不觉,众人已经走得很深了,火把早已被点燃,衬着周围人影憧憧,很有那么点可怕的气息。 大家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随时提防着半路遇到什么机关或者碰到魔教中人。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里似乎真的只是魔教一条很普通的密道,而教众都在为那个什么拜月日忙碌着。 众人的情绪都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人开始小声的互相打趣,而就在这不久后,前方出现了一个转弯,有朦朦胧胧的光亮出现了。 来了!众人一凛,下意识就要提气防御。 然后下一刻,恐惧的气息瞬间四散开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 打头的中年人一脸冷汗的拔/出剑,却只能空有招式的挥动了几下。 “怎么可能?” “是谁?” “呸,哪个龟孙子敢算计你爷爷!” 周围的人瞬间慌乱成了一片,跳动的火光下印出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 “哈哈哈哈哈……” 而在这一众溃不成军的杂乱中,白苏身旁的男子却放声大笑。 “众位,我教左护法新制的七步化功散,滋味如何?”男子倚着墙壁,一张俊雅的脸在火光下泛出冰冷的妖冶之色,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了半张银色的面具,慢条斯理的戴在了脸上,“怕精于此道的人发现,我还特意让人搬了几具腐尸进来掩饰一二呢。” “嗡――” 几乎是戴好面具的下一刻,男子抬手抽/出了腰上的剑。而以这个为讯号一般,人群中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拿出武器刺向身旁的人。 一时间,惨叫声、谩骂声不绝于耳,而白苏愣愣的看着男子带着几位灰衣人如利剑插/进人群,所过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她清楚的看见那个嫌弃味道的少年被一旁刚刚还一脸悲悯为他解释问题的灰衣老者斩下了头颅,那张好看的脸上还带着茫然,却已经永远定格了下来。 地狱,这是人间地狱。 第40章 真假少主18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冷兵器的残酷之处,没有身临其境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刚刚还鲜活的人,眨眼间便尸/首分离,身体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的人身上,撒到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在剧烈晃动的火光中变成一片黑红的狼藉。 他们摔在地上,被周围的人践踏而过,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一块布、一张地毯一般,然后站不稳的人被绊倒,旁边一眨眼就会多出一具新鲜的尸/体。 有鲜血溅到脸上,眨眼间从温热变成一片冰凉,而白苏于一片血/肉/横/飞之中抬眼看向那风暴中心的身影,只觉得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竟然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从带上面具的那一刻起,男子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就如利剑出鞘,锋芒毕露,白衣翻飞之间,那道冷光所到之处所有哀嚎和挣扎都会戛然而止。、 那面具堪堪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特殊的银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刺骨的寒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苏绝对不会把这个冷兵器一般的男人和曾经懒洋洋的那个人联想到一起――她到底和一个什么样的恶魔睡了一个多月? 斩了唇红齿白少年的那个灰衣老者不知何时走到了少女身边,将很多反应过来想要找她麻烦的人都挡在了外面reads();。意识到讨不到便宜的人慌张的向着转弯处的光明里扑过去,却在下一刻被另一群灰衣人逼了回来。 两个出口,都被堵住了,他们无处可逃。 火把因为打斗掉在地上,很快在潮湿中熄灭,但新加入的灰衣人早已带来了新的光源,洞中一时灯火通明,人间地狱的景象也更加清晰起来。 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和人数压制中都会失去任何意义,战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当将宝剑刺入最后一个因为小心谨慎而没有中招的男子的心脏后,那个所向睥睨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 火光中,男子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深沉阴暗的色彩,而他就那么提着尚在滴血的剑慢步向着白苏走来。 仍在翻涌的内息将他略微破损的衣角吹起,鸦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抚过那张银色的面具,滑过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他就那样一步又一步的向她走过来,像个战无不胜的,无上的王。 “久等了。” 他弯下腰来,伸手抬起少女的下颌,将唇轻轻印上去。 那唇的温度几乎和贴上来的面具一样,冰冷、刺骨、带着扑面的血腥,让白苏忍不住一个哆嗦。 “害怕?不喜欢?”男子开口间呼出的气似乎都是冷的,他一边厮磨着少女柔软的双唇,一边郑重又漫不经心的低声道,“然而这才是真正的我,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我的苏苏。” 下颌上的手向后探去,托住少女的后颈用力抬起。男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也堵住了对方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喘。 身体被困在墙壁和男子的身体之间,脑后被磕在粗粝的石头上,一阵生疼。白苏体会着对方在唇瓣上慢条斯理的啃/咬,只觉得自己像被送入虎口等待对方品尝的猎物。 心脏跳得飞快而有力,耳边只能听到血液加速流过的声音,相互触碰摩/擦的部位逐渐热了起来,身体却依然是凉的,而就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中,少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个这些天以来越来越清晰的念头。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在半年后放过她和师父吗? “走吧,跟我回去。” 男子终于吻够了,松开被他蹂/躏的一片艳红,低声道。 ――不,他不会,除非他死,或者,她死。 这一刻,白苏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她必须主动了。 “好。” 少女低下头,看着对方手中那把已经一丝血迹都不见仿若新生的剑,身体明明冷得要命,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也幸好,她早就有所准备。 “仔细检查,不能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清理干净后记得把这山洞弄塌。” 男子抬臂揽上了少女的腰,挥手示意一部分手下留下来善后,然后带着另一部分走向了不远处那泛着亮光的拐角。 不过是转了个弯,一个跟周围的阴暗潮湿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出现在了白苏面前。 所谓“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山洞的另一头,竟然是一片祥和安宁的世外桃源的样子reads();。有溪流从东北向西南横穿而过,田地间可以看到众多劳作的身影,挎着篮子的妇人,玩耍嬉戏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白苏的想象背道而驰。 “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 身旁的男子早已看透了她的想法。 “这里真的是……” 白苏眨眼,迟疑的开口。 “当然不是总舵,这里只是一个很小的分舵而已。” 男子面具下未被遮住的唇角微微勾起,揽着少女走入一片光明之中。嘈杂声瞬间冲入鼓膜,来来往往的各人都有礼的俯身口称“教主”,刚刚离得远还看不出什么,走进后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里除了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老老小小绝对都有武功在身。 “不是说,没几个人认得你吗?” 白苏想到山下男子说过的话。 “我说的是不认得我的脸,”男子推开一扇门,领着少女走进去,“他们只需认得我脸上这张面具就好,在这个世界里,面具,就是帝王的冠冕。” “想要当教主,很简单,只要能杀死原教主,戴上这张面具,他就是新的王,”有下人送来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男子挥手示意放到一边,“很荒唐,不是吗?然而这就是魔教的规则。” 被送来的衣物总共有两套,一套浅粉色的襦裙,显然是为白苏准备的,而另一套……少女看着那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红色男式衣衫,愣愣出神。 那是非常正的红,搭配着银色的奢华刺绣,整件衣服明亮张扬到刺眼的地步。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激得白苏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想什么呢,赶了那么远的路,也不来梳洗一番。” 一旁的男子摘下面具散开了头发,轻笑着将少女揽入怀里。 “……你先洗吧,我渴了,喝点水。” 白苏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拒绝道。 ――原来,你就是我这次的任务目标。 为什么又是“白及”?这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人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他们和她有什么关系?还是纯属巧合而已? 各种问题一股脑的钻入脑海中,在那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领域里横冲直撞,让白苏终于忍不住扶着额角发出一声低吟。 “怎么了?” 屏风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没事,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头突然疼得厉害。” 白苏将纷杂的思绪强制扔到一边,努力平静的回答。 “那你先大体收拾一下,休息片刻,半个时辰后再起来仔细梳洗好了,”摘下面具后男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语气中满是慵懒,“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余下那半个时辰也足够你准备一番了。” “嗯。” 白苏口中乖巧的应答,手却伸进了衣袖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盒。 不管她的任务到底有什么问题,那些疑问都不是现在该解决的,她如今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化被动为主动,找到师父。 第41章 真假少主19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挥退侍候的下人,白及披着半干的长发绕过屏风来到了床榻前。 榻上的少女已经蜷着身体陷入熟睡,胸口规律的起伏着,两颊甚至泛起了点点晕红。 她最近的气色的确不如从前。 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索取无度的原因,毕竟按道理说,他才是劳累的那一个,就算是肾/亏,也该是他先亏才对。 男子微微俯身,凝视着少女沉睡的容颜,若有所思。 这张脸,说不上多出色,分开看每一个五官都略有瑕疵,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莫名叫他看着舒服……唔,当然,她还是有那么点出色之处的,只那一身羊脂玉般的皮肤,就让他爱不释手。 男子的呼吸不觉加重,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替天行道”,他都有好几天没有碰她了。 这时,榻上的少女含糊的一声嘤咛,翻了身变成了平躺。她上衣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衣领微敞,一抹春光措不及防的撞入了男子的视线中。 白润的、细腻的、只有品尝过的人才会明白其间美好的身体,颤巍巍含羞带怯的露出了小半张脸,也让男子的眼神瞬间加深,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唔。” 少女在睡梦中被打扰,下意识的抬手推拒,可惜手腕很快被抓住按在枕头上,双唇也被咬住不允许再躲避。 男子不容拒绝的侵略从唇上移下,在颈窝留下点点刺痒的红痕,然后用牙齿咬住衣襟将它扯得更开,埋进去大肆的探索与使坏。 周围的空气渐渐烧了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将手探入了少女的裙底。然而下一刻,那作乱的身影,突兀的停了下来。 “……苏苏,你学坏了。” 一片死寂中,男子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是你教得好。” 榻上刚刚还在犯迷糊的少女睁开眼睛,眸中分明一片清醒。 “呵,”男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凑上前来,双眸漆黑不见光亮,“倒是我小瞧了苏苏……告诉我,你在胭脂里,放了什么?” “九九断肠,我凑了很久才把药凑齐了,”事到如今,白苏已经完全不怕了,或者说,从拿出那盒制好的胭脂涂在唇上起,她就彻底抛开了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这毒/药你应该有所耳闻,八十一种搭配,错一味就是死,除了制药人,没人可以一次做出正确的解药。” “所以,你想说什么?” 男子抚着少女娇嫩的脸颊,淡淡道。 “唯一一颗解药我刚刚已经自己吃了,要想解毒,就交出我师父,我也好早点把新的解药做出来。” 白苏和男子平静对视,没有挪开视线一丝一毫。 刹那静默,周围落针可闻。 “不可能,”打破沉寂的男子双眸中有浓重的黑雾,嘴角的弧度却更大了几分,“你想都别想reads();。”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阵奇特的香味就四散开来,而男子的身躯明显僵硬了一下。 “放了我师父。” 白苏将指甲中藏着的药引泡在身侧的茶杯中,压着嗓音咬牙道。 “唔,”男子的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出,他低吟一声,握着少女肩膀的手用力到几乎将那骨骼捏碎,却还是摇头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你……”白苏只觉得一股火气猛然窜了上来,她用力将身上的男子推到一旁,爬起来按住对方,双手掐上了对方的脖子,“你放了我师父!” “……不。” “放了他!” “别想。” 一时间,床榻上的两个人就像孩童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幼稚的纠缠,一个一脸冷汗,一个满面泪痕。 而就在白苏抹了把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爬下床想要找点东西把对方了结了时,那个软倒着的身影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想要找柄利器?来,用这个,”男子抬手抽/出了放在榻旁的剑,双手微颤,将它递到了少女的手上,“它很锋利的,你应该知道。” 那剑很沉,剑柄冰冷到刺骨,激得白苏一抖。她握紧暗沉的柄,大脑也被那寒凉刺得恢复了清醒。 师父还在对方手里,她不能杀了他。 少女颓然的将剑扔在地上,捂着脸坐到了榻边。她以为,自己费尽心思凑出的毒/药会让对方屈服,然而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不,这毒/药江湖有名,据传没人能扛得住,他现在可能就是暂时嘴硬,等多发作上几次,他就会投降,所以她不能自乱阵脚。 心底的思绪让少女重新打起了精神。 然而下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将她击晕。 痛、非常痛……就像有人将她的肠/子掏出来撕扯般,那感觉简直令人发疯,相比起她曾经在山谷中体会过的莫名疼痛甚至更胜一筹。 少女呻/吟着倒在榻上,蜷起身体,下唇不过片刻就已经被她咬出了血。而那个刚刚还一头冷汗虚软着任凭她压倒的男子,竟然笑着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把药解了,又用了什么方法把那药过给了她?! 白苏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震惊的看着上方的男子,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男子饶有兴致抚着少女的脸颊,未束起的发自然垂下,衬着那张邪肆的面孔美得惊心动魄,“我没有解了药,也依然在疼,只是用了点小办法,让我们一起感同身受而已。” 可是他方才明明还疼得面色发白,现在又为什么……难道他…… “对,没错,”男子俯身,形状优美的薄唇贴上少女的耳畔,“刚刚只是觉得好玩,骗你的,其实这点疼,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少女的脸色早已惨白一片,双眼中溢满了惊恐。 “至于我是怎么让你和我一起疼的……”男子双眼低垂,双唇轻启含住了那如珠似玉的小巧耳垂,“这是秘密。” 第42章 真假少主20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明媚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床榻之上一对挣扎纠缠的身影。 处于上方的男子黑发如瀑,露出的侧脸轮廓分明,微微上挑的眼角为清俊的面庞增添了三分邪魅。他的一只手正握着身/下少女的手腕,将它们高高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托着少女的后颈,将她的双唇牢牢禁锢在自己的唇齿之间无法逃脱。 “很疼?想找解药吗?” 他微微松开少女的唇,闭着眼同她额头相贴,轻声问道。 那少女颊边满是泪痕,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可是我现在不想吃什么解药,怎么办,”男子英挺的鼻梁轻蹭,如情人低语般呢喃着,“唔,让我想想……这样,苏苏求我吧,你求我,我就放你去做解药,然后乖乖吃下去,好不好?” 他一边细碎的啄吻着少女的唇,一边轻声细气的说着。而少女似乎被他话中的某个字刺到了,明明身体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却依然咬住下唇啜泣着摇了摇头。 “别咬,”男子睁开眼,抚着后颈的手抽/出来,捏住了少女的下巴,“我会心疼的。”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拇指在已经支离破碎的下唇上滑过,然后不由分说的探了进去,和那狼狈躲避的柔软嬉戏:“想咬,就咬我好了。” 少女微微睁大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咬住了在口中使坏的手指。 她有多疼,就用了多少的力,可直到舌间尝到腥甜的味道,上方的男子脸上的笑容都半分未变。 “好了,”终于,男子捏住她的下颌抽/出了自己的拇指,“苏苏好狠的心,再咬可就真的要断了。” 他双眼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指,最后只是毫不在乎的在衣服上抹了抹,就重新俯下/身来。 “为了给苏苏止疼,我们来做些快乐的事情吧。” 似乎是想到了个绝妙的好主意,男子一双好看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抬手扯下了床帐。 淡青色的床帐遮住了内里的一片春光,只能看到一双细白小巧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却又被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住塞了回去。 安静的房间里,少女的啜泣突然拔高,又在半路被什么捂住了一般戛然而止。 ………… 还有一刻钟出发时,男子餍足的呼出一口气,撩起床帐让下人抬热水进来。 关起来多时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有独特的暧昧味道扑面而来。走进来的几个下人训练有素的低眉垂目,放下洗漱需要的各种东西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那下人中有对长相相似的少年,个头稍矮的一出了门眼睛就亮晶晶的转了一圈,直忍到走了好远大家都四下散开,才抬手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角。 “嗳,那女子……在教主身边多久了?” 少年显然是个爱热闹的,双眼放光看向旁边的兄长。 “教主身边的事,岂是我们可以谈论的。” 那个子稍高的少年性格更加稳重,只是皱着眉抽走了少年手中的衣袖。 “你就告诉我吧,我又不会和别人说……”矮个子微微嘟嘴,再次揪住了自家兄长的衣角,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会忍不住问其他人的reads();。” “你,”高个子回头瞪了对方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开口道,“你早晚有一天要被这毛躁的性子害死……”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那女子在教主身边究竟待了多久我也不清楚,只知两个多月前,教主突然传唤十八暗卫去一个山谷,杀一个颇难对付的老人,而那时,她就已经在教主身边了。” “啧啧,”矮个子少年一阵感慨,“教主不是……不近女色吗?以前敢爬他床的不是被剥了皮就是被喂了左护法的小蜘蛛,结果现在这个,都这么久了也没事,可见还是没遇到那个让他动心的。” “好了,快去乖乖做你的事,别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高个子催促道。 “哎呀我这不是仰慕教主吗,”矮个子一脸憧憬,眼中亮闪闪好看得紧,“教主可和曾经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不是从候选继承人中杀出来的,而是……” “闭嘴!”听清自家弟弟说什么的高个子面色大变,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他强自镇定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这禁忌也是你能提的?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死了多少人?!” “我、我错了……”少年被松开后脸上也是一阵后怕,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迅速变成一片惨白,惊慌的就要转头看看四周,“哥,没人、没人听到吧?” “别动!你这表情,是要摆明了让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高个子皱眉压低弟弟的头,表面就像过去生气时经常做的一样推了他一把,“没事,那些人都远得很,听不到我们说了什么,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再不好好管管,迟早要出事。” “嘿嘿,没人听到就好,没人听到就好。” 矮个子放松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大树下,长相相似的两个少年似乎和过去很多次一样小打小闹后再次和好,那风景温馨而美好,如诗如画,让人不忍打扰。 远处一个身形修长的蓝衣少年端着什么走过来,目不斜视的经过了这颗大树。 “喂,岚七,干什么去?” 矮个子少年喊住他,感情不错的问道。 “教主传唤,要取一盒胭脂再送一套新衣来。” 蓝衣少年停下来,咳了一声,嗓子略哑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次因为任务回来的晚,还没见过姑娘长什么样呢。” 矮个子眨着眼欢快道。 “……也好,走罢。” 蓝衣少年停顿了一下,点头道。 矮个子一声欢呼,亲热的上前接过放着下衣的盒子,一溜烟的跑远了。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行渐远,风中传来少年天真又灵动的声音:“岚七,你这嗓子还没好吗?” “快了。” 似乎是嗓子很不舒服,蓝衣少年吐出两个字就不再言语。 独属于教主的院子近了,活泼的少年也低下眼,变成了一副训练有素的沉默样子reads();。 院子前空无一人,然而两人都知道,最起码有四个暗卫正在各个角落中待着。只见蓝衣少年从怀里摸出一个牌子在耳边亮了一下,然后西南方向传来一声鸟叫――这是通过的意思。 两人顺利进了院子,房里的人似乎正在梳洗,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男子压低声音在说着什么。即使听不清具体内容,也能从那声音中得到对方心情很好的讯号。 “进来。” 里面的声音停下片刻,扬声道。 矮个子少年抿唇眨了眨眼,压住心底的雀跃,低眉垂目跟着岚七的走了进去。 屋内满是刚刚沐浴过的潮气,混着还未散尽的暖香,熏得少年脸上泛起几不可见的薄红。教主爱慕的姑娘长什么样呢?他恭敬的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微微抬眼迅速的扫了一下。 唔,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过她披着头发虚软靠着教主的模样怪好看的。 原来教主喜欢这种类型? 少年为自己发现了偶像的一个小秘密而激动,他压着内心的雀跃,躬身就要退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破空的声响突然响起,少年下意识的一个侧身迅速后撤,却只觉身体突然一麻,控制不住的摔在了地上。 暴雨梨花针? 他躺在地上,艰难的眨了眨眼。 院子里的暗卫破窗而入,而屋子里的红衣男子单手抱着少女,将鼓满内力插满密密麻麻银针的外袍扔在了地上。 教主……不愧是……教主呢…… 少年崇拜的想着,然后视线完全黑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白及轻轻吸气,拔/出了自己右臂上的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 “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冲进来的四个黑衣人,两人押住了行凶的蓝衣少年,另外两个单膝跪地低头道。 “无碍,此事错不在你们。” 男子拍抚着怀中少女刚刚放松却又紧张起来的身体,手中的银针措不及防的射/入某个突然抬头的黑衣人的眼睛。 那黑衣人正是跪着的两人之一,只见他一声惨叫,捂着眼睛身体抽搐着在地上翻滚。 “怎么?我不过不小心中了一针,你就以为我这个一教之主成了案板上的鱼肉?”男子轻蔑的看着地上那狼狈的身影,“我当初将可杀死教主继承位置的范围从候选人扩大到整个教,自然就有那永远踩得住你们的把握。” 黑衣人的惨叫依然在继续,那根针早已在他的翻滚中深深刺入他的眼眶,而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小心还是终于无法忍受那痛苦,一口咬碎了藏在后槽牙中的某物,抽搐着停止了呼吸。 “青玄九侧中的心上开花,可让中招者全身筋脉寸断,还有谁,想尝试一下吗?” 男子眼神睥睨扫过房中众人,目光扫过之处只能看到一片恭敬的头顶。 “你当初杀死二少主取而代之时,就该想到你迟早会步了她的后尘。” 这时,地上那个被压着的少年开口了,而他的声音,竟然是婉转动听的女声。 第43章 真假少主(完)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没错,我是想过自己会步了她的后尘,”男子修长好看的指节在桌上轻敲,淡淡道,“可无清,我将你从青字辈提到无字辈时,可没想到……你会步了你那主子的后尘。” “呵,没错,我是不该对止公子动情,”地上的少年(或者该称她为女子)发出一声轻嘲,抬起眼意有所指的看向房中的少女,“可我看你如今的模样,比我也不会差了reads();。” “她不爱你,对吗?”她似乎想动,却被身后的黑衣人牢牢压制,只能别扭的保持着那个姿势抬着头,“你当年凭着那张脸,利用二少主对你的深情,从一个卑贱的暗卫爬到如今的位置,而现在,你的报应也到了!哈哈哈哈……” 房间里,女子的双眼亮得惊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你威胁她,让她和你在一起,对不对……哈哈……”她的目光突然如利剑般向白苏刺过来,“你还不知道吧,药王他……” “噗――” 空气中传来一声特殊的沉闷声响,女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那具刚刚还在挣动的身体,徒然瘫软着被扔到了地上,额头上一支发簪微微颤动,上面的那只精致的蝴蝶翩然欲飞。 “聒噪,都拖下去,按以往的规矩办。” 男子抚着少女因为失去发簪而如瀑般倾泻下来的发,轻声道。 “我师父怎么了?” 然而事情想当然并没有结束,只见少女奋力挣开男子的怀抱,站起身看向对方。 那女子未尽的话语里包含的意思让白苏不寒而栗,一个令她浑身发抖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你、你是不是早就……” “我当然没有杀了他,”男子打断少女的话,将手中的黑发举到唇边轻吻,“疯狗临死前的攀咬你也信?再说,我有那必要骗你吗?” 他将发丝在指间层层缠绕,似笑非笑的抬眼看过来:“还是你以为……你值得我费那么大心思去骗?” “……也是。” 白苏愣了片刻,无力的自嘲道。 “答应的六个月,现在还剩不到五个月,”男子站起来,将少女搂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所以,要乖,嗯?” ‘然而,即使我乖乖陪你那几个月,你到时候也不会放过我吧。’ 白苏看着男子衣袖上奢华繁复的银色绣纹,暗暗想道。她现在也不求自己能全身而退,只希望养了自己十年如父亲一般的师父,可以好好活着。 ‘所以,只这一点,别骗我。’ 身后的男子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另一支簪子将少女的秀发简单的挽起,取出面具慢条斯理的戴上。 “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 ………… 魔教的总舵,竟然位于一座常年雾气弥漫的海岛。 和那些世外桃源一样的分舵完全不同的,它隐在雾气之下的面目同样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群岛屿,共有一大六小七座,最大的当然是教主的地方,其他六座中都有各自的作用所在,”男子揽着白苏,站在船头指给她看,“比如东边最远的那座,那是专门用来培养下属的,不管是半路求上门加入的,还是从外面抓来的新鲜血液,都会在那里统一考验。” “而西边最远的那座,是用来培养候选继承人的,”男子指着另一座岛,被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那里一般都是历任教主的子女,优胜劣汰,只要能顺利出师就可以拥有继任的权利……当然,出师的不会只有一个,而他们之中,只有亲手杀死前任教主的那个人,才会得到那个位子的认可reads();。” “而你修改了这里的规则。” 白苏看着远处依稀可辨的暗灰色影子,轻声道。 “没错,”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明显的表情,只见他的唇角向上勾起,下颌微抬,勾勒出一个睥睨的弧度,“我废除了只有候选人才可继承位子的规则,从此,所有的魔教中人,只要有能力杀死教主,就可继任。” “其他四座岛呢?都是做什么的。”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白苏决定转移话题。 “唔,它们负责魔教的各种事务,具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然而此时,船靠岸了,男子摆手不欲多说,“走吧,记好路,这地方遍地都是要命的东西,记不住可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走。” 白苏被对方带着当头下了船,只见那岛上早早就有几个青年男子外加一个女子在等着了。 “教主。”“教主。”…… 那几人恭敬的迎上来抬手行礼。 “都起吧,我不在这半年多,发生了什么比较要紧的?” 男子挥了挥手,一边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一边说道。 “青云岛三月前跑了几个不识抬举的,闹了场小乱子,属下已处置妥当。” “平步岛一切都好,几位小主子都努力的很,说要超过其他人,不能被瞧不起。” “无止收了个很有天分的徒弟,最近竟然新炼出了一种药,可让中招者神志浑噩无话不谈,是个好苗子。” …… 周围的几个人都条理清晰的汇报着,而白苏听着耳边的各种声音,思绪却渐渐飘远。 这个时代的交通实在不便,他们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而在这段时间里,九九断肠想当然又发作了一次。 算一算,今天又该是一个九天了。 上次发作,白及又强行带着她一起疼了一波,她后来被逼得实在受不住的开口求饶,但他却只是笑着说还得多疼上几次让她长长记性才好。 还要疼几次呢? 想到那肝肠寸断的痛苦,少女青葱般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 那男人到底是有多变/态,才会在让她翻滚哀嚎的疼痛中绽开笑颜? 可是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办法了,那么烈的毒/药对方都不怕,她又不能杀了他,还能怎么做? 只能跟在对方身边,努力试着找找师父的线索,期盼着可以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了。 “怎么了?” 身旁的男子停下脚步,低头询问。 “没什么,只是这里雾太大,不太习惯。” 白苏摇头。 “这里常年都是这副模样,你多住上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男子轻笑着抚了抚少女的秀发。他身侧的几个人都只是同样停下脚步,连一点好奇的余光都没有――就像她只是一个非常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一样reads();。 没错,可不就是个小玩意儿吗,她对于那个男人,和取乐陪伴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少女垂下眼睑乖巧的点头,然后跟着男子再次往前走去。 此时的白苏并不知道的是,从踏入这片岛屿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又是三个月。 在毒/药第三次发作后,男子就主动服下了解药,让白苏从那痛苦中解脱出来。 之后的日子平和安稳,少女每天只是待在独属于教主的奢华宫殿中,没人时看看书发发呆,白及回来了就敬业的做“三/陪”。 不是没有试着寻找师父的踪迹,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药王不在这里,那地方只有我知道,你出不了这片迷雾的,别妄想了,”男子终于在一个月前不耐烦了,对着她撂下狠话,“你再折腾,我就取他的一只手来。” 于是在那之后,白苏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的奢求对方的“宽容”。 而就在白苏以为最后的一个半月就要这么度过时,一个吃惊的事实突然摆在了她的面前。 白及在慢慢变小。 是真的变小,从成年倒退着往回生长。 在确定他的功力也在随着变化骤减时,两人身边的各种刺杀开始渐渐多了起来。然后终于,某一天,他带着白苏坐上了一艘小船,离开了那个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不难过吗?” 小船渐渐飘远,白苏看着身旁已经成了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 “难过什么?从踏上那条路起,我就预料到了自己今天的结局,”少年的心理年龄似乎也随着身体一起倒退了,他有些孩子气的伸了个懒腰,仰躺下枕着少女的腿看蓝天白云,“其实我一开始并想当什么教主,只是相比于受制于人替人卖命的暗卫,我更愿意当一个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上位者而已。”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吗?”少年冲着白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可是特意把青玄九侧给他们留下了,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你现在的样子会保持多久,来不来得及把我师父放出来。” 白苏表示她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唔,苏苏真是无情,都这个时候了,竟然只关心你师父,”少年嘟囔一声,翻身单手枕在颊边,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我能活着上岸的话,就带你去见药王。” 小船在浓雾中不辨方向的飘荡着,周围除了一片灰茫茫什么都看不到,白苏不知道他们到底飘了多久,只知道当陆地在远处出现时,她已经喝掉了水囊中的最后一滴水。 “咦?到了?”已经变成了两人初见时的孩童模样的白及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我们的运气竟然不错。” “哪个方向,我师父在哪里?” 白苏哑着嗓子问道。 “急什么,我们找家客栈梳洗一番再走不迟,”男孩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指着某个方向道,“我要喝杏仁茶reads();。” 少女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反正都拖了这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于是她带着男孩走进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 一番梳洗,两个狼狈的人焕然一新。 “现在,你该告诉我要去哪个方向了吧?” 白苏在床榻边坐下,看向一旁粉琢玉雕的男孩。 房间里,一时静默下来,只有少女急切又透着慌张的呼吸声几不可闻的响起。 而就在这一片紧张的气氛中,男孩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天使一般的笑容。 “苏苏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啊,为什么一定要问个究竟才死心呢。” 随着男童清脆烂漫的声音,少女一张俏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当初派了十八个暗卫,生生折了三人,才将他送上路。” 男孩从床榻上下来,走到桌边,垫起脚尖摸到了上面的剪刀,又一步一步的走回来。 “没错,我一直都在骗苏苏,你师父他早在半年前就死了,我做的。” 他爬回榻上,爬上了她的膝盖,将剪刀塞进少女的手中。 “恨吗?那就来杀我好了,划开脖子也好,扎进心脏也好,我都随你。” 他搂上少女的脖颈,柔嫩的唇轻轻印上去,又伸出小小的舌舔了舔。 “不要犹豫,动手吧。” 话音未落,心口微微刺痛。 男孩低头,看着那把想要扎进心脏却被肋骨卡住偏离的剪刀,赞许的点头:“第一次,这位置已经选的很好了,来,拔/出来,再扎一次,这次一定会成功。” 然而少女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松开那把凶器,摔倒在榻上,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只见就在她的胸口,和男孩相同的位置,涌出的鲜血浸湿了衣衫染红了葱白的指尖。 “唔,说起来,这一路上我怕苏苏疼,一直都没有让我们痛觉共享呢。” 男孩的唇角有鲜红色的液体涌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少女并排躺好。 而随着他的低喃,熟悉的、久违的那种,在曾经药王谷里折磨了白苏好几天的令人发疯的酸痛感又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你、你到底……” 她睁大眼睛,花尽全部的力气也只是吐出了四个字。 在白苏逐渐暗下来的视野中,男孩带着鲜红勾起的唇角如黎明前最后绽放的昙花,惊心动魄,绝艳夺目。 “我给你种的,可是情蛊啊。” …… ――情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服下它,我从此将与你祸福相依,痛你之所痛,喜你之所喜,悲你所悲。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本卷end 第44章 无极番外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你相信命吗?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无极这个人,是不信的。 无极曾经,其实并不叫无极。他有很多个名字,五岁之前,他叫白及;五岁到十五岁间,他叫庚七十一;十五岁到十九岁之间,他叫无十三;而无极,是他登顶那天,亲自为自己取的名字。 无极没出生前,有个道士为他父亲批命,言说他会害得白家家破人亡,于是在五岁之前,他一直是个名存实亡的白大少爷。他的父亲对他避如蛇蝎,母亲对他厌恶至极,就连备受宠爱的同胞亲弟,也总是热衷于给他找不痛快。 有的人,似乎生来不得别人喜欢。小时候,周围的下人们提起他,总是会面带怜悯虚假的道上一句“可怜见的,命不好”,然后在他靠近的时候又如遇瘟疫般慌张又厌恶的逃离。可以说,在无极五岁以前记得清的回忆中,那应该端庄贵气的月白山庄,整座建筑的颜色,都是灰暗的。 然而年幼的无极才不信命,没有人给他,那他就去抢,抢不到,那就毁了,这就是男孩自己领悟出来的生存法则。 男孩自认活得很好,也打算就这么一直活下去。他习武天分高,即使是跟着白止偷师也总是事半功倍,所以那时他的目标就是在将来某一天打败父亲,让所有人都正视他。 一切的转折都发生在五岁那年的花灯节。当男孩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时,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揪住前方白止的衣袖。可惜丝绸太滑,他只来得及摸到半片衣角,就被拖着往旁边的小巷走去。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白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的,回头看了过来。他看到了,看到自己的同胞哥哥挣扎着被一个男子拖入黑暗,然而,他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半分多余的表示都没有。 他的弟弟,想让他死。 那一刻,一种强烈的宿命感从男孩年幼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一直在蠢蠢欲动的东西叫什么――那是和一胞所出的亲人,不死不休的欲/望。 他明白得有些迟,但还好,不是太迟。 无极被扔到了一个常年雾气缭绕的岛屿。那里终年不见阳光,每天的事情就是训练训练不停的训练,耐不住的,死,受不过的,残。和他同一批被扔进来的孩子有百数以上,而最终挺过了所有黑暗的,只有不到三成。 这三成,就是魔教最新鲜的血液。 无极走出那座岛时,已经十六岁。司刑的左护法站在众人面前,干枯的手指划过墙壁上的一排排字眼,最后停在了“无”字上。 “这批都是难得的好苗子,正好顶上各少主子的暗卫缺,就以‘无’字排行好了。” 于是,按照走出岛屿的顺序,名叫庚七十一的少年就此改称为无十三。 少年的主子,是第二个走出平步岛的人,人称二少主。 候选人训练的残酷比少年经历的只多不少,而女子作为九个脱颖而出的候选人中能第二个走出岛的,实力可见一斑。 她和其他八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很不相同,嘴角总是常年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脾气也好得很,几乎就不见她生气。只一点,她很喜男色,不仅后院男宠如云,连手下的暗卫也都一个不少的拉上了床榻reads();。 少年被第一次传唤去“侍寝”时,内心是极不乐意的,他这么多年熬下来,可不是为了给人做男宠。但暗卫是私有物,那女子掌握着他的命,所以即使再不乐意,他最后还是去了。 芙蓉帐暖,女子将他推倒在大的过分的床上,却只是亲了亲他的眼睛。 “十三,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是常年不变的漫不经心,白/皙的手指轻拨他的睫毛。 “主子可要属下挖出来?” 少年垂下眼睑,沉默片刻道。 “不不,”女子摆了摆手指,“眼睛就要放在眼眶里,挖出来可就不好看。” “我知道,你不愿意,”她半闭着眼睛将耳朵贴在少年的胸口,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这样,我让你三招,你若是胜了,我就从此不再碰你,如何?” “好。” 少年知道其实自己应该回句“属下不敢”,然而他张口时,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所以当时的少年,终是义无反顾的答应这场赌约。 然后,想当然的,他输了,一败涂地。 女子那时已有二十七岁,一身功力根本不是十六岁的他可以抵挡的。所以当被对方点着咽喉压在床上时,少年愿赌服输的放松了身体。 打斗中被扯裂的床帐颤颤巍巍的滑下来,盖住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让少年的视野变成了一片暧昧的淡红色。探进衣襟的手因为常年练剑,指间带着薄薄的茧,那略微粗粝的皮肤划过少年疤痕遍布的胸口,又麻又痒。 而当那手滑到少年心脏的位置时,它停了下来。 “不像,一点都不像。” 上方的女子声音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但少年却读懂了她的意思。 “哪里不像?他当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他轻轻挑眉,眼尾微微上扬――不过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唔,你不懂,就是不像。” 女子撩起床帐扔到一边,仰面朝上长呼一口气。 殿内灯火通明,照得她的睫毛根根分明,那侧面的轮廓有种不辨雌雄的美,一双斜飞向上的眉毛更是为她增添了一分英气。 “他啊……不说也罢……”她眼睛半闭上又挣开,抖动的睫毛如翩跹的蝴蝶,睫毛下那双琉璃一般通透的眸子就这么看过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只是巧合罢了,”少年坐起身,将被拉开的衣襟合上,“整个教都知道,二少主有个被教主下令处死的情人,而那情人,不巧,正是在下失踪多年生死不知的叔叔。” “我记事早,被抓进来时不过五岁,却清楚记得当年那个死活要娶个魔女的小叔……在那个地方,也就他对我还不错,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没忘了他的模样,也能在第一眼就认出他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玉佩,”少年抱膝而坐,侧脸轻轻贴上小臂,“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他当初吵着要娶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少年因为变声期而变得低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而身旁的女子轻笑出声reads();。 “没错,我不是她,”她从腰间取下那枚云纹玉佩,举到眼前专注的凝视着,“不过,你虽然机缘巧合猜到了我的过去,但要想凭着那张脸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却是想多了。” “你想要如何?” “做个交易,我给你想要的,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好。” 说定一切后,女子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了过去,而少年坐在那里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衣服,卷了被子盖上,同样闭上了眼睛。 于是,这就是后来魔教众人心中充满了迤逦情思的、教主同他前主人之间的第一夜。 关于这一夜,教中曾经流传出了很多个版本,其中公认可信度最高的一种就是少年靠着自己相似的脸彻底勾住了女子的魂。而事实上,女子一夜连个被角都没有盖到。 其实也不能怪众人多想,因为自那晚之后,少年就成了魔教二少主的专宠,直到女子死去,都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而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无极在殿中日日不出可不是众人猜测的在同女子颠鸾倒凤,他是在练一种武功,一种已经在江湖上失传的武功――青玄九侧。 传说中的“不老神功”,曾经掀起过多少腥风血雨的武林秘籍,在那夜之后的清晨,就那么被女子从一堆话本子里翻出来扔到了他怀里。 “你练的就是这个?” 少年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抚摸那古旧的封皮。 “没错,练了它,你武功的精进速度可达一日千里,只需三年便可同我一较长短。” 女子随便从那对本子里另外抽/出一本,百无聊赖的翻了起来。 “……真的可以不老吗?” 听了对方的话,少年反而镇定了下来,放下册子问道。 “你说呢?”女子一双通透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在耀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世上,从来没有不花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好东西。” “那你会争教主之位吗?” 少年侧身,和窗台前的女子对视。 “不感兴趣,”女子挑眉,撇开视线看向窗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争那破位子做什么。” “可你失败,我会死,”少年耸肩,拿起册子翻看了起来,“所以,我得自己去争那个位子。” 没错,作为候选人,只有两种结局,登位,或者死亡。而一旦被淘汰,暗卫是绝对要殉葬的。 “有志气!那就练吧,三年后,你不仅可与我一战,还可与那个位子上的男人一战。” 阳光下,女子嘴角的弧度肆意而洒脱,那双英挺的眉几乎要从眉头飞出,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得她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有一瞬,少年都产生了一种她会乘风归去的错觉。 她似乎总是很洒脱,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畏惧,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她的身上似乎毫无弱点。 然而,真的是这样的吗? 半大的少年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默默问道reads();。 而关于这个问题,他在两年之后,得到了答案。 “我以为,我不怕的,”已经变成一个小女孩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嘴角溢出苦笑,“可是当我真的变成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时,我发现我怕得想去死。” “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已经蜕变成一位青年的男子站在榻前轻声问。 “没错,等到二十九岁,你会和我一样,变成这幅孩童模样,功力缩减到不足十分之一的地步,这是你第一次变化,”女孩叹了口气,从床榻上爬起来,伸脚去探地上的鞋子,“然后在你三十岁生日前的半个月,你会再次变回孩童,而这一次,你将彻底失去全部的功力,保持着这样一个普通孩童的模样,直到死去。” “这就是‘不老神功’的秘密。” 女童稚嫩的声音在稍显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残酷又天真。 “我知道了,”然而男子只是端详了一下自己修长的手指,神色淡淡,“你现在是第一次变化,还有一年,足够了。” “唔,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女孩跳下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后镇静下来,“还是杀不死?” “嗯,原因已经查出来了,她给自己种了情蛊,母蛊不死,她死不掉,”男子撩起衣摆在桌前坐下,拿了一块糯米糕轻咬一口,“母蛊应该在药王的身上,可他归隐多年,得费一番力气找找。” “呵,像她会做的事,”女孩的脸上泛出轻嘲,“在她眼里,那老男人可是个无价之宝,其他人都是地上的尘土。” “最近那人闭关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六和七打算动手了。” 不大一块糯米糕很快消失在了男子口中,他又取了一块。 “哦?我们不急,老家伙心眼子多着呢,要是这么容易就倒了,那才是笑话。” “嗯。” 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声音,一个低沉一个清脆,商讨的却是说出去会让江湖变色的东西。没人知道,那个让魔教焕发新生的计划,就是在这样一间非常普通的房子里定下的。 半年后,女子恢复原身,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又半年,男子正式登上教主之位,为自己起名为无极。 在自己的登位宴后,无极亲自送走了那个已经变成普通女孩的人,将她连同那块伴她多年的玉佩,一起沉入大海。 “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当初给你那害人的功法到底是对是错,”女孩服下毒/药前,曾一脸沉静的对他说,“我太软弱,受不了这样无力的自己,可你和我不同,你是属于再艰难的困境中也可以找到出路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会走出和我不同的结局。” “至于那个女人,死不死我也无所谓了,你随意吧。就是记得玉佩,还有下葬的位置,不要错了漏了,不然我怕我找不到他。” 以这句话为结尾,女孩抬头吞下了那口泛着些许清香的液体。 不过眨眼,故人已去。 而与此同时,某个遥远的悬崖之下,碎石堆里已经断气的女孩呻/吟着睁开了双眼。 属于女子的故事已经结束,属于无极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45章 国王1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嘀――确认目标死亡,任务已完成,现进行世界转换,请稍候。】 【转换成功,新目标提示:国王,请继续努力。】 ………… 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也是一个光明的世界。 白苏从训练室里走出来时,正迎上了安娜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 “哦,上帝,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训练?” 金发碧眼的大美人甩着一头大波浪扑过来,一把将她手里用来擦汗的毛巾夺走。 “嗯?怎么了?”白苏茫然的眨眼,“我记得今天没安排手术啊,难道是有急诊?” “……亲爱的,你的眼中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对于伙伴的反应,安娜终于忍不住朝天翻了白眼reads();。懒得再解释,她将毛巾扔到旁边的柜子上,伸手抓住女孩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拖。 “难道祈祷日?不对啊,没记错的话一周前刚过的……或者是忏悔日?也不对,还差一个星期呢……” 白苏一边随着好友的力道往外走,一边口中自问自答着。 “不是不是都不是,不是什么节日,”安娜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女孩跑了起来,“快快,再迟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飞快的奔跑着。四周的人有的在随着她们同一个方向前进,有的则事不关己的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放眼望去,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各色人种应有尽有。 “快!我们这个时间,很可能抢不到好位置了!” 安娜加快脚步,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迈开来险些让白苏跟不上。 此时女孩也闭上了嘴,因为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她已经明白过来好友这么着急的原因。 “噢耶!今天大家竟然来得都比较迟,我们还可以挤到第一排!” 看清远处的状况,安娜一双深邃漂亮的碧眼中一片亮晶晶,拖着娇小的女孩一路奔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非常感谢。” 金发美人带着白苏娴熟的分开人群,如鱼入水般灵活的左挤右挤。 “嘿,安娜,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晚上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吗?” “哇喔,白医生也在?我刚刚和约翰那个狗/娘/养的打了一架,请问您身上带消毒棉球了吗?” “去你/妈的,我什么时候和你打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和可爱的白医生搭讪!” 白苏被好友拉着挤来挤去,周围充斥着男男女女的招呼声,她礼貌的冲着他们点头,却在下一刻一个趔趄险些摔出去。 原来,她们已经挤到了最前面。 “小心。” 身旁一位带着眼镜的棕发男人抬臂拦住了白苏往前扑的身体。 “谢谢。” 她抬头看了眼对方,对着那张略微眼熟的面孔礼貌的道谢。 “不客气,”男人放下手臂,微笑着扶了扶眼镜,“白医生看来已经不记得我了,两个月前我断了一根肋骨,当时就是您接诊的。” “哦对,我想起来,有点印象。” 白苏站稳身体,冲对方点了点头,低头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 自从十八岁正式工作后,她过手的病人多了去了,说实话这人也就看着眼熟了点,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白医生认为,这次的新人里,会有什么厉害角色吗?” 男人看向前方不远处那扇关着的高大的铁门,口中轻声问。 “不清楚。” 白苏将有些松开的皮筋解下来,把辫子重新扎好,摇了摇头reads();。 “别说话!开了开了!” 男人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安娜兴奋的打断。 而白苏下意识的抬头,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大门的方向,果然看到那扇厚重的铁门正由中间向着两边缓缓移动,已经张开了一道很窄的缝隙。 那缝隙越张越大,一排排闪着冷光的武器也逐渐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嘁,看来今年的确是有什么厉害的家伙,上面竟然舍得把他们派过来押送。” 安娜睁大眼睛看着门后已经露出了半张面孔的世界,口中嘀咕。 “是‘鹰眼’?” 白苏仔细回想了一下,从记忆中提取出了这样一个词。 “没错,‘鹰眼’不会轻易出动,上次见到它们时,那群新人里就有现在的‘国王’。” 一旁的男人点头解释道。 “这样。” 耳边某个特殊的词语让白苏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她抿了抿唇,松开了自己不由自主握拳的双手。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铁门在打开了四分之三后停了下来。 “刷刷刷――” 门后的那一排排士兵似乎收到了某种指令,整齐划一从中间分开,站成了两列。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后面一群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人也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上帝……” 身旁的安娜抱着白苏的胳膊,口中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感叹。 安静的人群中也出现了一片嗡嗡声。 “喂,猜猜那个打头的,什么来头?” “雇佣兵?不像啊……这派头,倒像是y国那边的……啧,那群金发佬,还能接受黄皮?” 周围的人热烈的相互讨论着,或警惕或炙热的目光都投在了门外站在最前方的那个男人身上,而话题的焦点,就在这样一片紧张的氛围中,迈开了腿。 黑发黑眼,一身深色的夹克,下面灰色的长裤包裹着一双比例完美的大长腿。他的每一步都不紧不慢,却透着某种独特的,富有压迫力的韵律。 “哦我的天,亲爱的,是个极品!极品!”安娜抱住白苏的胳膊疯狂的摇摆,“你看他那腿,那臀,床上绝对是个会让女人死去活来的家伙。” “……你就不能关注点别的?” 白苏压下自己的一身冷汗,无语看向自家闺蜜。 “不知道他喜欢喝咖啡吗?或者红酒?”然而金发美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痴迷,“不管了!等他受伤送过来时,我会第一时间上了他!” “……祝你好运。” 白苏深呼吸,转回去看着那个已经走到近前的男人,只觉得心脏快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是不是你? 第46章 国王2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亲爱的!你听说了吗?那个j,他今天挑战了c3-1的侯爵!” “可怜的家伙,找哪个新人下手震慑不好,偏偏挑上了j,结果弄丢了爵位还得到一身伤,被送进来时安妮说差点就断气了!” “不过j真的酷毙了reads();!就是可惜他没受伤,不然我一定要抢着接他的诊!” 训练室里,金发美人两眼放光,对着好友叽里呱啦的讲着最新的八卦。 而在她的面前,娇小的身影在一个夹着风的侧踢后长呼口气停了下来。 白苏撩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汗滴,走到安娜的身边坐下来,接过对方递来的水小小抿了一口。 “我说,亲爱的,你一点都不好奇那个男人的事情吗?” 八卦没有得到唯一观众的支持,金发美人有些不乐意的看着女孩。 “好奇什么?只要他不来妨碍我,那他的事跟我就没一点关系。” 白苏平稳着呼吸,将黏在脖子上的几缕头发拨到一边。 “他怎么可能妨碍你?”安娜有些嫌弃的瞥了好友一眼,“放心吧,像你这么没趣的家伙,那种男人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唔,那就太好了,”女孩耸肩,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对方伸出手,“走吧,要开饭了。” “每次一说起这种话题,你总能找到别的借口。” 金发美人有些泄气的嘟囔着,将手递过去握住,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身。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安娜,你觉得我除了医术还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吗?” 白苏好笑的摇了摇头,靠前一步推开了训练室的门。 “好吧,说的也是,”安娜跟着对方的脚步走出房间,转身关上门,“可是白,你难道一辈子都打算自己一个人了吗?” “一个人很好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算了,不管你了!你这个老旧的禁欲派!”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有她们的声音还在这里回荡。 ――“嘿,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换一个‘国王’了?”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万能的上帝,我可不知道。” ………… 人来人往的餐厅中,白苏示意旁边的好友刷卡,伸手出去想要接过两个餐盘。 “别,我来,每次看见你端着它们,我都会忍不住怀疑你会不会被那几口饭菜压倒。” 安娜先一步接过餐盘,稍稍侧身,将装着餐卡的衣兜凑过来。 “……我有165的。” 白苏无力,开口辩解道。 “宝贝,是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你看看周围,你是最矮的一个!” 身高180以上的金发大美人下巴抬高扫过四周就像吃了催长剂一样的众人。 “……好吧,你是对的。” 白苏从对方的口袋里掏出餐卡刷了一下,无奈的点头。 其实,她这次的身体,算是三个世界里最高的了,可惜她在的这个地方,黄皮肤的亚裔并不多,女性更少,于是这导致她在人群里依然是非常娇小的一个…… “话说,那个j,有195以上,听说还是纯正的亚裔,多么出色的男人,他到底什么时候受伤?” 安娜在某张空桌子前坐下,口中忍不住再次提起了最近几天让她疯狂痴迷的男人reads();。 “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要咒他?” 白苏将热水放到餐盘旁边,一脸无语。 “可是c区离中央区那么远,如果他不受伤,我根本见不到他啊,”往嘴里塞了一口蔬菜沙拉,安娜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说,“再说,我只是痴迷他的身体而已,那么极品的一副身体,不睡一次好可惜。” “其实还有机会的,如果……”说到这里,白苏扫了眼周围,压低嗓音听不出情绪的开口,“如果他真的如你所想的,成为新的‘国王’。” “你说‘女侍’?谁爱当谁当,我才不愿意为了他放弃那一群小可爱,”金发美人明白了好友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回答,“你知道的,我只是凑热闹啦,c区的那个公爵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他能不能打败对方还是个未知数呢。” “是啊,不过未来怎么样,谁又说得准呢?” 白苏透过旁边的落地玻璃窗看向外面,只见远处的房屋一排排整齐排列,呈一个半圆形,众星捧月般拱卫着最中央那栋高大的白色建筑。 ――那是独属于‘国王’的宫殿。 再极目远眺,就可以依稀看到另外几栋同样鹤立鸡群的建筑,它们不如白色的那栋高大,外墙被涂成了灰色以示尊敬。 ――那是公爵的府邸。 来往的人群,除了12岁以下的儿童,都领着自己的工作和任务,他们忙碌、匆急、形形□□,没有人可以懈怠,也没人有权力好逸恶劳,所有的人,都在为建设这个世界而贡献出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个井然有序,又透着某种森然气息的世界,名字叫做“瑞德普森”,英文意为,救赎。 而它在外面的世界,还享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称号。 ――世上最大的,国际监/狱。 关于这个地方,外界据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传言。有的人说只有真正罪大恶极的罪犯,才会被扔进这里,他们将在这座偏僻的荒岛上度过残生,余生都陷入忏悔之中;也有的人说,这里并不是寸草不生的灰色地狱,而是一片奢华的、专门用来接受犯了错的有势之人的天堂,他们在里面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等到风头过去就会改头换面出来继续为祸人间。 然而,只有少数知情和真正进来这里的人才会知道,“瑞德普森”是一个王国,它有自己的制度,有土生土长的“国民”,甚至很多轻工业都发展的非常繁荣。 在这里,很多罪大恶极的人,都或被迫或自愿的接受上面分配的工作,新人可能还会有什么戾气,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变成这里非常普通的一员,或者是路边除草的憨厚大叔,或者是图书馆整理书籍的斯文青年……有的人甚至会生下几个孩子,然后孩子会被交予组织统一抚养。 白苏这具身体就属于土生土长的新生代的一员,就像所有被抚养的儿童一样,她并不知道父母是谁,只能猜到其中最起码有一个亚裔的存在。 而这个“王国”的存在到底合不合理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所有进来这里和出生在这片土地的人,直到死都不会再有机会出去。 她出不去,而那个人,显然是进来了。 第47章 国王3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有的人,似乎生来就注定处于别人的焦点。 那个男人继承了c3-1的侯爵,一天轮番接受了手下七个伯爵的挑战,打得众人心服口服。 那个男人桀骜不驯,不服c3公爵的管教,在洗礼日里单枪匹马把对方打到重伤,不过一周就直接升了爵。 从各路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从一脸崇拜的好友安娜口中传到白苏耳朵里,存在感强烈到不容忽视。 “嘿,亲爱的,你说,他下一步就该挑战国王了吧?”金发美人将注射器伸进药瓶里抽取着液体,一边控制不住兴奋的小声说着,“我以为他打不过c区的那个公爵,结果他这么轻松就把对方解决了。” “……谁知道呢,反正这么多年了,来了多少厉害角色,最后不都被咱们上面那位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吗?” 白苏深呼吸,将配好的药水放在一边,探身去取旁边的一次性输液器。 “唔,有道理,三年前那个非常厉害的,干倒了公爵后扬言要替代国王,结果没几天就失踪了,”安娜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有一年前那个叫什么哈达克的,也有两下子,最后却被人发现死在了工厂的厕所里。” “没错,”白苏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放进托盘里,“所以等他真的登上王位时,再谈论这些不迟。” “哦,我突然有些担心他了,只能说,上帝保佑他。” 安娜取了两根止血带放进两人的托盘里,端起来冲着旁边的女孩眨了眨眼。 “走吧,病人还等着呢。” 白苏微微扬起嘴角,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听诊器。 “go!”安娜充满朝气的低呼了一声,“听说今天的病人中有一个身材很不错的哦!我要给他打针,不许抢!” 女孩:“……” 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金发美人迈着一双大长腿如奔赴战场的战士般冲向看上的目标。自从意识到那个最近很痴迷的男人很可能要不久于世,她不过眨了眨眼就决定先转移视线。 冷漠吗?可安娜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瑞德普森”人,她身上的这点特质其实是所有居住民所共有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即使有规定除了挑战其他时候不能杀人,但依然有层出不穷的招数让各种不和谐的分子消灭在不起眼的角落reads();。 白苏十五年前刚来这里时,一度觉得这个世界可怕得堪比地狱。所有人,包括周围每天一起吃饭上课的小孩,对于生命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当他们在楼角发现一具尸体,会非常淡定的找到老师报告,然后老师赶过去确认后又会淡定的通知“检卫队”来清理,从始至终,大家的态度不过是,哦,这里有具尸体,那口吻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正常。 一开始,白苏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挑战,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她越来越了解这片土地之后,也就渐渐习惯了。这里真的太过特殊,可以说,能在“瑞德普森”平安活下来的人,都不是善类,让他们和平安宁相亲相爱显然不现实。 所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前人诚不欺我。 前方的安娜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卷发,回头冲着女孩俏皮的吹了声口哨。 看来病房里那个身材不错的男人非常合她的胃口。 白苏无奈的摇了摇头,加快步伐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她必须快点完成今天的工作,这样才能抽/出时间去训练。 其实没跟那个男人见面前,她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然而事到如今,她已经越来越不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能力显然登峰造极,她这个连实战都没怎么试过的菜鸟,也不知道能在他手下坚持几招。 然而,努力不一定会有结果,不努力却一定不会有结果,反正目标怎么躲都是要找上她的,白苏这次决定把握时机,试试看能不能主动出击。 唔,她现在是变冷漠了吗?可能吧,毕竟,她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五年。 女孩放下托盘,将装满液体的输液袋挂上架子,中指熟练的将输液器里的空气弹上去。 可是如果,她还是要经历前两个世界那样的痛苦的话,那她宁愿将一切都杀死在萌芽的时期。 他会成为“国王”。 白苏的第六感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么,等他登上王位时,她将去竞选新王的“女侍”,当时候,他们就可以见面了,那将是她等待许久的机会。 用胶布固定住针头,女孩抬手松开了止血带,她站起身,将点滴的速度调节到正好的位置,冲着病床上的人轻轻点头:“好了,这袋空了记得按床旁边那个按钮叫我。” “白医生,您今晚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吗?” 床上壮实的黑人男子冲着白苏露出一排又白又亮的牙齿。 “不好意思,相比起咖啡,我更喜欢豆浆。” 白苏礼貌的微笑,双手插/进白大衣的口袋,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隔壁床的金发美人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和那位八块腹肌的型男勾/搭上了,现在显然顾不上她,白苏回头扫了一眼笑容迷人的好友,耸了耸肩,识趣的选择自己先走。 白炽灯从头顶照下来,显得整个走廊的色彩都有些苍白冰冷,娇小的身影随着软跟鞋敲击在地上的轻微声响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另一头的某个房间里。 她不知道的,上天并没有按照她所想象的那样,将她和某人的初遇安排在未来的某个特定的日子。因为就在医院正南方的某个建筑里,高大的男人双手染血捂着左腹破窗而出,几个跳跃缓冲之后落到大街上,抓住了正好路过的某个行人。 “医院在哪儿?” 第48章 国王4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那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不许叫,药,纱布,双氧水,缝合针线,拿过来。” 浓郁的血腥气中,从后面勒着她脖颈的男人声音冰冷。 “我不会喊人的,你不要激动……”白苏的视线扫过抵在动脉上寒光闪闪的匕首,大脑中出奇的冷静,“这里是休息用的值班室,你要的东西,都在隔壁,看见右边那扇门了吗,那里面都有。” 黑发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那扇小门,抿唇将女孩拖到了门口,然后半低着头将她拖进去。 就是现在! 几乎是在刚进门的那一瞬,白苏伸手抓到了门后柜子上的一把手术刀,刀柄熟悉的在指尖一个翻转,朝着对方那只握着凶器的手扎了下去。 “噗嗤――” 锐利的刀锋划开皮/肉的特有声音微不可闻,娇小的身影灵巧的一个翻转,就要滑出对方控制的手臂reads();。 然而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声响,女孩在转身的间隙被一只染血的大手精准的掐住了脖子,一把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唔。” 脊柱被大力和钢筋水泥撞击在一起,白苏一声闷哼,还自由的腿却屈起来袭向对方的下三路。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嗤,接着响起的就是骨骼被挫开的清脆“喀吧”声,女孩只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间先是一麻,然后剧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 白苏终于忍不住从喉间艰难的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痛呼。 “还挣扎吗?我不介意再卸掉你另一条腿。” 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女孩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眼神漠然的扫过掐着对方脖子的被手术刀划了很深一道正在流血的手,然后加大了握合的力度。 “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苏忍着痛从充血的嗓子里挤出一句服软。 “去拿东西,”男人手臂用力,将女孩从地上提起,一双深邃冷漠的眼睛目光锐利,“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就扭断你的颈椎。” 白苏两片唇瓣因为缺氧泛出了淡淡的紫色,已经说不出话的她只能用力点头。 得到答案的男人松开手,任凭俘虏摔在地上。 伤腿猝不及防和地面亲密接触,白苏捂着脖子于剧烈的咳嗽中呻/吟出声。她顾不得喉咙中的灼烧,一身冷汗的艰难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膝盖,然后将小腿向外一拉,咬着下唇缓缓放下。 “我不喜欢等。” 男人坐到旁边的小床/上,指间匕首灵活的翻飞,除了他略微泛白的唇色,半点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对方威胁的声音传入耳中,白苏深呼吸,试了一下已经接好的膝盖,然后忍着痛浑身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 穿着白大衣的娇小女孩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男人要求的东西都准备好,端着托盘走到了对方面前。 男人还在玩着凶器的手指停下来,双眼紧盯着白苏,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来撩起上衣。 衣服早已和血液凝结在一起,被粗/暴的扯开时带走了了部分皮肉,也露出了一个糟糕而狰狞的伤口。 是钝器生硬捅进去后残忍搅动所造成的伤口,白苏不过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了原因。“瑞德普森”其实是不允许私人藏有刀具的,就连大家吃饭用的餐具都是木制品,可以说,在这个地方,被送进医院的伤者大多都是被钝器所伤,而某个能带着刀具进来的男人……背景来历必然不简单。 “应该没有伤到内脏,”白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轻声说,“但需要进一步确认。” “不需要,直接清洗缝合。” 男人以命令的口吻说。 白苏垂下眼,拿过托盘里的双氧水开始给对方清洗伤口。伤口很深,而且位于男人的左腹靠下,这个位置很刁钻,的确需要他人来帮忙处理。 女孩投入自己的医生角色中,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她很白,却又不像外面的那些白种人一样,是很容易引起人好感的奶白色,灯光下脸蛋的皮肤光滑细腻接近完美,睫毛不长但很浓密,从男人的视角上看有种很纯净的美好reads();。 她认真细致的处理着会让普通女孩花容失色的可怕伤口,手法轻巧熟练,浑然不知男人的视线已经从腹部的伤口移到了她的脸上。 其实他听说过她,白医生,中央区医院里唯一的亚裔女医生,“瑞德普森”半数男性的梦中情人,被冠以纯洁的白色蔷薇之名――她有名到他这个刚进来一个多月最不耐烦记东西的人都记住了她。 不过她这身高……男人在心里默默比了一下,发现也就160多一点……她这样的身体,真要做,会被捅死在床/上吧。 拒绝了对方的麻醉要求,男人抛开不自觉跑偏的思绪,感觉着身上的黏腻,烦躁的皱起了眉。 “水,毛巾。” 确定一切都顺利完成后,他对着松了口气的白衣女孩命令道。 “稍等。” 白苏扫过对方满身的血污狼藉,明白过来男人要做什么。她走到房间的另一角,打了盆温度正好的水,又找了块一次性毛巾放进去,识趣的拧好后递给对方。 男人已经在这段时间里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副相当有吸引力的身体。臻于完美的线条和轮廓,八块腹肌恰到好处的排列,合着上面遍布的伤口和血迹,将那种令人窒息的男性荷尔蒙散发到了极致的状态。 连他的身体都像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男人从白苏手中接过毛巾,微微仰头,贴上自己的脖颈擦拭。有水滴从毛巾上流出,沿着他小麦色充满爆发力的胸肌一路滑下,留下一道道让人呼吸急促的湿痕。 对方有些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将脏了的毛巾递过来。 白苏眨眨眼,接过毛巾低下头仔细清洗。 美色/撩人,男色亦如是。这个男人绝对是三个世界里最man的一个,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也难怪安娜那个老司机一见面就惦记上了。 白苏有些无奈的甩开大脑里的天马行空,一边将洗好的毛巾递回去,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中央区医院是“瑞德普森”唯一的医疗结构,被国王直接掌控,所有需要的人都可以来这里寻求帮助,而他大晚上偷偷跑来值班室威胁她,说明他不打算将自己暴露在外面人的眼睛里,包括,国王。 一个公爵能被逼到这种地步,显而易见的,里面绝对有国王的手笔。这事白苏当然一点都不想参与,可她现在已经被强制拖下了水,留下来帮忙,或者马上去死,她看来只能选一个。 “我可以帮你在医院里躲起来。” 白苏换了盆水,将毛巾再次放进去清洗,一边低声说道。 “哦?”男人刚刚放松些许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他双眼微眯露出轻嘲的神色,“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白苏抬头和对方平静的对视,“国王已经掌管‘瑞德普森’将近二十年,他让你死,你以为还会有其他人敢帮你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起来,对面男人身上爆发的压迫感强到几乎让女孩无法呼吸,但她却只是盯着对方,一动都没有动。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空气已经被急剧压缩到了流质的地步,而说不清过了多久后,男人收回自己吞人的气势,轻轻点头。 “好。” 第49章 国王5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白苏将拧好的毛巾再次递过去,然而对方却没有接。 “衣服,脱掉。” 男人的手放在一边的刀柄上摩挲,声音低沉。 “你……” 白苏愣在原地,直觉的捂住了自己的领口。 “呵,”对方发出一声听不出意味的轻哼,居高临下看着满脸警惕的白衣女孩,“让你帮我擦背而已,怕什么,你这白衣里面没穿别的衣服吗?” “……我身上没有别的武器,不然没必要进来找手术刀。” 明白过来男人的的意图,白苏迟疑的松开手。 “有没有,只有脱下来才知道,”男人俯下/身,将刀背贴上女孩的下颌抬起来,“你可以选择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划开。”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白苏感觉着下巴上刺骨的冰凉,抿了抿唇,回答说。 匕首被缓缓移开,刀刃上的冷光从眼前划过,而少女低下头,解开了白大衣的第一粒纽扣。 已是秋末,虽然外面的天气很冷,但医院里早已来了暖气,反而热得厉害,所以图方便和舒服,白苏其实在白大衣里只穿了一件浅色露肩背心。她这身打扮其实在夏天甚至算得上保守,要知道同事里多得是只穿一件小抹胸加热裤就出门的人,但此时此刻,当她解开白大衣的最后一粒纽扣,将它敞开撩下肩膀时,对面男人有如实质的目光几乎让她想要落荒而逃。 皮肤和温暖的空气亲密接触,女孩两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不安的抖动。贴身的背心勾勒出她起伏的曲线,含蓄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像这里很多女人一样的夸张。她身上的皮肤和脸上的一样好,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质感,肩头的弧度衬着漂亮的锁骨更是让她多了一分脆弱――如此纯洁,却又如此诱惑。 他想,他明白这个不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名气了。 白蔷薇之名,的确非常适合她。 男人眸色加深,撇开视线压下身体中突然冒上来的火种:“过来。” 白苏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将白大衣放到一边,拿起毛巾走过去。 “就这么擦,我不会给你我的后背。” 男人没有抬头,指间的匕首再次灵活的转起来。 反应过来对方要求怎么做,刚刚有了平静趋势的心跳刹时加速,白苏用力握紧手中的毛巾,做了一次深呼吸后走上前去。 她迟疑的伸出左手,轻轻按住了男人的右肩reads();。 几乎是在她贴上来的那一瞬,白苏明显的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男人的体温很高,因为刚刚擦拭过,泛着淡淡的潮气,而随着两人距离的贴近,独属于他的那种充满侵略感的气息也扑面而来,快速的将她包围。 那气息非常独特,衬着那具完美的躯体,足以让任何一个身经百战的女人面红耳赤。可惜白苏在男女之事上一向被动,反应迟钝,所以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些发蒙,硬是屏住呼吸,拿着毛巾的右手轻轻环过去完成了任务。 好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将手缩回来。 而在这时,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她耳边发出了一声有些沙哑的轻笑,他说:“处/女?” 白苏用了0.5秒思考对方的话,然后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不用你管,”她警惕的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男人放下握着武器的手,向后坐了坐,有些放松的靠上白色的墙壁,“再说,你这体型,也吃不下我。” 白苏:“……”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不,一定不是。 “好了,不是说要帮忙吗?天快亮了,别磨蹭。” 动作间牵扯到了伤口,男人微微皱眉,提出了正题。 “嗯,我有办法。” 白苏咬了咬下唇,呼出口气,说道。 她走到一边的某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包,然后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 一个小时后,白苏合上了手里的盒子,将镜子递给对方。 男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微眯。 只见他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已经变成了病态的苍白,浓密的眉毛变得浅而稀疏,曾经上挑的丹凤眼眼角拉下来内收,鼻梁微塌,鼻翼两侧甚至有一些雀斑,就连他的一头黑发也成了毛躁干枯的浅黄。 “这不是普通的化妆术。” 他以肯定的口吻说道。 “材料有限,不然我可以把你改得更普通一点,” 白苏将盒子放回包里。 要说她从曾经的那些苦难中得到了什么,那师父教给她的医术绝对排在了第一位,而易容术师父只教过她一点皮毛,更深的东西是她和上个世界魔教左护法学的――那时候,那男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作为他的死忠,左护法就特意把易容术教给了她,让她好带着那个男人躲藏。 医学都是相通的,虽然很多草药这里没有,但一些相同的成分她还是找得到的,准备了那个盒子不过是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别人用到了。 “伤口也可以伪装吗?” 男人没有再追问,而是提起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可以,”白苏点了点头,看向远处装着手术器材的柜子,“我需要从你身上取一块皮,不需要多,硬币大小就好。” …… 人来人往的走廊中,娇小的白色身影推着装满器具的推车脚步轻快,路过的众人都会冲着她打招呼reads();。 “嗨,白医生,要去住院部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冲着她挥手。 “嗯。” 白苏礼貌点头,脚步不停,就要从大门穿过去。 “别急,小心。” 对方向前一步,帮她撩起门帘。 “谢谢。” 白苏抬头扫了眼男人的脸,眼熟,应该是她接诊过的病人。 “看来白医生又不记得我了,”男人镜片下一双眼睛微弯,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三个多月前我断了一根肋骨,当时就是您接诊的,而迎接新人那天我就站在您的旁边,当时还扶了您一把。” “是你啊。” 白苏回想了一下,这次的确有那么点印象了。 “我被人划伤了手臂,”男人示意她看向他包着纱布的手臂,“可惜这次不是您接诊呢。” 对此,白苏冲对方笑了笑:“不好意思,还有病人等着我。” 说着,她扭回头,推着推车直接走出了大厅的门。 留下棕发男人看着头也不回的娇小背影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难道我已经失去了魅力吗?好冷淡。” 另一边,白苏熟练的将推车推入电梯,按下了2层的按钮。 电梯门合上又打开,她在这一层的几个病房里来回穿梭,随身的病历本翻过一页又一页,十五分钟后,她才终于在某个靠里面的病房前站住了。 监控在头顶转动,发出机械转动的特有声音,白苏表情自然的推开房门,冲着里面的两个男人抬高声音:“213、214,查房了。” 左手边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看过来,没有说话,而另一边的男人则躺在那里非常热情的冲着她挥了挥手。 “嘿,白医生,我就想着您差不多该来了。” 对方一头金发朝气蓬勃,很引人好感。 “身体有不舒服吗?” 白苏拿起一边的病历本,从胸口的衣兜里抽/出笔。 “很好!我的胃一点都不痛了,我觉得现在我能吃下一头牛!” “刚做完手术,你只能吃流食,忍忍吧,”白苏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冲着对方安抚的笑了笑,又转下旁边的床,“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 床上的男人声音沙哑的回答。 “稍等,我看一下,”白苏放下本子走上前,撩开对方的病服上衣,帮他胸口的伤口换了一下药,“嗯,伤口没有发炎,恢复得不错。” 一套检查后,白衣女孩利落的走出了房间。 而男人感觉着被塞进手里的纸条,将腰间的被子拉上来,盖住了那只手。 第50章 国王6(捉虫)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正午的阳光洒进病房,衬着淡色的墙壁,温暖又明亮,对面床上的金发男人已经睡了过去,甚至打着舒服的小呼,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安详而美好。 男人翻了个身,悄无声息挣开闭着的眼睛,看向那张被推到被角的纸条。 只见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短短一句话。 【三天内,速去。】 三天吗? 他将纸条放进嘴里,任凭唾液将其慢慢濡湿,然后咀嚼了几下,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将它咽了下去。 …… “亲爱的,听说那个j已经死了,”明亮干净的餐厅中,安娜将牛排切开塞进嘴里,低声八卦,“但我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上面最近不是一直在搜什么人吗?依我看,j应该是藏起来了。” “唔,是吗。” 白苏用餐巾擦了擦嘴边的酱汁,不置可否的说。 这事她其实早就听说了。最近她接诊了一个d区的小头目,对方是个藏不住话的,正好给她带来了各种及时的消息,她还知道今天上面已经拿走了医院病人的登记名册,正要下发各处一一检查呢。 为了这个,她还特意给某人送了消息,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你不是正和那个什么尼蒙打得火热吗?他不过伤好出院两天,你就不新鲜了?” 白苏抿了口水,岔开话题。 “哦别提了,简直失望透顶,那男人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提到这个,金发美人突然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你知道吗!他竟然只有这个数!” 说到这里,安娜放下叉子,竖起了三个手指reads();。 白苏:“……” “他怎么对得起他的身高!” 如果头上有根草的话,那么此时金发美人的那根一定是霜打茄子一般的耷拉着,她一脸不敢置信,显然深受打击。 “额,你……”白苏哭笑不得的舔了舔唇,开口劝说,“不满意的话,那就……换一个吧。” “没错,我现在急需要一个小可爱来安抚我受伤的心,”安娜恶狠狠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绿宝石一般的漂亮眼睛转了转,突然向着好友靠过去,“嘿,你最近的病人里,有没有推荐的?” 你心心念念的某人其实就躺在某个病房里,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白苏淡定的眨了眨眼,说:“你当医院是美男集中营吗?哪里有那么多优质帅哥让你糟/蹋。” “说得也是,”安娜沮丧的低头,在餐盘里戳戳戳,“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看上的男人不是失踪就是不中用!” 说着,对方突然一脸遗憾的看过来:“你知道吗白,那个j,真的超级优质的,以我的经验,他绝对有……” “够了,吃饭吧亲爱的,我对这些私密的问题一点都不感兴趣。” 白苏无语的按住好友抬起来比划的两只手,脑中却不合时宜的闪过某人的那句“吃不下”,瞬间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面被阻止的金发美人耷拉下脑袋,更沮丧了,而白苏抱歉的探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起身帮对方买了杯咖啡。 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在“瑞德普森”,大多数人对于性这个词,都是非常开放自由的及时行乐态度,白苏不会去厌恶他们的选择,但她也不会去加入他们。 她的欲/望一向淡薄,唔,主要也是被折腾够了,肾/亏的难过之处,谁试谁知道…… 娇小的黑发女孩看向窗外,忍不住想起了某个躺在病房里的男人。她摸了摸自己腰侧的某个不易察觉的突起,那里被植入了一个微型炸弹,控制器当然也在对方的手里。 “我知道医生有很多不声不响的杀人方法,但你除非找到能在0.2秒内让我彻底失去反抗力的东西,不然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我惨,”那晚,白苏在准备好一切后突然被打昏,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入耳的就是男人轻描淡写的威胁,“这炸弹一经植入就不可取出,你乖乖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她就知道,以对方的多疑,不做点准备绝对不会信任她,所以当知道对方在她昏迷期间做了什么后,白苏反而有点荒唐的尘埃落定之感。 j,及,白及,这到底只是个特意为她准备的任务代号,还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白苏叹气。 不管真相如何,她还是先顾好眼前吧,那晚一层值班的人只有三个,国王迟早会查到她这里,到时候那男人早跑了,留下她自己,怎么应付过去都是问题。 此时的女孩并不知道的是,某人在逃跑之前,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而这个“惊喜”,是相对于金发老司机而言的,对于可怜的她,就只能用“惊吓”来形容了。 …… 那晚,又是白苏值班。 那天有个急诊,她忙完已经到了深夜,于是随便裹了件大衣就躺在值班室里的小床上打盹reads();。 医院的白炽灯很亮,照在眼皮上晃得厉害,白苏在半梦半醒间还思考着那个急诊的在一个小时后需要换液,却在某刻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 有人。 她艰难睁开干涩的眼睛,发现自己的上方正俯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对方已经自己洗掉了面上的伪装,露出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那双总是藏着锐光的丹凤眼,此时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 白苏下意识的随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在睡梦中可能是感觉到了热,白大衣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因为躺着的姿势可以清晰看到自己胸前探出背心的半边波澜。 “你睡觉时,都是这么不设防的吗?” 男人凑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到白苏的脖颈,引得她一颤。 “要走了?” 她眨了眨眼,强自镇定的伸出手想要将对方推开。 “你平时也都是这么装作不懂的样子,来拒绝那些男人的吗?” 男人纹丝不动,接着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后,白苏冷下脸缩回手,“急诊那边还有病人在等着,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就是那个大房间里的白人吗?真可惜,他死了,”男人的脸颊已经完全贴上来,在女孩的耳边压低声音,“所以,你可以数数,还有谁能威胁我。” 总是这样。 白苏只觉得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她屈膝袭向对方右腹的伤口。 一时间,床上的两个身影你来我往的过着招,相对于女孩的凌厉和愤怒,男人显得漫不经心游刃有余,不过一分钟,他就轻松的卸下女孩所有的反击,并将她完全压制在那里。 “想杀我?”他接收到对方眼神中的信息,口中发出低沉的音调,“等你有那能力时,欢迎来杀我。” 说着,他将女孩的胳膊压过头顶,单手将对方的白大衣一道道扣上。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看你穿着这圣洁的白色,被我压在床上侵/犯的模样。” 扣好最上面的几道扣子后,他将那纯白从下方撩起。 “越是纯洁的东西,越会让人有玷/污的冲动,不是吗?” 安静的值班室中,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女孩变调的一声呻/吟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般变得含糊不清。 “不行,真的不行……” 她挣扎着将唇脱离对方的控制,颤抖着开口。 “唔,放松,你可以的。” 有汗从男人的脖颈上滑落,滴在女孩的白大衣上,晕染出一小片深色,他眉头微皱发出一声粗/喘,不顾对方的挣扎将女孩抱着坐了起来。 娇小的身影被有力的臂膀完全困住,如绵羊送入虎口一般,无处可逃。 白苏一声啜泣,忍不住咬住了对方的肩膀。 第51章 国王7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她终于明白,老司机安娜口中所谓的“型号不匹配”,是有多痛苦。 白苏的经验虽然曾经只限于某两个男人之间,但她敢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语中的真谛。 值班室的灯晃了几下,被男人抬手关上了,视野陷入黑暗中后,触觉和听觉就被无限的放大,闷、热、痛……空气的流速缓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助长了对方身上那特有的味道入侵进她的每一寸皮肤。 身体随着体重和对方双手的力量被半强迫着下压到了极限,女孩笔挺的脊背在透过窗户朦胧照进来的走廊的灯光下绷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瞧,你可以。” 耳边沙哑磁性的男声带着淡淡的嘉奖,他微微弯腰咬住了女孩小巧可爱的耳垂,然后环在对方腰部的双手用力,将怀中娇小的身影缓缓提了起来。 这是男人今晚对白苏说得最后一句话。 确切的说,这是白苏关于这晚的记忆中最后的她记得住含义的声音。因为随着对方双手用力的再次下压,她的大脑就变成了半团浆糊,而这半团浆糊,在之后的短短几分钟内,就快速增长成了一团。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三个世界里技术最好的一个。 当白苏从值班室的床上醒来时,某个可恶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reads();。她撑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找了药吞下后,坐在黑暗中,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然后,在某一刻,她豁然开朗。 其实当炮/友,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嘛。 算一算,她也有十五年没有性/生/活了,从医学角度讲,一直憋着对身心发育也不太好,偶尔适度的舒缓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 果然,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那就只能自欺欺人的享受了。 白苏脱下已经一片狼藉的白大衣,摸黑换上了柜子里备用的那件,周围太暗了,不过好在她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直到将自己收拾一新,她都没有出现一丝差错。 娇小的女孩打开了门锁,从黑暗中走了出去。 走廊的白炽灯从头顶照下来,光明将她纳入怀抱,而白苏转身看着那还散发着某种特殊气味的房间,终是没有合上门。 白及,这事,咱们没完。 …… 事实上,这事的确没完。 当检卫队找上门,表示国王要求白苏觐见时,她就知道,事情终于败露了。 “哦上帝,亲爱的,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旁边的金发美人放下试管一脸惊疑的看过来。 “没什么,小事而已。” 白苏冲着好友笑了笑,实验室因为有温度要求所以很冷,她穿着高领毛衣的样子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 “别紧张,应该就是问你几句话,”安娜看着伙伴的模样不自觉有点出神,她晃了晃脑袋,强自镇定的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抚,“你知道的,国王从不会碰医院里的女性工作者,我们非常安全。” “嗯,我知道,你别担心。” 白苏没有说什么不碰不代表不杀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比好友淡定得多。 “白医生,请立刻和我们走一趟。” 旁边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的催促。 “好的,我换了实验服就来。” 白苏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安娜的手,转身向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国王”这个词,在“瑞德普森”这片特殊的土地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能有幸见他真颜的机会,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当然,白苏几年前,在她正式入职医院的典礼上,其实是见过他一面的。那年医院里不知道为什么爆发了很可怕的流行病,很多医生都没有挺过去,于是本来只该是她一个人的小欢迎会变成了一批新医务者加入的入职典礼。 那时候国王就出现在了典礼上,对众人给予了鼓励,场面很是轰动,而被挤在犄角旮旯里的白苏也有幸不远不近的看了看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刚刚三十,带着副金丝眼镜,儒雅风度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心狠手辣的掌权者。 再多的白苏也记不清了,毕竟都是几年前的事。 回忆的时间总是特别的短暂,一眨眼,白苏就被带到了国王的面前。 检卫队队长行过一礼后,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就自顾自的退下了,只留下白苏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页又一页reads();。 寂静在空气中发酵,白苏低下头开始研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板到底是什么材质。 “好孩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纸张被翻动的声音消失了,对面的男人温和的开口。 “……是一月一次的忏悔日。” 白苏愣了一下,抬头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做错事,而只要你诚心去忏悔,神就会听到你的声音,并宽恕你的罪恶。” 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身体向后靠着奢华的座椅。岁月的沉淀在他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致,将他所有的尖锐都包裹起来,只剩下一副温和宽容的外表,欺骗着整个世界。 “虽然现在距离规定的仪式开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但这只是我为了束缚那群不听话的孩子设立的,毕竟,忏悔,从来不需要特定的时间,”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来,递给她纸笔,“所以,我们今天不如抛开那些繁琐的规则,来一次更加自由的忏悔。” “当然,”说到这里,他冲着女孩有些风趣的眨了眨眼睛,“我会和你一起做。” 不是该兴师问罪吗?这又是什么套路,她不是很懂。 白苏有些发蒙的接过东西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迟疑的跟着对方一起双手交握,拇指轻轻贴到眉心,然后闭上了眼睛。 周围落针可闻,只有自己清浅的呼吸微弱的有些杂乱的响起,大脑中各种思绪纷纷略过,她最后似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可能性。 难道对方在等待她坦白从宽? 她坦白什么?是自己腰间的那颗微型炸弹,还是某个乱七八糟让她现在还身体微酸的夜晚? 说了,她还有命活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孩手边的那张纸上依然是一片空白。 “坏孩子,不会得到神的宽恕。” 优雅的男声在耳边突然炸开,吓了白苏一大跳。 她下意识的睁眼扭头,发现左前方座椅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母亲比你乖巧多了,安琪。” 男人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伸手抚上了女孩的头发。 “我……我不叫安琪。” 白苏向后缩了缩身体,躲开对方的触碰,低声开口反驳。 “我知道,你给自己起了个很东方的名字,叫白,对吗?可安琪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起的,你不该抛弃它,”对方被躲开了也没有恼,放下手露出了些许回忆的表情,“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像你一样黑发黑眼,很乖,从来不给我惹事。” “你……” 对方语气中透露出的某个信息让白苏惊讶的眨眼。 “没错,按照血缘关系上讲,你可以叫我一声‘父亲’,”男人重新变成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的动作,眼神中露出微微的宠溺,“所以,我会宽恕你所有的罪过,明白吗?安琪。” 第52章 国王8 - 反正最后我会杀了你[快穿] - 无神唯 世界变化好快,她有点适应不来。 到此,白苏表面一脸茫然,内心却只觉得充满滑稽。 其实想想这事也完全有可能,国王正值盛年,虽然没有什么所谓的“王后”,但他身边的女侍在各路小道消息中那是几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于是出现后代也再正常不过了。 按照“瑞德普森”的规则,公爵的孩子也必须上交组织统一抚养,于是国王也遵守规定把孩子扔过去同样再正常不过reads();。 唔,白捡了个便宜爹,她表示自己一点所谓“血浓于水”的亲近都感觉不到呢。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软硬兼施的威胁。 面前的男人镜片下一双眼睛中有淡淡的宠溺和温柔,然而,先不提她是个半路出现的冒牌货,要是对方真想认亲,早做什么去了?她都长这么大了,眼看着现在有事情需要她去做,才搬出了“父亲”的身份卖温馨,有用吗?再说,她这身体显然不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娇小的身影因为后靠的动作,暴露在太阳下,轻薄的耳垂被映照成了粉红色,也将她遮在高领毛衣中的某个尚未消散的印记高调的暴露在他人的视线中。 而当看到那痕迹时,刚刚还气定神闲温和可亲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冷。 “安琪,你真是个坏孩子。”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未知的风暴,周身被压制收敛的气息也猛然喷发而出,激得白苏几乎无法呼吸。 她似乎又回到了被某个男人压制的噩梦当中,那感觉如此相似,却又有着一目了然的不同――如果说j是无法抵抗的飓风,那么国王就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深渊的出手,从来悄无声息,防不胜防。白苏在对方的面前同样没什么招架之力,只一个回合,她就被轻易的压在地毯上,动弹不得。 伏在女孩上方的男人面不红气不喘,他似乎已经在这很短的一段时间里走出了刚刚的情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只见他单手从内兜里慢条斯理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熟练的用力将它捏碎,里面的淡蓝色液体瞬间边从他的指缝中滴在女孩面前的地毯上。 而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香味在房间里散发开来,白苏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却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顺着那被只吸进来一点点的味道瞬间变得一片昏沉。 累,好累。 就像很多年没有睡过觉的人一般,一种似乎发自灵魂深处的倦意将她打倒。 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呢?白苏瞪着眼前的男人,终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傻孩子,你身体里有抑制剂,再努力也没用啊。” 儒雅的男人伸手将女孩因为挣扎而变得凌乱的头发仔细理顺,站起身,拿起旁边桌上的电话,按下了一串复杂的数字。 “‘天使’出问题了,找几个人,把她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阳光从落地窗中照进来,撒了拿着电话的男人满身,这明明应该温暖的景象,却因着对方扫向女孩的眼神显得彻骨的寒冷。 …… 这一天,国王正式向着整个瑞德普森下令,对于叛徒j予以通缉,提供有用情报者可免劳力一年,抓获叛徒的人则会被破格提入国王的亲兵,检卫队。 一时间,众人轰动,要知道这情况也只在十年前的某个非常棘手一度威胁到国王生命的对象身上出现过,而那个j果然还没有死。 国王已经年过不惑,早就过了一个男人最顶峰的时候,那么这一次,他还有没有那份幸运,再次保住王位呢? 整个瑞德普森都瞬间变得浮躁起来,很多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动reads();。 而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王位最终会花落谁家时,有人发现,中央区医院里的白医生消失了。 就像很多很多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人一般,似乎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个娇小的身影就不见了。 “失踪”是每一个瑞德普森人都早已习以为常的词语,小到几句口角,大到几局挑战,每一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理由或轰动一时或不生不息的死去,区别只是保有尸体和死不见尸而已。 而白医生,现在看来显然是加入了后者的队列。 作为半数瑞德普森男性的梦中情人,她有很多爱慕者,不过爱慕这个东西,在这里向来最不值钱,所以大多数人不过感叹几句“果然纯洁的白蔷薇注定会在瑞德普森中枯萎”,然后就各自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至于听说有人最后一次见到白医生是她和检卫队队长进了国王的宫殿什么的,大家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关系比较好的甚至会告诫传消息的人小心“被消失”,毕竟在生命的威胁面前,心底的那一抹喜爱,又能值几个钱呢。 当然,这只是大多数人而已,中央区医院里白医生非常有名的好友安娜就快疯了。 “不过是去觐见一下国王,白她做错了什么?” 金发美人一双绿宝石似得漂亮眼睛哭得通红,拉住前来按命令封口的检卫队队长,要求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她私自收留了叛徒j,这是她应得的惩罚,”对方刻板而冰冷的回答,“你知道瑞德普森对于背叛者的刑罚是非常严酷的,而国王只是让她服毒自尽,也没有对外公布这个消息,这是恩赐的体面。” 在瑞德普森,背叛者会被剁下手脚,让众人践踏而死,这个刑罚被很多人所暗暗诟病,但国王的权威却让它一直沿用至今。 “她……上帝,她竟然……”安娜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呜咽出声,“她、她怎么这么傻……” “这件事国王要求你封口,请你也务必为白医生保持她最后的体面。” 黑衣男人最后丢下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转身走出了配药室。 而金发美人跌坐在地上,呜咽持续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停止。 白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会这么做一定是被那个j逼迫的,她太后悔,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好友的处境,最后还是在死讯中得知了一切。 然而,世上虽然没有后悔药,上天却及时派来了一位解救者,将安娜从消沉中拉出来。 当某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翻入她的宿舍窗户时,她下意识就要喊人来抓这个害死好友的凶手。 “别出声,她没死,我带你去救她。” …… 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白苏疲惫又餍足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金属质地的银色。 “她醒了,看来hc7523对她的作用还不错。” 远处传来一句有些怪异的男声,那声音就像经过了电子加工一样,听起来有种特殊的失真感。 白苏向着声源看过去,然后隔着玻璃正对上了一个带着眼镜一脸漠然的陌生男人的眼睛。 ……世界变化好快她好懵!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